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隋唐:我在江都种琼花二十年
料敌从宽虽然容易多做无用功,但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伤亡打下了江都,接下来杨遇安不论重新整饬江都内外,还是收编宇文兄弟来不及带走的隋室遗产,都有更充分的时间以及底气。
甚至张仲坚随后到达的粮船也不算白跑。
江都储备不少,但人口更多。
后续要重建此地,招兵买马,仍旧少不了江对岸丹阳的输血。
这估计要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
……
跟李子通一样,杨遇安占下江都后,同样面临着百废待兴,千头万绪的局面。
但不同于近乎束手无措的李子通,杨遇安麾下不但有大量粮草补给储备,暂时不必担心衣食住行的基础问题;他留守府内更有一支足以短时间内稳住城中局势的文官团队。
这些人以杜如晦和魏征两个谋士为首,下方既包括原本丹阳郡县的各级官吏,也包括从琼花盟中遴选出来的得力干将。
他们跟江都上下没有多少沟通障碍,很多人甚至常年打过交道。
加上战前留守府内对于如何接管江都就有了各种充足预桉,所以三日之后,江都城中局势便迅速稳定下来。
原本隋室遗留下来的官吏勋贵们得知杨遇安是京师那位皇帝册封的江都留守之后,虽然心中不是完全没有隔应,但到底也比李子通那个草台班子更好接受一些,所以便半推半就默认了此事。
杨遇安得知江都太守陈棱被李子通囚在死牢,第一时间到牢中探望,并当场释放。
陈棱也很识趣,见到杨遇安的留守符印后,当场下拜自称下官。
对比面斥李子通的态度,堪称判若两人。
杨遇安记得前世江都事变后,此人不愿追随宇文化及北上,最终也是向关中李唐俯首称臣,作为后者进军江淮的第一块试金石。
足见此人对于官身十分在意,不愿从贼。
最难得的是,陈棱跟李子通和杜伏威等江淮义军都有血仇,而眼下江淮除了各路义军,也就数杨遇安这个江都留守实力最强。
陈棱除了他,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所以杨遇安大手一挥,当场宣布对方官复原职,继续镇守江都。
……
“杨某既是江都留守,当务之急还是要重新整饬江都上下,以作为将来替朝廷讨逆的大本营。长威既是本地太守,想必熟悉江都郡内各处状况,不知有何教我?”
陈棱刚刚拜了杨遇安山头,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恭谨道:“江都虽经历一波战乱,但不同于北方群雄常年混战,因大隋天子长期坐镇,便是兵灾也只是小灾,人心并未完全丧乱。”
“如今留守以雷霆之势拨乱反正,当务之急便是安抚郡县人心。何妨效彷昔年汉高帝初入长安,约束部众,废除一切繁苛律法,与民约法三章?”
见杨遇安沉吟,陈棱担心对方以为自己这个提议过于老生常谈,又立即补充:“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江都久安,若明公赶在李贼到来前入主江都,便是彷效汉高故事,城中士民也未必会感念太深。”
“但前番李贼入城放纵麾下烧杀抢掠,以至于城内外人心惶惶,如临末日。留守此时再简单约法三章,众人有了前后直观对比,必定会对留守感激涕零啊!”
陈棱照着心意给出提议,但话一说完,心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有没有可能,杨遇安大军不是来得巧,而是早就算准了这一切?
否则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卡在李子通手忙脚乱,城中民怨沸腾不及安抚的时机?
这种问题诛心,不好细问,张棱只能憋在肚子里。
而杨遇安也确实不会直接告诉他真相,只是赞赏道:“长威此乃国士之言,倒是与某的长史杜克明不谋而合!”
“这……留守已经与民约法了?”
“来见长威前便已经让克明去做了。”杨遇安澹定一笑。
果然……
果然他早就算准了这一切!
李子通输得真不冤啊!我先前若不从他,怕也会凶多吉少……
陈棱微微腹诽,连忙打起精神,继续给出第二条建议:“安民之后,便是招兵买马。粮秣兵甲之类的,想必留守在丹阳已经有所准备,下官就不赘言了。单说兵源一事,若想最短时间内获得战力,招降附近贼……义军是最便捷的。留守毕竟还有琼花盟盟主的名望,加上仓廪丰厚,想必彼辈愿意来投的不在少数。”
见杨遇安微微点头表示暂同,陈棱继续道:“这些义军虽说多是农户出身,但久经战乱,抢掠成性,心思早就不单纯。用之做兵尚需要以军法军吏严加训练,就不要指望他们能安心解甲归田,老实种地了!”
闻得陈棱此言,杨遇安目中精光一闪。
从表面上来看,陈棱此言不无道理,一个已经习惯不劳而获的“贼”,已经品尝到抢掠的甜头,再让他回去辛辛苦苦种地,自然是不大现实的。
继续从军是最好的选择。
但杨遇安却分明从对方此言当真品味到他对这些农户出身的义军的忌惮。
陈棱是江南士族出身,背后更是站着不少本地世家的影子。
对于这些人来说,最害怕的事情可能不是什么换皇帝,什么天下丧乱。
而是他们手中的土地会被外人抢去。
特别是被他们瞧不起的泥腿子。
世族凌驾寒门,是江南的历史,也是现状。
杨遇安若想推行一种让更多人受惠的社稷之道,迟早会与这群人对上。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此刻还需要依仗这些人帮忙稳定局势……”
对于杨遇安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大权在握,然后倒逼这些江南世族对自己下手。
若这是一个低魔无武的世界,这样做风险极大。
但这毕竟是玄幻隋唐,凡人有望修炼到搬山填海的地步。
只要自身实力到达一等层次,未尝不能以自身伟力倒逼世界进程的改变。
当然,他距离这一天,还有不少的路要走。
还得契合自身所选择的大道。
若一个不慎,导致江南再起兵灾,百姓不但没有尝到改·革的甜头,反倒要在战乱中再度流离失所,那他反而会遭到自身大道的反噬。
所以必须十分谨慎。
必须一步一步来。
于是他含笑应下此事,却不再作深入展开,转而主动问道:“城中隋室皇族成员,还有多少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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