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正当苍崎橙子端着完美的笑脸与毛利小五郎交谈时，黑桐纱月收到了一封短信。

“你身上有别的追踪器或者窃听器，赶紧处理掉。”

她疑惑地四下检查，但她今天穿的裙子并没有什么可以贴上这类物品的地方。她又仔细检查了手包里的物品，没什么可疑的，也没有什么别人送的“礼物”。这到底是被贴在了哪里？

除了柯南，毛利兰也注意到了黑桐纱月的不自然，她悄悄靠近，小声地询问：“黑桐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桐纱月双眉微蹙，尴尬地回答：“嗯，有些红酒渍沾到裙子上了，可能要先去处理一下……”

【话术751d100=48成功】

小兰低呼一声，随即赶紧按住自己的嘴巴，又小心翼翼地问：“没问题吗？需不需要我来帮忙？”她本想先看看酒渍在哪里，但考虑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引得更多人注意，思来想去还是站在了黑桐纱月的身旁，大致遮住她的侧身。

真是体贴的孩子。黑桐纱月对她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并不打算让她帮忙处理那个并不存在的酒渍。她拍了拍苍崎橙子的手臂，又低声耳语几句，说明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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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毛，回望她的“好朋友”。对她来说识破这种谎言没有半点挑战性，不过她也没打算直接挑明，而是直接脱下她那标志性的橙色风衣盖在了黑桐纱月的身上。

“抱歉啊毛利先生，我这个冒失的朋友不小心把红酒撒到裙子上了，现在要先去处理一下。不如您先去后台，我们很快就会跟上。”

黑桐纱月也配合地皱眉微笑。

毛利小五郎自然不会为难她们，甚至还说就在这里等她们回来。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爸爸！”毛利兰马上低声提醒。

以这两个人的危险程度，臭老头过去也只会被教训一顿吧。柯南心中暗暗吐槽。而且黑桐纱月刚才的动作绝对是因为发现了异常，而处理酒渍也不过是个幌子。现在的重点是，他能够在窃听器被销毁前听到多少。

[聆听401d100=91失败]

非常遗憾，小侦探在多重阻碍之下并没有能接收到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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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桐纱月与苍崎橙子向着女盥洗室走去，由于剧目刚刚结束，走廊中的人流也逐渐增多。

【幸运401d100=59失败】

[幸运601d100=41成功]

女盥洗室内已经有三两位女士在镜子前修补妆容，但似乎里面人数不算太多。虽然黑桐纱月可以用魔术请她们离开，但终究还是太过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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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苍崎橙子按下母婴室的把手，毫无阻碍地推开了门，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

[魔术使用1301d100=68成功]

“block”老练的魔术师一个轻声指令，就隔绝了这间母婴室与外界的联系。现在这里变得彻底隔音，甚至连靠近的人都会被误导至其他方向，不自觉地忽略这个房间。

黑桐纱月这才说出实情：“我的身上被人安装了追踪器或者窃听器。”

“哦？那你还挺受欢迎。”橙子摘下眼镜挂在衬衫领口，一点也不着急，“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上次你来观布子市找我，结果钢笔里藏着窃听器。这次我来东京市找你，你又遇上了同样的麻烦。”

纱月苦笑一声：“你说的对，我最近可能是太受欢迎了。过去的三年经历的事都没这三周经历的多。”

“你过去三年做的事可比现在疯狂多了……”

橙子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电话打断。

纱月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还没有找到吗？”没有程序性的问好，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居高临下却掩饰不了急切与担忧。

“衣服和手包都没有异常。”她再一次确认，依旧什么也没发现，“您是怎么知道……”

“鞋底。”

她脱下高跟鞋，翻转过来，果不其然，鞋底的凹陷处粘着一个按钮状的小玩意。她赶紧将它取下来丢进抽水马桶里冲走，然后等待对面的回答。

苍崎橙子倚在护理台前，饶有兴味地观赏他们的互动。

“好了，信号消失。当两个类似的元件过于靠近时，双方都会听到噪音或者信号不稳定，这就是原因。”

虽然电话对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信号干扰大约是从一个小时前开始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一个小时前？”她与橙子对视一眼，没有想到可疑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在剧院看演出。”

对方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你自己小心点。”没等到她的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

“结束了。”

橙子看着穿在黑桐纱月身上的大衣，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你的身上原本就有一个追踪器或者窃听器吧？”

黑发的女人只是微笑，她没有回答。但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这件大衣上有很多防御性质的符文，只要启动就能为你阻断信号，要试试吗？”魔术师跃跃欲试地拿出一根火柴。从头到尾，她的想法就捉摸不定，但总的来说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根本没有几分对“友人”的担心。

黑桐纱月看向天花板，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棘手的场面，她为难地摇摇头：“不，请不要这样做。这是一个脆弱的信赖机制，如果由我这一方来打破，那个敏感的人一定会更加刨根问底，直到触及禁忌的秘密。苍崎小姐也不想在现世突然受人瞩目吧。”

