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必然是中了鬼毒,若是不尽快解开,会慢慢的侵蚀入骨,还好她随身携带了解药。
云千情将解药轻轻地涂抹在孩子伤口上,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再刺激到孩子,云千情对于今天的事情也感到很愧疚。
如果她不贪恋这人间繁华,不玩这么久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云千情把手中的药瓶攥得极紧,她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破碎的星光,犹如池中的一轮清月,泛起层层涟漪。
“谢谢姐姐,如果不是姐姐,我今天肯定就活不下来了。”
那小孩说着,竟然直接哭出了声,一把扑进了云千情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
云千情也不嫌脏,只是轻轻地抚慰着孩子的背后,她想要尽力给他一些安慰,毕竟才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父母双亡。
“姐姐,你是符箓师吗?”过了好一会儿,那孩子突然抬起脸,他满脸的泪痕,却朝着云千情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眼睛虽然红肿,却透露出一丝希翼和坚定的光芒。
“这……”云千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已经看出了这个孩子的意图,但毕竟如果想要成为符箓师有一条件,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那就必须是天生灵血,如果不是的话,无法调动符咒,在一些真正高级的符咒中,是需要以血绘咒。
可人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希望,总不能就这样打击人家吧!
“我是符箓师。”云千情双眸温柔的看着那个孩子。
果不其然,那孩子下一秒就开口问道,
“那姐姐,我可不可以也成为符箓师?”
“我想让这种灭绝人性食人的怪物通通消失在世界上!”
云千情在这一瞬间,居然愣住了,她是第一次,从一个孩子眼中看到这么恐怖刻骨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云千情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说出实情,也许这个父母双亡的孩子,从此便一刻也支撑不下去。
可如若是撒谎,又有违师门训诫。
“姐姐,我可以吗?”那小孩看着云千情的眼神中充满着期许,他希望能够从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神明一般的少女,那里得到认可。
“只要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
云千情也是年少天真,她总觉得,凡事都有例外,也许眼前的这个孩子就会是一个例外呢。
可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云千情除去了厉鬼,为那孩子寻了一处庇护之所,自己也一身疲惫,边准备找个客栈住下。
此时夜色已深,天空中竟然下起了丝丝细雨,莫名有些萧瑟。
“好冷啊!”云千情淋到了一些雨,赶忙加快步伐,接着寻找客栈,也许是走的太匆忙,她竟然没有看路。
突然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便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可奇怪的是,这一下摔得竟然也不疼,身下的东西有些微硬,云千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硬生生压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身下的这少年,容貌绝美,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而病态,体温偏凉,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天啊,这人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难道又是厉鬼吗?!”云千情顿时大惊,她连忙将那昏迷的少年从地上半扶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是路上突然发作了吗?可是大晚上的,他人又是昏迷的,想找他的家人也找不到……”
云千情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无奈,毕竟这是一个少年,而并非是一个孩子,若是带他去住下客栈什么的,难免引人误会。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云千情一咬牙,有些吃力的将那少年扛上肩,背在背上。
那少年墨发如瀑一般披散开来,微凉的发丝轻划过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所幸老天垂怜,雨下的不算太大,云千情走了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客栈。
“小二!打尖!再送一桶热水上来”云千情转头向那店小二嘱咐道,她背着那昏迷的绝色少年上了客栈的二楼。
到了房间里,云千情一把将少年放在床上,看着他。
他昏迷的样子,像个精致的人偶,眉目如画,鼻梁高挺,线条绝美的唇,此刻,有些微微发白,他身材偏瘦削,无端透露出一些少年感十足。
“长的这么帅,不会是天妒红颜吧?!”云千情一把拉过他修长的小臂,开始为他把脉,刚搭上脉搏,云千情就惊叫出声。
“没有脉搏??不会在路上已经死了吧?”云千情顿时欲哭无泪,这下好了,不但救不活,搞不好还要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
原本还在昏睡中的月夕寒眉间轻微的一折,吵死了,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他并未睁开眼,而是用灵识探查的这一切,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似乎是客栈里,而面前这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容貌清冷出尘,但现在除了面上的表情像哭丧一样。
啧,难道是被她发现了?自己不是人。
“完了完了,这人不会是被我不小心弄死的吧?”
云千情想着,自己摔倒的那一下。砸在人家身上,应该也挺重的。
他好像本来身体就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倒在路边,那难道其实凶手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委屈,眼中氤氲出一层水汽。
“没有脉搏,那呼吸呢?”云千情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古籍上,好像曾经看过有些人,有一些隐疾,没有脉搏,也能正常活着,但好像有呼吸。
她决定在垂死挣扎一下,颤抖着伸出手,探向少年的鼻尖。
月夕寒闻言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是来搞笑的吧?
罢了罢了,至少她看起来还是个善良的,自己还是少折磨她吧!
于是他暗中运气,把自己伪装成了常人的样子。
“太好了,有呼吸!没死!”云千情兴奋的就差抱起少年的脖子,拉着他起来跳一段了。
真是吵闹,月夕寒不知为何,有些后悔刚刚假装成了活人,不如就当作死人被她丢出去好了。
如果眼前这个少女,当真错认为自己杀了人,会怎么处理他“尸体”呢?
月夕寒想到这里,心中竟然隐隐有些病态的兴奋,他只觉得扎根在心中的恶之花,不受控制的开始蔓延生长、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