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前，孟坤的助理来敲乔雪晗的门：“乔总，孟总找您。”
乔雪晗挑了挑眉。
她做好了明争暗斗的准备，谁知一进去就见孟坤抚额神色疲倦。
“乔总，请坐。”孟坤起身朝她指了指对面的座椅。
乔雪晗象征性微笑：“孟总有事？”
“夜氏集团要和我们合作，乔总刚才也应该看到夜二少了。”
“嗯，所以？”
“夜二少提出两条路，一条是指定你来带项目和夜氏集团联络，另一条则……”
“不可能，”乔雪晗当机立断拒绝，“海景项目和南城项目都需要我跟进、监督。”
之前她主动去找夜景尧遭到拒绝，此刻她也懒得猜夜景尧的心思。
孟坤神色凝重，欲言又止，最终道：“海景项目之前在周家兄弟手中时被夜二少查到了违法的证据，他以此威胁，若无法达成合作会将证据提交法院。”
乔雪晗笑了笑：“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与我何干？”
“证据里牵扯很广，人员调动过大将会影响京盛的名誉、形象和根基，夜二少的律师声名赫赫，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乔雪晗不屑，难道就夜家能找到好的律师？
“就算我们能赢，对公司而言这也是实打实的丑闻一桩，大集团最重要的就是形象，一旦让客户和网友攻击我们，后患无穷。”孟坤看出她的想法苦口婆心的劝。
乔雪晗自然知道，京盛毕竟是乔家的企业，她不能不管。
但。
“达成合作可以，只是我很好奇，夜总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京盛？”乔雪晗似笑非笑问。
孟坤一滞，语气如常：“你和夜总不是关系匪浅吗？”
乔雪晗低眸神色玩味，右手食指在桌上轻敲。
他们是不知道她和夜景尧两看相厌才会编造这种话。
她轻捋长发站起：“我怀着孩子不能太过操劳。”
“乔总，留步。”
孟坤吐了口气：“是我们先找上夜氏集团的，本来想利用你们之间的情意和恩怨，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果然。
孟坤忐忑等着结果，他的心情差到极致。
原本高兴的将夜景尧盼来以为能如愿以偿得到好处以及夜家对乔晴的扶持，谁知夜景尧突然拿出证据反而将他逼得无路可退，乔奶奶得知消息也大发雷霆，是他们小看了这个刚上位的年轻人。
比起以前的夜宸，夜景尧要老谋深算的多。
他眼见乔雪晗就要出门，慌忙叫她：“乔总！”
乔雪晗淡淡转头：“是我和他，你用错词了。”
她和夜景尧之间从来就没有情意。
孟坤见门关上，猜测乔雪晗应该是答应了，他赶紧给乔奶奶打电话。
要和夜景尧打交道，乔雪晗特意先找方子秋，以后合同和所有与法律相关的细节都要先在他这走一遭。
下班时崔宁和她一起进电梯，颇为担忧：“您真的要亲自负责？”
“嗯，为了公司别无他法。”
“就算闹到法院这一桩案子对整个乔家影响也不大，比起损失，老乔总会更在意您，要是让老乔总知道您亲自和夜景尧合作……”要知道现在整个乔家一听见夜景尧的名字就疯狂上头。
乔雪晗是想通了，要想彻底撕开林洛洛的面具，与夜家接触必不可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地下停车场，乔雪晗走到她的车边，一旁的一辆车忽然响了声铃。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蒋书的脸：“乔小姐，夜总请您上车详谈合作细节。”
乔雪晗顿了顿，对走到身边的崔宁一笑：“你回家吧。”
“要是有什么意外，您给我打电话。”
“好。”
乔雪晗拉开车门，陡一上车先闻到女人的香水味。
这味道她闻过很多次，是林洛洛专用的香水。
夜景尧靠着椅背，脸朝着车窗方向阖着眸，她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蒋书开车都觉得尴尬，乔雪晗索性也看窗外风景。
死寂。
夜景尧记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他也是不爱说话，乔雪晗会主动找各种话题笑盈盈的与他聊，他心情好时就敷衍几句，心情不好时会觉得她聒噪，虽不打断却也不理会。
他睁了睁眸看向她的侧脸，原来她也是能安静的。
车停在一家中餐厅前，夜景尧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点菜，先点的是他喜欢吃的。
又见乔雪晗选了一个和他保持距离的位置坐下，下意识想点几样她喜欢的，可一张嘴脑中却是空白。
夜景尧转念一想，以前她也经常做、吃他点的这些，或许他们的口味很相似。
菜端上来后乔雪晗却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显然兴致不高。
“不喜欢？”夜景尧侧眸看她。
乔雪晗坦诚承认：“嗯。”
他一顿：“你以前常做，也吃。”
乔雪晗目光诡异，像讥像笑又像讽，她越发直言：“因为你喜欢，我愿意尝试所有与你有关的一切，会让我觉得离你更近，更融入你的世界。”
“但现在不喜欢了，勉强吃下去也会不舒服，夜二少，你我还是谈合作项目吧。”
夜景尧将口中的饭咀嚼咽下，这才抬眸：“是补偿给你的钱不够吗？贵公司还用我们的前尘往事和淑娴犯的错来找我。”
“不是我。”
“不是？”
乔雪晗不在意他信不信，随口解释：“我家内部问题，总之我若知道绝不会想和夜氏集团有任何形式的合作。夜总也该清楚了，京盛想找合作伙伴，不是难事。”
不说别家，只裴家和陆睿的曦兴国际，哪个都不比夜家差。
夜景尧明白她的意思，但就因明白……他顶了顶牙槽。
接下来夜景尧谈合作的细节，除却项目地的施工以及后续他特意提出一条：“相关建筑的主设计师由国内外的一场正在进行的比赛结果决定。”
“比赛？”乔雪晗挑眉。
夜景尧看她的反应以为她是不知道，毕竟她不是建筑设计师：“建筑设计界的比赛，你去网上查一下。”
“夜总的意思是，若是国内有设计师取得最好的名次，项目建筑的设计将由她来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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