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之醒来,看到周子衿又在自己的身边,心也放下了不少。
昨天,本来想着出去寻找周子衿的,结果没想到那楼梯上不知道谁扔的果皮,自己一个没看到,就踩了上去。
结果自然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醒来就是现在了。
牧羨之之所以那么急切地去找他,是脑海里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周子衿那满身的伤痕,以及他那无助的眼神。
牧羨之不愿再看到这些,而且还会想起那个环境之中的“自己”说的话。
他们都会死……
牧羨之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打心底里地不希望周子衿死去,只希望看到他的笑颜。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今天的周子衿格外温柔,牧羨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没有,昨天你们去哪里了呀?”
“去外面找东西去了,对了,这里要找的东西我们都找齐了,还挺顺利的。”周子衿语气里掩饰不了的激动,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所以我们可能过两天就启程离开了,我看你好像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么快吗?”牧羨之有些遗憾,自己还没有来过这里,居然在这客栈里面呆了这么久,就准备要离开了。
还没有领略过这里的风光,没有看过属于这里的风土人情,牧羨之还有些遗憾。
“对啊,时间不等人,孟松的情况有些不好。”周子衿说的是实话,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看来确实不太乐观。
“为什么?”牧羨之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孟松看起来很好啊,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看起来他确实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出在水灵珠上面。”周子衿知道牧羨之怎么想的,他看得到孟松体内的气,比一般人看得更为深入一些,“水灵珠的气和他的气慢慢在融合,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其他的神器了。不然,等到他们的气完全融合以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周子衿看了一眼牧羨之,后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就是说,当他们将水灵珠用掉以后,孟松也会跟着死去。
“那确实,我们尽快走吧。”牧羨之也同意了这个想法,人命总是第一位重要的。
“等到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说,没两天了。”周子衿态度强硬,在旅途里面疗伤是不现实的,反而还有可能会加重伤势。
“行吧。”牧羨之肯定是拗不过周子衿的,只能答应下来,“对了,我想要出去逛逛,带我出去吧。”
牧羨之在这里都要憋疯了,就想要出去见见烟火气。
看着那渴望的眼神,眨巴眨巴的,周子衿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你得跟紧我,我怕到时候再出些意外。”魅魔有可能还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特别是牧羨之,所以最近的周子衿都有些谨慎,这四周也全是他布下的结界。
“好,我答应你,那我们就今天晚上出去吧。”牧羨之早就想好了,“我听店小二说了,今天城西那边有一个庙会,听起来很好玩诶。”
“可以。”周子衿答应下来,看着满脸兴奋的牧羨之,总觉得这种样子自己在哪里见过。
“对了,那孟飞知道孟松这件事吗?”牧羨之突然想到,这件事可是大事啊,那孟飞有没有可能不知道呢。
“不知道,我没敢告诉他。”周子衿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应该让他们知道。
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应该让他们知道,毕竟以孟飞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保不齐又会发生什么。
“好,不过如果到时候情况不允许了,你一定要告诉他们。”牧羨之倒是理解周子衿的想法,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还是打算提醒他两句。
“行,你这两天也好好养身体,我去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周子衿看了看时间,“我去看看孟翔,等一会再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牧羨之
坐在床上,看着孟松专门给他带回来的书,打发着这无聊的时间。
周子衿推开门,看到一夜没合眼的龙岭。
“他醒过吗?”周子衿看了看床上的人,发现好像是与平常不同了。
“醒过一次,现在又睡下去了。”龙岭声音里面充满了疲惫,但同时又蕴含着无限的希望。
“醒过就好,说明魂魄归位了。”周子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对了,那个药你喂了没有?”
