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金碧辉煌的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停下来,何之洲对沈熹说:“身份证和信用卡拿来。”沈熹打开自己的包,刚要把何之洲的证件递过去,随后又觉得过意不去,她真诚地看着他:“我请你吧。”
何之洲甩了她一脸大姨妈的脸。
何之洲开的是标间,沈熹没意见。她和何之洲都这样子了,还要造作开两间房,除了浪费也没其他意义。
9267房间,何之洲进门就去了卫生间,沈熹望着关上的门,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起来。她摸了摸烧起来的脸,问里面的何之洲:“嗨,你怎么样了?”
何之洲没回答她。
沈熹是真的担心何之洲,她贴着门给他指导起来:“何大哥,你先撕开包装,然后看到两边的小翅膀了么……”
“闭嘴!”里面终于传来了何之洲愤怒的“女声”。
沈熹只能遗憾地回到卧室。高星酒店的空间就是大,她有点想跳舞了,连续几天的压抑让她急需释放,她压了压腿,试试这副身体的柔韧性,最后拍了拍大腿:“够长!够硬!”
沈熹打算劈个叉试试,虽然有点难度,不过有技巧应该没问题。她伸展四肢做了个热身运动,然后将双腿平伸,身体一点点往下压……
突然,卫生间的门开了,一张臭脸的何之洲从里面走出来,没好气地问她:“沈熹,你在做什么?”
“帮你活动筋骨。”沈熹笑着回答。
“你给我起来。”何之洲说。眼里神色气势十足,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撑不起眼里的气势。
沈熹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扶着何之洲在沙发坐下来,关心地问:“感觉怎么样了”
这一路,沈熹问的最多一句就是“感觉怎么样”,不断提醒着他正在经历怎样变态的事情。何之洲在沙发坐下,刮了沈熹一眼:“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写一篇心得体会给你?”
居然还可以自嘲,说明人还是清醒的。沈熹安抚地拍了拍何之洲的肩膀,然后泡了一杯姜糖茶端过来:“喝点这个吧,它是暖宫的。”
暖宫……他哪来什么宫?何之洲上面一道气血涌上来,下面也有一道热血涌下去。他闭上眼睛无望地承认,他现在的身体里还真有一个宫,他此时之所以会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就是宫内膜脱落导致的周期性流血。
何之洲将姜茶一口灌下去。
沈熹看他喝得急,好心道:“慢点,小心呛着!”
何之洲果然呛了两口。
沈熹乖乖地撕开了一片暖宝宝:“把这个也贴上吧。”
“不用。”何之洲拒绝,闭眼假寐。
沈熹蹲在地上瞅着“高冷”的何之洲,用心良苦地劝说:“何之洲,在这个事情上你要听我的,怎么我也有七八年的经验了,算起来是你的前辈……”
“前辈”两字让何之洲再一次暴躁了,他求沈熹:“能不能让我安静会。”
“好吧。”沈熹无聊了,自己也泡了一杯姜茶喝了起来。另一边何之洲喝了姜茶,是感到舒服了点,他睁开眼睛让沈熹把暖宝宝给他。
这人……是开窍了么?
沈熹很开心,直接掀开何之洲的衣服要帮他贴上。突然一只手抓住她,一道疲软的声音同时传入她耳里:“我自己来。”
沈熹突然局促起来,她低下头,只见男女两只手正交叠地抓在一起。莫名的,她脸红了。但这不科学啊,她只是被“自己”触碰啊?!
尴尬的空气分子不停碰撞,看不见的花火霹雳巴拉地燃烧着。沈熹偷瞧了何之洲一眼,他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撇过头去。
晚上,何之洲还要带“病”工作,沈熹走过去瞧了两眼,发现电脑屏幕里面有模拟的海水、雷电,游艇,还有两个人……何之洲在电脑模拟那天出事的全过程。
“这个周末,我们飞青岛吧。”何之洲对她说。
沈熹弱弱开口:“你不把大姨妈先来完么?”
何之洲不想说话了,直接关机,上床睡觉。沈熹爬上另一张床,她看了眼何之洲一动不动的背影,就默默地把灯关了。
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同时也安静下来。
沈熹转了个身,她怕吵到何之洲,动作很轻。
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挺难受的。有时候她只想让气氛轻松一点,但每次都说错话……
沈熹趴在枕头上,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她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啊……好难以接受啊!
“沈熹,我们会各就各位的,你别担心。”突然,床的另一边,传来何之洲开口说话的声音。他明明用着她的声音,里面却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
沈熹对着天花板:“我……不担心。”
“那就好。”何之洲又说。
沈熹弯着嘴角笑了两下。这样的夜晚会很有倾述欲。她想到昨天从猴子那里听来的秘密,她再次翻了个身,把何之洲当成了“知心哥哥”,吐露自己的心事:“何大哥,你知道如何验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否有真爱呢?”
何大哥……先是“有缘人”,现在又“何大哥”了!何之洲轻轻吐出一口积压胸膛里的郁气,幽幽回答:“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只需看看那个男人脑子是否有病。”
沈熹托着下巴:“那你觉得林煜堂脑子有没有病呢?”
这人……何之洲想翻个身,想到噩梦般的“侧漏”两字,又笔直地躺在床上。他对沈熹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经科医生。”
沈熹心中有郁结。突然,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嘴角一弯,就将它分享了出来:“我有个办法,我明天就告诉林煜堂,告诉他我就是沈熹,然后问他敢不敢亲我,如果他是真爱我……”
“啪——”
沈熹话音未落,她就感觉鼻子一疼,是何之洲将他床头的一包卫生巾砸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