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并马而骑的正是李严和杨仪。
正是因为法正觉得守住新城绝无可能。
因此,他十分果决的舍弃了新城。
至于赵云和夏侯兰,也正如赵云所想。
法正已经无力再去搭救赵云,他的生死也只能听夭由命。
之所以要安排人留守,也只是以防万一,万一赵云要是侥幸不死,那就叫他赶到蜀中集合。
三人一路之上也未曾多言,直到走出百里,李严才道:
“孝直,你说曹昂会不会上当呢?”
法正苦笑:很难说啊!曹昂此人虽说我并未与他正面交过锋,但他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替曹操老贼打下这大半江山,可以说文韬武略定然不再你我之下,想要他中技谈何容易。”
杨仪懊恼道:他若是中计还好,倘若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岂不是叫他白白捡了一座城池?”
李严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办法,咱们打也打不过,留在新城无非就是暂缓一下破城的时间而已,到最后还不是城毁人灭,预期那样还不如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和曹贼一绝生死!”
法正叹息道:就是可惜了子龙将军了,要是他能安然无恙,我们将多一大助力,倘若要是战死了,对于我们而言,可就损失大了呀!”
李严心中不以为意:要是真和你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想办法
将其救出来?
也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来报:
军师大人,子龙将军回来了!”
什么?他在哪,叫他速速来见我!”
法正虽然有些意外赵云居然没死,但内心深处还是比较庆幸的。
赵云乃是刘备心腹,他要是死在这里,法正还真不好回去和刘备交代。
启禀军师,子龙将军此刻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属下得到禀报之时他距离咱们大军不足十里!”
嗯!很好!传令下去,叫大伙好好休息片刻,待子龙将军到来,咱们再行出发!”
队伍刚刚休整不久,百余骑带着一身的血迹和伤痕便赶了上来。
看见赵云白袍变成了血染的红袍,再看他身边剩下的这点人,法正就是心中一紧。
而且他在人群之中也没有看见夏侯兰的影子。
便觉得事情必有蹊跷。
心中猜疑,但表面之上法正还是笑吟吟的紧走几步来到赵云的马前:
子龙将军辛苦了,没有你的断后,我军安能如此快便撤出新城!”
赵云冷眼看着法正:“军师,还请给我一个理由?”
法正故作不知:什么理由?我怎么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呢?
军师,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将我们的生死而不顾,更没有通知一声便私自带兵舍弃新城,这是何道理?”
法正恍然:哦!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毕竟城中还有士卒万余,又是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至于没有通知将军,这件事你可就诬陷我了,我临走之时,便交代人在城门附近等候,对了,你应该是见到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能赶上我们呢?”
赵云听到他这番无礼的辩解,心中更是愤慨。
城里的士卒生命是生命,那我们这些在外面浴血的兄弟们就不是生命了吗?军师就不能提前通知一声,也免去牺牲了那么多袍泽啊!”
说话间,赵云的眼睛泛红。
法正故作摇头叹息状:
唉!子龙将军,你也知道,兵贵神速,那样的关头我也是无奈啊,你不是不知道曹昂攻城的速度是多么的惊人,就凭借咱们手底下这点人,根本就守不住啊!我之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还不是因为形势严峻,我也是没得办法啊!”
就在当时,法正巴不得赵云和夏侯兰能够给他们的撤离争取更多的宝贵时间,又怎么能提前派人前去通告。
是吗?也罢,此事暂且不提,但回到成都之后,我定然会在主公面前参你一本!望军师好自为之。”
说完,赵云并没有再次理会法正,而是带着他身边随行之人,找到一处空地便坐了下来。
他们自早上打到如今,又经过接连的赶路,外加身上的伤势,
早就体能透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番。
他没有注意的是,手下一名士卒,悄悄的离开赵云的队伍。
不多时便趁着赵云这边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法正的近前。
法正在听完他的详细汇报之后,不由得动容: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道:“小的岂敢隐瞒,小的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倘若军师大人不信,可以找来旁人前来对证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赵云的身边,就连曹昂和他聊天时候的表情我都牢牢记在心中,就怕遗漏了什么,给军师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法正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很好,你做的不错,回去一定好好赏赐与你,现在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赵云那边起疑心!”
喏!属下感激军师大人的赏赐,那小的这就离去了!”
法正一挥手,示意他赶紧麻溜利索的,在这里耽误个屁的时间!
待那送信之人离去,法正立即陷入的深思。
就刚才那名细作所言,很难不引起他对赵云的猜疑。
好你个赵子龙啊!
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枉费了主公对你的期望,真想不到你原来暗中一直都和曹昂有所往来。
如若不然曹昂岂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将手下后撤十里。
难怪你没有在曹昂的围剿之下战死,敢情你们是一伙儿的啊!
不行,我的将这件事快马传信告知明公。
不然明公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他飞速写了一份奏章,叫来心腹之人,令他八百里加急,火速赶往成都,将赵云这件事告知刘备。
待送信人走之后,法正再次陷入沉思:
看来,我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要赵云没有什么动作,我便故作不知。
不过,赵云和夏侯兰这对师兄弟玩的的确好啊!
这苦肉计真是天衣无缝啊!
要不是我事先在他们的身边安排下了眼线,岂不是要被蒙在鼓里!
搖下法正心中所想暂且不提。
话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