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牧与纳兰李惠并驾齐驱,也开始责问她:“你个女子!!!驾马驾这么快做什么,害得我好生追!”
纳兰李惠瞥了眼他,冷声道:“累着你没有,累着了你就躺下歇歇,我们也就不劳烦你护送了。”
宁牧听出了纳兰李惠的嘲讽意思,咬咬牙,想着不与女子计较,计较了反而丢自己身份,便不再说话。赵贞看着这一幕,想到了大概是昨日刚与宁牧相识时,纳兰听他奚落了不少胡人的话,心里记着仇呢。
真是小人和女子最容易记仇,赵贞心里念道。
三人无话无事了许久,就慢驾着马这样行着。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行了五十公里的路程,也早远离了张家堡。
忽然,宁牧望着前方远处若隐若现的几个人影,是一小队人马,打起了精神,“你们看前面那对人马,看得清吗?”宁牧对纳兰李惠与赵贞说道。
赵贞望去,自己认得这装束,是胡军呀。心里叫了声不好,这声不好是为宁牧叫的,要是宁牧被逮到了大概率会死。
赵贞正焦急着,前边的纳兰李惠却无动于衷。
“前边是胡军啊,我草,赶紧走!”宁牧对赵、纳兰喊道。随即就调了马头要溜。
“哪里走!”纳兰李惠喝了一声。
“往回去赶!快快不要给胡人发现了,发现了跑不掉要命的!”宁牧道。
宁牧以为纳兰李惠是提问自己,结果是叫住自己。纳兰李惠抽下腰间鞭子往宁牧后脑勺抽去,这宁牧溜的快直接抽中了他的后背。
宁牧觉着后背一阵火辣,扭过头却发现是赵贞带着的那女子甩鞭子抽自己,叫道:“你发什么疯!为何抽打我!”
纳兰李惠没理他,见拉开了距离,再提鞭也难抽中他,自己还带着赵贞,追赶也麻烦。干脆就收起鞭,拿出挂马鞍的弓,搭箭瞄准宁牧,就要取他的命。
却在射出时候被赵贞出手偏动了下,这箭射偏了。纳兰李惠冲赵贞叫道:“你在做什么!”
赵贞说:“你不能杀他!”
“为何?”
“他没杀你!”
“他要是杀了我,我还怎么杀他?”
纳兰李惠蹬了脚如伶,如伶直接跃起将赵贞甩了下马,在驾马疾驰追赶宁牧。
又张弓搭箭,瞄准宁牧再来一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箭中了马的屁股,瞬间人仰马翻,宁牧也口中含血地躺在地上。
见着高高在上的纳兰李惠,宁牧眼神带着憎恨与一丝不解:“你为何要杀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纳兰李惠露出丝得意的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你给我听好了,我叫纳兰李惠。”
“我他么认识你”宁牧瞪大了眼睛,眼前这女子居然是胡人的王族,“我草你吗!昨天怎么就没把你杀了呢,该死该死,我真该死!!!”宁牧气急败坏地手锤在地面上几下,手上还锤出了小血口。
“哈哈哈~那你就带着这懊悔死去吧!”纳兰李惠放声笑道,便下了马,抽下马鞍袋里的长弯刀,一步步向宁牧走来。
“草你祖宗十八代的,草你世世代代的!我不要死在女人手下,有没有种喊个胡人出来与我决斗,死我也要死男人手下!”宁牧叫喊道。
“混账!”纳兰李惠脸色大变,暴怒!眼前这逞口舌之快的家伙即将要死了,居然还出言羞辱自己!
纳兰李惠将弯刀收回,又拿出皮鞭往宁牧脸上就是两下。这两下都结实命中,宁牧捂住脸大喊大叫起来,胡乱叫喊。
“说!你要死在谁手下。”纳兰李惠恶狠狠地问。
捂住脸在地上哭泣的宁牧呜呜呜地发出声,嘴里一直叫唤着“草你十八代”这样的话。
这时,刚才那支胡人队伍也来了,为首的人还如提小鸡样的提溜着赵贞,来到纳兰李惠跟前:“是这小子诱拐了你?昨天你没回将军府,我们先是在城里搜寻了才得知你往城外北边走,今早又是出来搜寻你。”
纳兰李惠说:“不是,这是我朋友,还是他救了我的命,给他放了吧。”
“这”为首的胡人见赵贞是汉人,有些不情愿。
纳兰李惠再提了一遍放人,他才放开赵贞。
赵贞看着捂脸在地上的宁牧,心里十分不好过。赵贞去握住纳兰李惠的手,防止她再对宁牧动鞭子,并说:“这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他也没把咱们怎么样啊,而且还请我们去他家做客,又是招待这又是招待那的。”
纳兰李惠平静地说:“赵贞,你应该也清楚,这人就为了让你给他爹说点状况就强迫着我们跟他走一趟。你走一趟倒没事,要是我被他们给发现了呢?你觉得我的下场能有他好?”
纳兰李惠这话说的不假,要是她在张家堡被发现了身份,只怕是死之前还得受百般羞辱。
赵贞狠狠叹气,道:“真她妈的是风水轮流转!”
“贞哥,贞哥,我不会杀那个女子的,就算是昨个她被发现了也不会的!!!你一定要救我救我啊!”宁牧发现了一线生机,揪住赵贞的裤脚苦苦哀求道。
赵贞本来是想为宁牧求个情,恳求纳兰李惠能不能让他死个痛快,别像蔡宏义那样折磨人家了,这下宁牧如此恳求自己,还真有想豁出性命保住他的想法。
赵贞和纳兰李惠说:“纳兰,你也听见了,他对你没有什么敌意的,他还说就算发现了你是胡人也不会杀你,你就不能饶他一命吗?我们汉人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就是呀,你放过他你就有无上的功德,这不好吗?”
纳兰李惠注视着赵贞,问:“你当我是傻子吗?”
“”
“贞哥贞哥,我是真的没有想杀她呀!我这再过两年就三十了!还没有娶媳妇呢啊,我!我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你可一定要给我留条命啊,我没了我家可就绝后了啊,你不能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绝情。”宁牧完全没先前的威风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赵贞说道。
赵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回道:“宁牧,你这样说是什么个意思!你你你这是我害的吗?明明是你先拿我们回去和你爹说些有的没的,你昨个就让我们走不就没这些事了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