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虹膜以及指纹等等身份鉴定后,安室透带着黑桐纱月来到了射击的训练场。
[侦察701d100=67成功]
今天是常规的开放日,虽然他昨天晚上对黑桐纱月说要带她来参加内部集训,可事实上这只是个接近自助的训练场,许多警察,公安,特殊急袭部队的成员都会在空余时间来这里练手或者复健。
他注意到,今天这里配备的安保以及后勤人员增加了几乎一倍,甚至连那些平日很少活动的“办公室派”都换上了装备有模有样地练习。而靶场中靠近内部的大半竟然都已经有人在使用了。
难道是哪个小队周末选择来这里团建吗?
暂时先不管这些,他瞥了一眼身后看似乖巧的黑桐纱月,决定先从最基础的开始。他们走进准备室,才发现许多武器已经被选走了。虽然他今天只打算教黑桐纱月手枪的基础用法,可是那旁边几乎被拿空了的冲锋枪还是让感到异样。
“今天很热闹啊。”他走上前去,偏了偏头指向旁边的告示牌,“难道是有特种队的人在集训?”
忙得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掏出手帕擦汗,然后左右活动着肩膀走回柜台前:“可以这么说吧。今天来了几个fbi和sas的人,是来做指导教学的。”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拳头,但没有表达不满的意思。
那个机灵的工作人员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他耸了耸肩:“来的都是些精英反恐部队的成员,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情报人士’。您还记得几年前那场1200万人质的炸弹案吗?他们就是对付这种突发状况的好手。”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些。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对于这个训练场某处的外籍人士们也少了些敌意。
“不说这些了,您今天还是单人训练吗?”他说着又望了望安室透身后的人,“还是说……”
“主要是训练她。她是个没基础的新人。”在这种内部环境下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安室透随后侧身转向她,问道:“虽然我也没指望你有什么枪械方面的知识,不过还是姑且问一下,你有什么偏好吗?”如果你说出的是什么琴酒的□□或者卡尔瓦多斯的雷明顿的话我就只好让你的训练不太好过了。他暗自这么想着。
真是个记仇的男人。
“glock-17。”
今天她的喉咙依旧处在恢复期,本音还是沙哑又破败,所以她再一次请了妖精来代劳。
工作人员挑了挑眉:“选了轻便又容易操作的glock-17,看来不像是纯新手,起码比您钟爱的p7m8现代一些。”
这个大胆的玩笑倒也没有惹怒安室透:“个人偏好罢了。”
工作人员走进了后面的房间准备配件,而安室透也有机会来询问原因。其实他的心底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但他想通过她的回答来印证。
“为什么选了glock-17这种塑料手/枪?组织里的人应该用的都是金属老古董吧。”
黑桐纱月带上几分怀念轻笑出声:“嗯,大概是因为之前有人向我展示过它有多好用。不瞒您说,我还组装过他的那一把glock-17,手感就像玩具一样。”
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glock-17可以称得上是拆解组装最简单的那一批武器,但是这也是需要练习时间的。再加上配枪其实都是非常私人的东西,他们都极少让其他人经手处理。
其实他记得,景最开始也不是glock系列的粉丝,那么他当时拿出这个没有手动保险的武器,也许就是想教会没有经验的黑桐纱月来自卫。
对于故友的回忆一阵又一阵地上涌,生命的重量把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靶场上去发泄一番。
他们穿戴好装备,来到了靶场。
“看好我的动作,我只演示一次。”
安室透拿起手/枪,戴上保护耳套,向着人形靶打了起来。
[射击851d100=12极难成功]
一看结果,他的八发子弹在靶上留下了一个更小的圆圈,而且部位就在双眼之间。相当优秀的结果。
他收敛地呼出一口气,收枪,脸上没有什么得意或者满足的神情。他的枪法进步了,但是现在旁边已经没有了和他一起训练,一起竞争的同伴了。
“你来,手先不要放在扳机上。”
黑桐纱月举起刚刚举起glock-17,就被不清不重地敲了一下肩膀。
“动作太僵硬了,肩部放松!要集中的是精神,不是让手臂抽筋。”由于保护耳套的存在,他不得不用比平时更大的声音来提醒她。
她微微点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靶心,而不是自己的动作上。精准射击所需的两项要素,身体素质与科学计算。她与前者相性极差,但是精密的计算就属于她擅长的领域了。黑桐纱月作为阿特拉斯学院的学生,自然也是高速思考以及分割思考方面的专家。
高速思考的话基本就是字面的意思,而分割思考则是指将自己的思维分割,同时拥有复数个的思考回路。
简单来说就是,基于高速思考而同时进行的复数个思考,虽然是分别独自运转的,但是它们为了解决同一个问题而会相互交换情报。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那个最优解。
【射击25计算修正+501d100=35成功】
不同于安室透稳定而快速的射击,黑桐纱月的动作非常慢,她花费了远超常人的时间来进行瞄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17发子弹,最终竟然无一脱靶,甚至全都打在了头部附近。
当然,安室透也没有错过细节,他发现不同于许多新手对于瞄准的追求,黑桐纱月的每一次射击都会根据自己以及枪的情况来重新调整。到了最后的几发,她的手以及几乎被震得握不住枪,但她甚至将这一点也计算在内,愣是没有让一发子弹脱靶。
当她将手/枪放在桌上时,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握紧与放松都很困难。她像打量着一块损毁的零件一样打量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失望。
“我有点怀疑,他以前真的没有教过你射击吗?”安室透双手环抱,神情复杂。
黑桐纱月笑了笑:“嗯,因为他从来没有让情况发展到需要我动手。”
“这可真是过保护,烂好人的代表。如果真的让你陷入危险,不得不自卫,他恐怕会在事后自责好久吧。”他半闭着眼,轻声自语。诸伏景光是他们情感上的连接点,也是同一个飘渺的珍贵回忆。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稍稍卸下心防,克制地表现出自己的悲伤与怀念。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名字。
她没有再回答,只是伸出双手,小心地包裹住他的右手。这一次,她没有再做些多余的动作,只是感受着,体温由他传向她,而平静由她传向他。
安室透寂寞地注视着,他反客为主,将右手抽出,最后紧紧握住了她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力道是如此大,以至于黑桐纱月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其中寄托了他全部的沮丧与懊悔,是他无处发泄的恨。
这是降谷零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
温暖的沉默笼罩了他们,回忆抚慰着内心的伤口。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读一读气氛。
“嘿,新人,你刚才那个成绩不错啊!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安室透现在只想把这几个自来熟的外国干员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