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曹的精明程度,他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淳于琼内心之中的想法。
“这~……!
见到淳于琼卡壳,老曹继续循循善诱道:
仲简兄,难道某家说的不对吗?他袁绍不也只是当朝的大将军吗?他本身就是大汉臣子,莫非他已经步了袁术的后尘,另起炉灶自立为帝了吗?”
听到老曹凭空就给袁绍扣上了一顶造反的帽子。
他心知,要是此刻再不识时务,那后果…淳于琼慌忙摇头:“这个真没有,曹公说的极对,你我都是大
汉臣子,是末将糊涂,末将愿痛改前非,日后只听从朝廷和司空大人的调遣!”
事已至此,经过一番简单的思想斗争之后,淳于琼最终还是选择了生路。
他知道,别看这个时候老曹是一脸的和善。
但他的秉性世人皆知,翻脸无情那是分分钟的事,要是老曹一个不高兴,他的下场将非常凄惨。
至于和袁绍这么年的关系……也只有将良心揣到胳肢窝里了?
唉!命都没了,还谈个屁的友情!
“哈哈哈!好!这才对嘛,欢迎,欢迎啊!来来来,仲简兄,
来坐在这边,今天你我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曹操闻言一张老脸已经乐成了菊花。
如今他有曹昂帮衬,还真不在乎身边多一个淳于琼这样名声不小,本事却不大的人。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声望,他要通过淳于琼投降的事实,在外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宽容和大度。
只有自己礼贤下士,不计过往的美名传出去了,才更利于他下一步的计划。
曹昂给他的那颗’一代开国明主’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底被种下。
-旦种子在他的心中发芽,便再也抑制不住。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笼络到更多的人为自己所用。
继而为自己将来登基之事做好准备。
他已经想通,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皇帝的权臣,又岂是一个合格的权臣!
至于什么后世的骂名?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历史都是由强者撰写的,只要自己建立的国家够强大,还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将淳于琼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坐下。
老曹才对曹昂说道:
子脩啊,连日的行军,众将士也辛苦了,再者今日又有淳于琼将军重新回到我大汉的怀抱,莫不如你小子拿出点好酒好菜来犒劳一下诸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直等到三日之后,再兵发安乐如何?”
曹昂还没有开口答应。
随行而来的荀攸便疑惑的问道:
主公!兵法云兵贵神速,这三天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啊?”
曹操摆手道:“公达莫要着急,将士们连日行军,自然需要休息,再者我们如今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便不请自来,袁绍这个东家都还没有准备好,作为客人我们的做法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难道不应该要给主人一个充分的准备时间吗!”
“这个?”
荀攸听出了曹操话里有话,身为军师祭酒的他,自然明白这是老曹早有打算,只是他有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对他这个军师还有所隐瞒呢?
曹昂在荀攸的肩头轻轻一拍,用眼神示意他,此事不必担心。
便对着上座的老曹施礼道:
“父亲大人放心,酒宴这等小事自然会办得停当令诸位满意,大家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话落,他朝着众人一拱手,便走出大厅,直奔后面的厨房而去。
对比于曹军的不紧不慢_。
另一边的袁军却是忙的不可开交。
一封接着一封的调兵令自邺城发往各个大大小小的城市,乡村。
大批的士卒,乡勇乃至壮丁都由家乡赶往邺城。
强抓壮丁入伍导致的妻离子散的河北百姓比比皆是。
袁绍的这一行径再次令他在河北失去了大量的人心。
然而为了能够保障自己能够在战争中完胜曹军,他已经无所顾忌。
就在他如此疯狂的募兵之下,短短的三天时间,他居然聚集了十五万兵力。
有了这些士卒在手,袁绍的底气瞬间便足了许多。
这一日,天色刚刚方亮。
袁绍便聚集手下所有文武官员来到邺城城头,准备出兵安乐。
老袁手捻胡须,望着城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士卒,不由得豪情万丈。
哈哈哈!而今我手中大军近二十万,曹军不过区区三万多人,我军即便是每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们,我倒是要看看,曹昂还拿什么和我斗!”
作为他最忠实的狗腿子之一的郭图,立马献媚道:
主公所言极是,只要主公引兵到达安乐,想那曹昂定然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说不准连手都不敢伸,便灰溜溜跑回黄河以南了!”
嗯!他想的到美,我河北之地其实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一次,老夫定叫他有来无回!
听到郭图的话,袁绍也有些飘飘然了。
主公天威所指,量那曹昂也不敢和主公抗衡,什么常胜将军,在主公面前,也不过蟋蚁尔!!”
是啊!主公,您天兵一到,想那曹昂必定会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对对!什么曹昂、吕布、麴义、这些人也就是趁我军不备,搞个偷袭什么的还有点伎俩,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他们如何是主公的对手,此次主公亲自出马,定叫他们飞灰湮灭,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想那曹昂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这种人如何能够和主公相比,亏他还自不量力前来受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主公要是到了安乐,呼吸间便教他如何做人。”
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言不绝于耳。
直忽悠的老袁差点认为,此刻曹军已被吓退了!
沮授和许攸等人,听到这些阿谀奉承之言,不免有些摇头,暗自叹息。
许攸小声在沮授耳边嘀咕道:
“沮授大人,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沮授虽然平日里和许攸的关系也不算好。
这主要还是因为他对许攸的人品着实有些看不惯。
许攸此人有大才不假,可为人轻浮又是特别喜欢黄白之物。
自视清高的沮授当然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
但人品归人品,眼光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