这个威胁倒是不错，橙子心想。她只好作罢，有些遗憾地收回火柴。

“真少见啊，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关心别人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依旧保持着以前那种随时死掉都无所谓的人生态度呢。现在能够感受到了吗，对未来的期待。”

黑桐纱月的的意识中无法形成文字以外的形象，但是她的心口用力地收缩着，隐约的疼痛刺激着她，存活的实感正彰显自己的存在：“在填补过去的空缺之前，我怎么会有望向未来的勇气呢？”

苍崎橙子注视着这个拥有寂寞笑容的女人，不动声色地解除了魔术。

“走吧，不能让腹语演员和腹语侦探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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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之后，耳机中就传来了嘈杂的，类似水流声的噪音。柯南看着眼镜上的红点消失，意识到他的窃听器已经被处理掉了。要么是她自己发现了异常，要么就是之前手机上的消息提醒了她。柯南一直在关注隔壁一桌的动向，他很清楚只有苍崎橙子喝了一口红酒，黑桐纱月甚至非常直白地拒绝了侍者的递酒。

而另一边，两位女士也已经回来了，黑桐纱月依旧穿着那件风衣，好像身上真的有什么污渍需要遮掩一样。简单交流几句之后他们便一同前往了后台寻找天愿理一。

首先他们在准备室不小心撞见了弟子登川春臣与天愿之妻，天愿和子互相吐露心声的尴尬场面。但是来自走廊深处的绝望嘶吼令众人无暇顾及这些风流韵事，他们迅速赶往了最里侧的房间。

“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只见天愿理一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小刀正向他最亲密的伙伴，他的人偶刺去。

毛利小五郎和弟子赶忙拽住这个近乎走火入魔的腹语师。在低头怔愣几秒之后，他又突然仰头大笑，视线涣散：“我和你几乎是一心同体，你是无法把我赶出去的，搭档！哈哈哈哈哈！”那疯狂的模样仿佛是被调换了人格的两端，由人偶占据了主导。他就像是个真正的双重人格患者一样，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魔术使用901d100=79成功

图书馆使用991d100=26成功】

[心理学751d100=35成功]

苍崎橙子与黑桐纱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致对眼前男人的演技表达了赞赏。

柯南在之前旁听了她们两个之间关于人格切换的谈话后，惊异地发现眼前的状况与她们的观点竟然如此相似。

同时这也符合了先前天愿和子的抱怨与担忧。她的丈夫在不久前就会时不时陷入这种崩溃的状态，令她心生忧虑，最终演变成了恐惧。内心无依无靠的女人转而投向年轻弟子的怀抱，而丈夫的状况却愈发严重，医院也难以做出准确的诊断。

“让我来替你完成你想做的事吧，如果你下不了手，就由我来替你下手吧，搭档！”天愿依旧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将众人震惊的目光撇在一边。

有的人用它来掩饰本性，说出原本不敢说的话，做出不敢做的事。

“快住手！不要这样，算我求你了，从我的身体里出去！”“我偏不。”

天愿的妻子再也无法忍受，她捂着脸跌倒在地，眼前这一切都不过是日复一日噩梦的再现。

“既然这样……既然你不出来的话，那我就自杀！”天愿理一一把抱住毛利小五郎的手臂，胸口迎着刀尖寻求死亡。绝望的疯子已经走投无路。

模糊了舞台和现实的腹语师难以保持自我人格，与自己构想的人格陷入了厮杀之中，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死亡。和她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柯南想起当时苍崎橙子那冷漠又刻薄的语气，背后涌起一阵寒意。再看向这个声称是来向天愿理一要签名的人，她站在黑桐纱月身边，没有半点惊讶和恐慌，只是在欣赏这恐怖人偶剧的安可罢了。

他们最终将天愿理一送往了医院进行治疗，等待再一次的检查结果。途中毛利小五郎也有询问过苍崎橙子是否要先行离开，这个女人顺手就从纱月身上的大衣内侧掏出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心理咨询师苍崎橙子”。

柯南其实很想怀疑这个笑眯眯的女人是不是个骗子，可之前那过于精准的预言又打消了他的念头。

但毛利小五郎还是出于对委托人的尊重，没有让她们进入病房。两位女士离开之后，他们才听到了天愿理一真正的委托。

他认为自己最近被一种声音教唆，怂恿他去杀死自己不忠的妻子。但事实上他愿意与妻子离婚，只要她过得幸福，他会放手，绝不阻拦。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失去控制杀死妻子，这才拜托毛利小五郎来监视他的行动。

“天愿先生，我是一个侦探，我想您还是找这边的专业医生商量比较明智。”侦探选择了拒绝。

柯南内心也认同这种解决方案，但不安依旧在暗处潜伏，等待爆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