“喂了,他苦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龙岭一想到刚刚自己给这人喂药的时候那个样子,他不自觉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是真的不再互相喜欢了吗?”周子衿很疑惑,昨天这两个人不是还不再喜欢了,为什么今天看起来龙岭还是那么的深情,还可以这么体贴地照顾着孟翔。
“我也许永远也忘不了他吧,但他说他不会喜欢我。”龙岭有些失落,但是并不失望。
龙岭相信,这些并不是孟翔的真心话,他肯定是还没有想通。
“他不是跟孟松说他喜欢你吗?”周子衿感觉到很奇怪,明明孟松跟自己说过,孟翔就是喜欢龙岭的,可现在看来,为啥和孟松说得是相反的。
“不知道,这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龙岭懂得看人,可也看不透孟翔。
“奇怪的很……”周子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太多不懂的东西了,不太理解一些凡人所想所做。
“没什么事的,对了,那个药要不要多备一些?”龙岭倒不觉得有什么。
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有经历了坎坷才能发现他的弥足珍贵。
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做起,龙岭觉得自己肯定能够撬开孟翔的心扉。
门又被敲响,龙岭起身,去把那扇门打开了。
来者是孟松,仿佛心情不太高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孟松语气不善,感觉确实是被气到了。
“没什么,都是我的问题。”龙岭连忙找补,看来自己被拒绝了的事情孟松也是知道了。
“啥你的问题,我看孟翔他就是给我不识好歹。”孟松被气到了,正说着呢,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得很是厉害。
“你慢点,真的是,慢慢说嘛。”周子衿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反正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孟松。
“他醒了吗?”孟松问龙岭,十分想和孟翔谈谈。
“又睡过去了。”龙岭如实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孟翔走进了以后,自己对于孟松都有一种敬重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人给传染了。
孟松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眼睛紧闭着,呼吸均匀地吞吐着。
“这都啥时候了,还在睡。”孟松被气笑了,“我在这里等着吧,你出去帮我买一份龙须酥,据说城北有一家特别好吃,你帮我去看看吧。”
“可是我们在城南诶……”龙岭犹豫了一下,“我走了这里怎么办?”
“我和子衿都在这里,你怕啥啊?快去,晚了就没了!”孟松就是个任性的公子哥,所以龙岭也不打算多计较,还是动身,出去给他买想要的龙须酥了。
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孟翔,孟松是他的好朋友,想要搞定孟翔,肯定得先一步把他身边的人哄好了。
而且,龙岭感觉得到,孟松绝对是想帮自己,所以他也不会拒绝孟松的要求。
孟松来到窗边,看着渐渐走远的龙岭,点了点头。
“人走了,还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孟松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周子衿来了杯。
看到床上的人没反应,孟松给气笑了,这人还敢在自己面前造次,看来是许久没有收拾过他了。
孟松放出一只蛊虫,只见那小虫直直往着床上而去。
等到孟翔反应过来,已经完了,那小虫用丝线把他紧紧固
定在床板上。
“嘿嘿嘿……”孟翔看着渐渐清晰的孟松的那张脸,本想装傻蒙混过关,可看到他手里那个东西,瞬间慌了。
那是他的一生之敌,一根鹅毛。
遥想当年,这根羽毛的所有者可是家里的一大恶霸,经常是追着他们这些小孩啄。
而孟翔是最惨的,那鹅好像是跟自己有仇似的,专门追着自己。
而又像是知道孟松的地位一样,不敢去叨扰他。
所以,为了解气,孟翔专门在孟松耳边吹耳旁风。
这一招果然奏效,过了一个月,那鹅就被宰了。
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属于孟翔的真正悲惨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孟松专门留下了一堆羽毛,然后晒干,制成了一些比较硬的毛。
只要谁惹他不高兴了,孟松就拿这羽毛去挠那个人的脚心。
而且有时候还是几个人一起挠,就很折磨。
享受这种待遇最多的当属孟翔,毕竟这孩子简直是招人恨,动不动就会碰坏孟松新到的玩意儿。
当看到孟松手里的那个东西时,孟翔内心是恐惧而绝望的,特别是自己手脚被捆住以后,只能任由孟松摆布。
“不用这样吧,哥……”孟翔可怜兮兮地看着孟松,但好像并没有奏效。
“那,轻点?”孟翔卑微到了尘埃里。
牧羨之看着书,听着隔壁发出的那如杀猪一般的笑声,也非常好奇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