孟翔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龙岭却已经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愿意分一半你的精元给他吗?”周子衿看着眼前的孟翔,感觉这人根本就没有变过。
妖气入体,让孟翔死去的同时,也给予了他肉身不坏的能力。
孟松心情也好多了,毕竟这件事有希望,自己也算是做了美事一件。
“我永远的回答都是,我愿意。”龙岭眼神坚定,眼睛瞥见孟翔的时候都带着一点柔情。
“好,那你一定要跟着我的指示来。”周子衿看着四周,感觉今天不太适合做法,“今天不是好日子,气不顺,等我今天回去看看日子。”
“好,一切都依你。”龙岭只是温柔地看着孟翔,语气也不再是前几日的那种死气沉沉,仿佛焕发了新生。
孟松眼里是难掩的失落,他还以为今天就可以见到孟翔了,没想到还要过两天。
“再等等吧,他肯定会回来的。”孟飞把孟翔一把子拉入怀里,出言安慰着。
自己也算是孟翔的哥哥,他能够再次归来,自己也是很高兴了。
他能看出孟松的心情变化,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够心急。
本就是逆天而行,更应顺应天时,不然很容易遭到反噬。
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了龙岭还在看着孟翔的尸体。
恍如隔世,感觉这人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可是,自己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也不过七天以上,可是这张脸自己就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也许是这张脸上,自己总是能找到一点与以前不用的点出来,所以常看常新吧。
夜幕很快降临,周子衿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台上。
突然,一股熟悉的魔气被周子衿嗅到了。
“说吧,你来……”周子衿背对着那人,也知道是兰因,毕竟那股胭脂香水味配上那股臭烘烘的魔气,也只有兰因有了。
不过,当他转过身,那话还没说完,呆住了。
眼前的兰因赫然不再和当日一样,而是以魂灵的方式出现在周子衿眼前。
“你怎么了?”周子衿问着,毕竟兰因论实力,绝对是可以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存在,只是略逊自己一筹罢了。
可是,如今的兰因竟然已经失去了肉身,那她的敌人绝对是在自己之上。
心中的警铃瞬间不停地在响,看来自己还是轻敌了。
“没什么,不想活了而已。”兰因只是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为什么?”周子衿还是不解,听起来,兰因好像是自杀的。
可自杀的应该是已经放下了一切,但兰因作为一个游魂在外面游荡,绝对不是了然的状态,更像是还有心愿未了,心中执念无法放下的样子。
“不为什么,你咋这么多问题呢!”兰因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像是随时要给周子衿一拳的样子。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周子衿疑惑,毕竟自己和兰因不过是见了一面,按理说关系也没有好到来找自己的地步吧。
况且,自己和她也算是敌对阵营的人。
越想到这些,周子衿对于眼前这个人,还有就是她背后的魔族都有着浓烈的兴趣。
“我已经是一缕游魂,无依无靠,本想着四处飘荡,可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我的魂随着风飘到了这里。”兰因倒是很轻松,没有那么多顾虑,“就想着,来看看你。”
“我又和你不熟,来看我干嘛?”周子衿倒是不客气,也没有留情面地说了出来。
“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诶,白瞎我小时候来看过你了。”兰因抱怨着,不过后来也在懊悔着自己说错了话。
“你看过小时候的我?”周子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和我的母亲认识吗?”
“不认识。”兰因连忙否认,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
“快说啊!”周子衿不愿意放过这一点线索,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跟你说了,不认识。”兰因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只不过,那语气里面充满着掩饰不住的心虚。
周子衿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门口的敲门声又让他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兰因跑得无影无踪了。
周子衿有些恼怒,毕竟这可能是自己最接近真相的一刻,明明马上就可以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了。
过去开门,周子衿的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
“谁啊?”门还没开,周子衿颇有些语气不好地问着。
“是我。”牧羨之开口,周子衿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把门打开了。
如果是别人,周子衿现在可能已经开始生气了。
不过这人是牧羨之,周子衿倒也没有那么的生气了。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多久了,周子衿也觉得挺奇怪的,毕竟自己以前还挺爱对牧羨之发脾气的,可现在基本上一点脾气都没了。
也许是待久了,然后熟悉了之后感觉不好意思了吧。
“你刚刚怎么了?”牧羨之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放下心来。
“没什么,刚刚说梦话呢。”周子衿不想让牧羨之卷进这些破事之中来,只能找别的理由。
可这样做,他心里总有一些负担,总觉得这样子骗牧羨之非常的不尊重他。
毕竟人家也是关心自己,自己不实话实说好像不对。
“好吧,不过你如果有什么事来旁边叫我啊。”牧羨之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了,周子衿又陷入了思考,在那里思考着自己的母亲和兰因究竟是什么关系。
兰因刚刚的表现,绝对是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层关系绝对不浅。
只是自己确定,从自己记事开始,是绝对没有看到过兰因的。
况且,兰因是如何能够突破那层桎梏来到人间的,这也是一个谜。
兰因的出现像是在雪地上凿出了一个小洞,依稀可以看到底层的真相,但还是模糊的,是朦胧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周子衿都觉得自己有想把自己的头撕碎的冲动了。
周子衿不想再去管,一头栽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埋在被窝里。
牧羨之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终于没有了动静,才慢慢离开,进房间里去睡觉了。
他知道,周子衿刚刚绝对是在骗自己。
不过,周子衿不说,他也不想去多问。
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得有一点距离不然容易产生矛盾。
自己只会是周子衿无限生命之中的一个小插曲,这段关系只有恰到好处,那么两个人的离别才不会那么的伤感。
自己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无法永远和周子衿一起。
自己不愿变成第二个岛神,离去只会给周子衿带来无限的伤痛。
也许就这么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最好的,可自己的内心总是想要不自觉地去靠近。
牧羨之总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牧羨之也不想再去想,也回到了房间,一头栽进被窝之中,把头埋了进去。
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牧羨之才想起来,这天凉了,自己居然就穿了个里衣就在周子衿门前站了那么久。
牧羨之越想越后悔,毕竟自己也不是啥钢筋铁骨,遭受这么一下,肯定得受风寒了。
带着一份担心,牧羨之还是进入了梦乡只能在自己意识还清醒的时刻,祈祷着明天千万别出岔子了。
周子衿还是横竖睡不着,只是看着黑暗之中的窗帘发呆。
脑子里面一直在思考着,周子衿在理顺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最终的指向都是在混
沌之地,而周子衿也知道了,混沌之地就是魔族最后被流放的地方。
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在魔族的掌握之中。
魔族人对自己可能很熟悉,但自己对他们可谓是完全没有什么概念,是一无所知。
可为什么自己的识海里,一切关于魔族的东西都被销毁得七七八八了。
自己的识海来源自自己的母亲,是对于母亲遗产的继承,这一切又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灭魔行动究竟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让魔族只是被流放到了混沌之地,而非书上记载的是被灭族了,从此消失于六界之中。
而兰因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自己这一趟是被设计好了的阴谋……
这一切的一切,可能也只有等自己到达了那个混沌之地才能够得到解答吧。
在不知不觉之中,东方的太阳也开始了自己的职责,渐渐看见了鱼肚白占领了山头。
周子衿这一夜难眠,竟没有一丝的困意,反而还在脑子里不停地想这件事。
牧羨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晕的,但还是强忍着那股不适感起床了,觉得这点小病怎么可能打垮自己。
“早上好啊……”牧羨之有气无力地向着还在头脑风暴的周子衿问候着。
周子衿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继续在脑子里想着。
牧羨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想要过去叫住他。
只是,牧羨之突然觉得脑子一沉,狠狠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