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话毕,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向了门口。
出门之后,方锐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前。
“咚咚咚。”
他敲了敲车窗,一张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半张刀疤脸。
“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
方锐拧了拧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呵。”
刀疤男冷厉的脸上露出笑靥。
“看来你是来找不痛快的。”
刀疤男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几辆车内,相继走下来几个刺龙画虎的男人。
他们不紧不慢的撸起袖子,向方锐的方向靠近。
“小子,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刀疤男从车上跳下来,把手搭在方锐的肩膀。
“把手拿开。”
方锐斜眼睨了他一眼,阴沉的言道。
“草,挺他妈嚣张。”
“老子……”
“嘶啊!”
男人的狠话还卡在喉咙里,一声惨叫便划破了长空。
只见方锐拧过他搭在肩头的手。
“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胳膊断成了两截。
“敢打我兄弟,给我上。”
一群人应声扑来,苏冷韵在窗内看的心惊肉跳。
可外边的方锐,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
他一套凌波微步,接着又是一招化骨绵掌。
一股肉眼看不到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
化骨绵延,恐怖如斯。
一瞬间的,方锐周围这些壮如牦牛的男人脸色逐渐苍白,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
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像被无数虫蚁啃噬一般的疼痛。
方才还傲慢不逊的他们,此时已面如沉水。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方锐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收住了攻势,将手慢慢的背到了身后。
“你们是谁派来的?”
方锐眸光一沉,吐纳间喉咙中迸发出的每一个字,在他们的耳中都如洪钟一般的震动着他们的耳膜。
他们的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世界似乎只回荡着方锐的问话声。
“高总。”
刀疤男目光呆滞,一字一顿的乖乖回答着方锐的每一个问题。
“他安排你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盯着苏家人。”
这么多人盯着他们苏家?高明山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方锐情不自禁的倒竖起眼眉,又道。
“龚雪跟苏应龙在你在你们手上?”
“我不知道。”
“带我去见他。”
“好。”
神情木讷的刀疤男接收到命令,为方锐把车门打开,然后恭恭敬敬的将他迎上了车。
余下几辆车鱼贯而出,很快消失在了苏冷韵的视线中。
屋内,苏冷韵整个人都呆住了,缓过神来的瞬间。
苏冷韵发了疯一样的往门口奔去。
“姐,你去哪?”
“他们把方锐带走了,我要去追。”
“姐,你看他们是恭恭敬敬把姐夫迎上车的,所以不会出事的。”
苏杰急忙安慰道。
苏冷韵猛个劲儿的甩头,根本不听劝。
“不,我一定要去。”
“他是为了咱爸妈才陷入危险的,我不能坐视不理。”
“姐,姐夫让我好好保护你。”
苏杰紧紧的抓着苏冷韵的手腕,可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焦躁的她。
她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去,跳上车瞬间消失在苏杰的视线中。
苏杰一脸惊慌,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反复的拨打着父母的电话,但是得到的永远都是那毫无止境的忙音。
另一边,方锐坐上车子很快就到达了高明山的会馆。
在晋城,高明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是在云海,他却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
这家丽都商务会馆,就是他的产业。
高明山端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装模作样的欣赏着面前的唐伯虎字画。
时不时的挑挑眉,动不动的吧唧吧唧嘴。
总之,在他眼里,这些东西没什么了不起的。
突然,外头的手下来报,说高山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还没等开了口说话。
方才的那个刀疤男,已经带着方锐从外边走了进来。
“高山,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高明山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在看到方锐的那一刻,内心早已忐忑不安。
“他说要见你。”
高山面无表情,嘴皮子上下翻动轻声说道。
“啪”的一声,高明山将手中的折扇重重的砸在桌案上。
“他说想见我你就带他来?”
“我是随随便便相见就见的人吗?”
高明山嚣张的嘴脸,在方锐的眼中真是无比的滑稽。
可他始终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他装逼。
“把人给我撵出去。”
见方锐不动声色,高明山错误的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到他了。
他眸光一沉,对高山厉声吩咐道。
“以后我不想见到他!”
高明山狠狠的白了一眼方锐,之后便将脸转到另一边。
一段冗长的静默让屋内的空气愈发的凝重。
须臾,高明山再次歪过脸来看向高山的时候,他依旧纹丝不动。
这可把高明山气坏了。
“你他妈是不是聋了?”
高明山一声咆哮,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他再也叫不出声。
只见面前的高山,如雪山崩塌一般,轰然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紧接着,外头那些跟他一起回来的兄弟们,也都在一瞬间中邪一般的,呼啦倒了一片。。
高明山震惊了。
高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晋城的武术冠军,曾经身经百战的他深受高明山的器重。
也正因为此,高明山才亲自赐名唤他高山。
如今不知为何,高山就这样在他面前崩塌了。
高明山深邃的幽瞳,不自觉的划过一抹惊恐。
当他再次看向方锐的时候,只见他嘴角的弧度,愈发的上扬。
“他......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尔等凡胎肉体当然看不出来,他们中的是化骨绵掌。
能坚持到现在,那已经是身板极其强壮的了。
方锐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的靠近高明山。
“我岳父岳母呢?”
方锐唇瓣轻启,不怒自威的杀气让高明山背脊一凉。
“我哪知道他们哪去了。”
高明山上下牙齿都已经开始打颤,但他依旧强装镇定,只是躲闪方锐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心虚。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