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娇应声走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浅笑道:“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不是在穆阳府上么。
“醒来人就不见了。”秋佳丽叹了口气。
“哦?”玉娇颇具兴味的挑了挑眉,眸光一闪。
秋佳丽见玉娇看好戏的模样,扯了扯嘴角。
“臭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秋佳丽娇嗔道。
玉娇闻言眸中兴味更甚。
“秋小姐可真厉害~”
秋佳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随即眸光一转,“陆少帅可真是能忍。”
玉娇一愣,半晌反应过来,这怎么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了。
玉·看戏不成反被吃瓜·娇无奈轻笑。
“那你不去找他,跑我这儿来干嘛?”玉娇坚持看戏。
秋佳丽悠悠道:“男人不能惯着,不然他下次还敢跑。”
玉娇学到了,点点头,又道:“他是突然开窍了?”
“哪儿能啊,他要有这个脑子,我还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说的很对,玉娇不得不再次点头。
而榆木脑袋的穆阳此时正在帅府厅内焦急的坐着。
“你们少帅怎么还没回来?”
得,又来了,管家无奈,苦着脸站在旁边:“我真的不知道呀。”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问他!虽然他是管家,但他管的是家啊,他敢管少帅?
唉,穆阳坐不住了,站起身叉着腰在客厅团团转,又烦躁的挠了挠头。
“哟,穆副官不在自己府上待着,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转悠呀?”
一声带笑的调侃,解救了管家,管家连忙打了个招呼出了客厅。
而穆阳闻言立马转过身,大步朝陆月旻走去,抬起一根手指,“你!”
“嗯?”陆月旻挑了挑眉。
“我!”穆阳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放下,“唉!”
他再次烦躁的挠了挠头。
但陆月旻可没有看戏的心思,要不是看玉娇玩儿的开心,他早就将穆阳那榆木脑袋敲碎了。
“一、我和秋佳丽没有婚约,二、秋佳丽不是为我来的,三、滚。”
陆月旻懒得再解释,说完就去了书房。
“唉不是。”穆阳一愣,没反应过来,跟着追上去。
“砰!”陆月旻进门反手就将门关上。
“嗷!!!”穆阳鼻子又一次撞了门,疼的直冒酸气,泪眼朦胧,双手捂着鼻子弯着腰。
不过半晌,穆阳蹭的站直身,疼清醒了。
一些被他忽略的蛛丝马迹和隐约的不合理漫上心头。
随后,线团扯开,只剩一根,清晰明了。
穆阳咧开嘴,喜上眉梢,风一般,冲出了帅府,回到了自己府上。
“人呢?”穆阳笑意凝滞,手搭着门。
管家见穆阳急冲冲的跑进府内又冲上楼,他连忙跟在身后。
“嗯?”管家愣了一下。
“秋佳丽呢?”
“啊?哦,秋小姐一醒来就离开了。”管家解释道。
夸嚓,穆阳只觉一股闪电将他击中,离开了?
他无措愣了半晌,又烦躁的挠了挠头。
头:今儿势必要被你挠秃。
穆阳紧皱着眉,沉吟片刻,转身又冲出门。
留下管家一脸纳闷儿,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回事儿,你找我我找你的。
梨香园。
玉娇院子。
“穆副官。”米妞儿见穆阳一脸严肃大步走来,连忙招呼。
“你家主子呢?”
“主子出门了。”米妞儿小心翼翼回道。
出门了?穆阳站定双手叉腰,眉头紧锁,“那可有别人来找过她?”
“嗯?”米妞儿一愣,随即道:“哦,有位秋小姐先前来找过。”
“那秋小姐呢?”穆阳稍稍松了口气。
“和戚老板一起出去了。”米妞儿恭敬的答着,只心下疑惑这穆副官究竟是来找谁的?
那就好,穆阳眉头松了些许,“行了,没你事儿,我就在厅内等着,你忙自己的。”
“哎哎好。”米妞儿自是不敢赶人,连声应着。
虽然穆阳说不用伺候,但她可不敢怠慢,动作麻利的上了热茶,才去干自己的事儿。
而和玉娇出门的秋佳丽,此时刚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
她站定,抬眼看了看,见是一片旧式居民区,街坊邻里挨得很近,各种旧物堆在巷道楼道处。
“娇娇来这儿做什么?”她提着裙子跟在玉娇身后朝楼上走。
“我母亲住这儿。”
“嗯?”秋佳丽一愣,不过没有接着问。
三楼一间屋门口,玉娇停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一微哑女声从房内应道。
“我是玉娇。”
门内安静了半晌,随后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门被刷的一下打开。
“娇娇。”
秋佳丽只见一个美貌妇人眼含热泪站在门内,一手颤抖着缓缓抬起伸向玉娇的脸庞。
看长相,这应该就是玉娇的母亲了。
“哎,娘。”玉娇轻轻唤了声,抬手握住萧君柔的手。
“是我的不是,才来看您。”玉娇又柔声道。
萧君柔连连摇头,泣不成声。
玉娇顾及着萧君柔的伤,扶着她进屋坐下,任由萧君柔抱着她,手轻轻的拍着萧君柔的背安抚。
其实她不太习惯旁人抱着她,许是她也不曾有过爹娘,对这样的感情有些无措。
“伯母还有伤,母女相见是高兴的事,伯母可得注意着身子。”秋佳丽在一旁劝慰道。
“是是是。”萧君柔连忙应声,抬手擦泪,又哭又笑。
她望着玉娇,满眼的心疼与怜惜,“都是娘的错,没能在你身边照顾,如今见娇娇这么好,娘也放心了。”
玉娇也没提旧事,只浅笑道:“是呀,如今我成了梨香园的老板,今儿便是来接您去过好日子的。”
萧君柔大惊愣住,“怎么会?!那陈德铭”
“陈德铭将梨香园转让给了我,现在已经离开沪城了。”
萧君柔满眼犹疑,陈德铭如何会将梨香园转让给娇娇?
要知道陈德铭可不是个善茬,当年如若不是他,他们母女俩也不会分离那么多年。
一切皆因陈德铭设计,他那烟鬼前夫欠了陈德铭钱,便将她卖到那种地方,她抵死不从,侥幸被人所救。
她惦记着女儿,偷摸回家,却听说女儿也被卖了。
她悲痛不已,但又奈何不了她那前夫,只好偷偷打听女儿下落。
却一直了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