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下午四到五时之间,吴管事将两包装在精美木盒里的瓷瓶放在大宝箱上,拖拽着往赵家前院鼠军师那儿去。
吴管事留了心眼,大宝箱拖拽到离鼠军师待的那屋还有十几步距离,就撒下,屁颠颠地跑去鼠军师那里。
推开门,喊:“大人,大人,我将宝物都带了回来,您来搭把手带进您屋里去尽数看一下子。”
鼠军师起了好奇心,是什么样的宝物,是多的要人帮手,还是宝贵的大器具要两人小心翼翼扶进屋。
与吴管事来到这口大宝箱这,鼠军师就要打开上放着的两木盒,一看究竟。吴管事急忙拦住他:“财不能现!”
鼠军师就不再探,二人搬着大宝箱来到鼠军师刚待的那前院偏屋里。打开宝箱,鼠军师也感叹宝物之多。
吴管事连忙补上:“大人,这些宝物可都是赵家积攒了几代人积攒下来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物。”
鼠军师拿起几件看了起来,青铜器与瓷器他并没有什么研究,看见那几本古书籍,他拿起只随手翻了翻就说:“这都是新的纸张做旧的,墨也用的不对,明显没什么价值呀!”
吴管事说:“这怎么会呢,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啊。”
鼠军师便随便拿了本古书籍在吴管事面前翻开,里面是有些做旧的痕迹。鼠军师翻了一页较新的纸张,直接撕下来搓揉一团再摊开,慢慢抹平后就如那其他纸张一样。“你看,这是不是做旧的。”
吴管事哪里懂这些,也不承认,就是说这些都是宝贝,必须要抵上个好价钱。
鼠军师先前接受了赵家的雕龙玉杯,本想法是让赵家再拿些物件,哪怕不是那么珍贵的,再搭上一二百两的银子即可以了。因为这千两的银子实在是多,上次赵家筹完了那次现银,又隔了半个月也没筹上多少,鬼知道余下的一千三百两到何时才能筹集得上。
但从饭后一直待到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光凭这小杯子能抵上那么多银两吗?真的是御赐的物件吗?于是心里还是打算多要些现银子。
鼠军师说:“宝贝宝贝,你不放在家里还去别的地取来?”
吴管事说:“大人你可有所不知,还真就是这样,现在世道不好了,自你们刚来的几天里不断有流民来这城中,有乞讨的,这还好。还有半夜去打家劫舍的,我们就想着把家里宝物放在外面的一间房里。”
鼠军师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这赵家管事总能说出合理对应的话来,就不在这点上继续说,而是先下了定义:“那要我看这一箱东西也就值个二三百两银子吧。”
其实鼠军师心里觉得这些至少能值上三四百两银子的,但是知道这吴管事要抬他自己的价,就往低了说上一些。
如果还在世的鹿掌柜知道了这箱东西在胡人嘴里报出这么高的价,一定会很欣慰,因为这箱东西连上箱子的价值都未到十两银子。
吴管事表示那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这也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物件,如果要拿走需要再加上些银子,也就是多抵上些银。
后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同意这箱宝贝抵五百两银子。于是,吴管事又在赵家宅里寻了一木质的大箱子,叫来了小菁、牛二、自己妻子,让三人拿上银称子称家里的碎银。
开始是几粒几粒的称,吴管事嫌着慢了,又让换成菜贩子称重用的大称,一把碎银一把碎银的称,这下子效率高上了许多。
三人共称了一刻多钟,吴妈对吴管事说:“老爷,已经称了二百两整了,还要接着往下称吗?”
吴管事看了一眼堆在一边未称重的银子,剩下不多了,大概一成年人两手捧两堆的量,想着这些碎银留着做家用与日常开支,便说:“那便留下吧,将这些称好的二百两送去前院那胡人待的屋里。”
吴管事又开始算起账:“二百两的五百两,共一千三百两,还有六百两。”又自语念道:“这家里银票子还有六百两的数额,可这都给了胡人实在不甘心,而且他们也不要这,去换现银想来也不知能换多少”
胡人不收这银票,是因为他们变不了现,想变现得赵家老太爷或是吴管事亲自去当地钱庄兑换,若是吴管事去兑换,还得由钱庄的护卫运送至老太爷宅上,由老太爷当面收下。
吴管事便又领上牛二与小菁去钱庄兑现银,现在这活在乱城,多少富豪都拿上现银去兑银票,银票便于藏匿,都生怕这胡人哪日登上门来强取。
三人到了钱庄,依旧是先前的那位掌柜接待的三人。掌柜说目前青州城的大分号仍是运送不了现银进来,好在上次取完现银到现在之间,又有不少富豪登门来以现银折成银票,今日可以立即让吴管事支走二百两银子,再过半月可再来支二到三百两银。
牛二在旁边插嘴说:“怎么不能叫你们在其他地方的分号运送银两过来?”
钱庄掌柜哭笑不得,回:“运银子进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吴管事愁苦地说:“哎呀这也不够呀,还需要六百两银子,这才二百两,还差四百两呢。老掌柜麻烦您再在当地其他分号再调一些来。”
钱庄掌柜说:“在城南是还有一家分号,可那银钱流动更加的小,估计也是没有的。我帮你问问吧。”钱庄掌柜便唤来一跑腿,将事情吩咐于他。
四人就转到后堂,坐下休息着了,约等待了半个小时,那跑腿的回来了,从怀里摸出一锭二十五两的元宝银与一袋碎银,跑腿的人说:“掌柜,城南的分号那孙掌柜说,现银有的也不多了,只让我支了这些回来,一共是四十两银,您给过下称核验下。”
钱庄掌柜有些无奈地对吴管事说:“老吴,能筹给你的只有这些了,要不你再等一月来吧,那时我尽力,应该为你筹到四百两。”
吴管事叹气一口,说:“这也怨不得你。”便依着上次流程,将银票给了掌柜,掌柜走好流程好找给了吴管事银票,又叫来刚才那跑腿与一护卫,带上银两护送至赵家。
路上,吴管事算起账:二百两家里的碎银、五百两抵去的、二百两银号里支来的,还差四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