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赵贞所料,这恶徒并没有放过赵贞的打算,他佯装去为兄弟收尸,实则乘机拉近与赵贞的距离,突击刺杀赵贞。
好在这点已被赵贞识破,这恶徒在吃中弹药前一刻已经向赵贞袭来,中弹后失去平衡扑似地摔倒在赵贞面前。
赵贞赶紧往后退去,他一看,这恶徒腹部的衣服被血透印的面积逐渐增加,估计再过一刻多钟,他就要永远的留在这了。
赵贞虽然自小习拳练武,但真碰上在战场上以命搏命的凶悍胡兵,即便对方受了致命的伤,也不敢上前与其对抗。
“狡诈的小子你敢阴我!赶紧给我滚出来受死,不然我就弄死这老东西”恶徒嘶声力竭地喊道。
赵贞在远处暗处回应道:“那你动手好了!但是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杀你兄弟的是我,诈你杀你的也是我,你却拿一个无辜的老人开刀,有什么意思呢!”
那恶徒不知是被这样的话给气到了,还是死到临头的最后挣扎,他疯癫地叫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胡乱摸起地上的钢刀就向吴伯砍去。
“砰”今夜的第三声枪响,可能是得益于赵贞这支铜制火枪的制作精良,也可能是因为赵贞的枪法颇有些精准,又或许是老天爷垂怜老吴伯半辈子尽心伺候赵家,这恶徒的脑门上出现一血洞。
赵贞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再确定这恶徒没了气息后,他将昏死过去的老吴伯拖至别处,再将这两恶徒平放在一块,开始搜他们的身。
果然在一开始就被毙命的那人身上搜到一兵牌,兵牌是用于识别兵丁身份,赵贞一看还真是胡人的探子。
他又回到吴伯身旁,用手拍了吴伯的脸,见没有反应又拿来水囊往吴伯脸上浇了些水,用用抹了抹。感觉到凉感,吴伯醒来,被吓了这两轮,吴伯的双脚一直在打着颤。
赵贞见吴伯神志恢复了些,就说:“这两个人身份已经确定,我刚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胡兵的兵牌,一人是探子,另一个估计是同样。”
“真是不可思议呀!”吴伯喃喃道。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回去还是接着按照路线往京城走?”赵贞问。
吴伯听见这话就带着哭腔地说道:“少爷,老奴经过这一吓,已经是把胆都给吓破了老奴老奴实在是走不了路了,就让我回去吧少爷你也跟着我回去吧”
赵贞心中盘算,这才出城二三十里路就遇见胡人探子,可见胡人已经渗入进此地包括附近的城池,就凭自己和这老管家再往前只会更加的凶险,较为稳妥安全的方案是回城搬救兵,结伴个几人十人的一同出发去京城。
打定主意,赵贞先是喂着惊魂未定的吴伯喝了些水,就让他撇过头去。赵贞像拖拽死猪一样将两具尸体摆放好,收好之前搜出的兵牌,赵贞又扯下其中一人的衣物。
接着赵贞拿起钢刀对准其中一人脖颈用力砍下,一刀两刀三刀,到了第五刀才将这人头颅卸下,再取第二颗时有了经验只三刀就顺利取下,然后用布打包好。
赵贞跨上马,极速向回奔去。
天蒙蒙亮,守城士兵见远处一快马在奔袭,近些看见一灰头土脸的年轻男子骑于马上,再近些看见那年轻男子腿跨处还挂着一血淋淋的布袋子。
守城兵顿时提高警惕,下去拦截那人。那人临到城门口大喊道:“让开,让开!我是赵贞,都给我让开!我有紧急事情报告”
守城兵认识赵贞,同为当差的,以前还见过几次面,赵家在当地也是名门。他识相地给赵贞让路,但也没忘去向上级禀告这一怪事。
入城后赵贞驾马飞速赶往位置在城中央的县府衙门,好在现在天刚亮,街道上只零星散着些早起卖菜的小贩子,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
到了县府衙门大门口,赵贞见到一小吏,先是询问他自己的顶头上司石巡检石大人是否在,再得到在的回复后,又对他吩咐道:“昨个半夜我和家中老管家在外行路遇到了山匪,一番激烈打斗,我已将他们正法,我发现了要紧事就先赶回来向石大人禀告,我家老管家还留在那,你先去赵府通报下,让他们去接回老管家。”
说完赵贞就赶往兵部房,在路过衙门大堂时还被县令老爷瞅见了。县令老爷已年近六十,比赵府老太爷小个几岁,他与赵老太爷颇有些交情。
见着这个老朋友的宝贝孙子一脸狼狈样,衣服上还沾着血迹,他感到事情不妙就急忙跟了上去。
赵贞敲开了兵部房的门,自己平日的玩伴石歇的父亲石巡检手中正拿着公文,在见到赵贞这副模样,他也有些吃惊,问:“这是何情况,你手中那是什么?”
赵贞刚欲开口,就顿感自己耳朵被人从后揪住,立道十分的大,揪地自己生疼,后头传来声音:“好你个天天舞刀弄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在你小时候就创下过祸来,还是你家老爷子出面给你摆平,这次你又闯下什么弥天的大祸来了呀!”
赵贞听出了是县老爷的声音,就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说:“王爷爷你怎能没理清事情始末就揪我耳朵!还揪地生疼!”
县老爷见到赵贞一副委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小贞子从小就喜欢和人斗架,不止一次把别人家孩子打的头破血流,每次都是他家老爷子出面给他擦屁股,更是有一次把范举人家的公子给打折了腿,后面花了重金请来名医医治才没落下残疾,那次就是自己出面为他擦了屁股!
这次看见小贞子提着血淋淋的布袋子,县老爷当他是和人械斗,图一时之快将人给杀了,才会如此的愤怒。
石巡检也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就让身边书吏带着县太爷出去,待屋内无一人,屋门紧闭后问起赵贞发生何事。
赵贞一五一十细致地讲完事发经过,又将胡人兵牌和衣物掏出放在桌边,最后将已被血水湿尽的布袋子放在桌正中间,解开布袋口。
即便是平时与盗贼打遍交道,也见过凶杀现场的石巡检见到这两颗血淋的脑袋也倒吸了口凉气,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赵贞,又拿起兵牌,兵牌上确刻着“斥候”二字。
石巡检推门出去,对刚还陪伴在身边的书吏低声吩咐了几句,又对屋里赵贞喊道:“你且在这,哪都不要去”
县太爷上前询问是发生了何事。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