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长野县的三位警官在新课长的带领下,独立解决事件绰绰有余。柯南不禁联想到隔壁县的那位不靠谱警部,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县警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他刚刚讲述完秋山的犯案手法,此时正无聊地坐在新干线的座位上晃着腿。
“不过真是巧啊,居然会在长野县碰到黑桐老师。”毛利兰发起了新的话题,“老师真的一直都很平静呢,不管遇上了什么状况都能快速适应下来,她的朋友森先生也是。森先生看上去温柔细致,为什么安室先生对他的意见那么大呢?”
“诶?”这下轮到柯南惊讶了,他睁大眼睛问道:“我们之前有见过这位森先生吗?”
“就是那天啦,我们在波洛见到黑桐老师的那一天。老师不是提前离开了吗,那时候在门外等着的就是森先生哦。”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幅摇晃着,认真解释的样子就像个恋爱学家。
“啊哈哈,这么看来黑桐老师和森先生的关系也很好呢。”柯南只好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干笑几声。
他可没有忘记那位黑田大明神在见到黑桐纱月他们时的狰狞神色,那副尊容确实可以和邪恶组织的boss硬碰硬。如果说他真的就是朗姆,那么会不会有可能他们在案发现场的见面也是提前编织好的巧合?
组织近期频繁的活动令他心神不宁,仿佛每认识一个一个人都要把他或者她放在正义的天平上衡量一下。他也清楚自己是反应过度,更别说其实波本身份的暴露对他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但是那种危机即将到来的不安就是缠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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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索搞砸了,准备收场。”
黑桐纱月看着手机上简短的讯息,犯了难,她回首望向诸伏景光,问道:“库拉索是谁?”
“你好歹也多了解一些组织里的成员信息吧,明明是卧底却只会照章办事,这样下去是会被零批为失职的哦。”他无奈地摊手,“库拉索是朗姆的手下,有着特殊的记忆方法,之前知道了一些不该记住的消息,差点被贝尔摩德杀死。”
“所以朗姆的意思是优先寻找库拉索吗?”她继续盯着那行字,感叹这些人的不爽快。
没等诸伏景光仔细分析意图,一通意外的来电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扫过屏幕上的名字,不是他熟悉的人。
“你在东京吗?”
“不。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几小时前,有人闯进了日本的公安警察厅,带走了卧底名单。我出于好奇就用权限看了看。”稍显冷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句子的尾音被他拉长,“不幸的是,你不在名单上,幸运的是,你的老虎上司赫然在列。看来你在公安那边根本没被重视,我早说了,你该来彩虹小队。”
马克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这一次还带着些许愤怒。黑桐纱月的名字没有在名单上,也就意味着一旦她被某个国家的机构抓住,她不会被作为卧底来处理,而是彻头彻尾的恶徒。虽然在这件事情上这使她逃过一劫,但也让他对降谷零和他背后的公安有了更恶劣的印象。像她这样优秀的人却无法得到百分之一百的发挥,被绑在这样一个岗位上默默无闻,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
纱月在听到了老友的冷言冷语之后无声地笑了,如果他真的放不下这些成见也就不会给她打电话了。赶紧救人,这就是他想传达的意思。
“谢谢,很及时的消息。”
“话别说太早,我们和ash他们也收到了本地干员的联络,接下来要忙起来了。短期内我们不会离开日本,直到这次事件结束。”他停顿了一下,“你在的这个组织冲突烈度很低,但是影响很广,彩虹小队没法直接插手。”
“大炮打蚊子确实不太合适。”
他冷哼一声,接着说:“你说的很对,笑话水平倒是没有丝毫长进。我们不会以小组行动,但个人形式的帮助是得到允许的,遇上麻烦了直接打我电话。”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纱月认真地通过电话传达自己的想法,对方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少说废话,怎么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扭捏。回家了记得签收快递。自己小心点。”
“你也一样。”
掐着她说完的最后几毫秒,马克切断了通话。
诸伏景光双手环抱,神色严峻:“这和朗姆说的是同一件事吧,库拉索从警察厅盗走了卧底名单,但是组织没能找到她。”
“我想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前提是这个消息来源是可靠的。”永远要保证情报来源的可信度,他还在注视着她手机上的那道通话记录。
纱月回了他一道安心的微笑:“马克是sas的干员,最近作为彩虹小队的成员在日本集训,我想他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一边说着,她一边开始收拾行李。
“你还真是认识不少大人物啊,听起来你们认识很久了。”
“嗯,他是我的大学同学。”
三言两语之间他们已经收拾完毕,现在情况如此紧急,没有时间再在这里悠闲地确认长野县警方的后续审问进展了。对于组织来说比起这些小人物的死活,显然还是有酒名的卧底们更加重要。
他们租了辆车连夜赶回东京,途中反复拨打安室透的电话,但不管是安室透的号码,波本的号码还是降谷零的号码,都没有任何回应。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糟。
“我们必须冷静下来,琴酒现在不在国内,他的行程和你的是重合的,所以零暂时不会有事。”诸伏景光一边开车一边梳理事件的脉络,但是看着他死死抓着方向盘,青筋几乎暴起的双手就知道,冷静下来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纱月在连通魔术回路后也确认了这个事实:“诅咒还在,按照最坏的情况来估算,他的心脏起码还能跳动。他不接电话应该是为了切断信息。如果是他的身份暴露了,那么琴酒一定会亲自动手除掉叛徒。”
“如果他们让琴酒来处理叛徒,那么就意味着库拉索那边另有安排。库拉索的战斗力非常强,而你在组织里不算有名,如果不小心可能会被干掉。上面一定会安排另一个人来和你一起完成任务。”他继续分析,换挡加速。
说到就到,讯息来了。
他瞥了一眼纱月今天异常忙碌的手机,不出他所料。
「别来无恙,mayday。等不及要见到你了。」
“贝尔摩德吗……这下可不能露陷了。”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她和贝尔摩德互相不对付,她完全无法分辨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心理战方面也被完全压制,而贝尔摩德则忌惮且厌恶着魔术师这个群体,认为自己的把柄落到了黑桐纱月的手上。
她犹豫片刻,回复了魔女的来信。
「我也是。」
“我们需要兵分两路,零那边就由我来想办法,必须要把欠下的人情还上不可。”
【魔术使用901d100=35成功】
[意志701d100=61成功]
黑桐纱月催动魔术回路,一只小小的金黄色妖精就落在了景光的肩膀上。无声无息,他却觉得灵魂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
“我会把定位信息通过妖精实时传送给你,虽然不如安室先生的现代科技准确,不过确认大致方位还是没问题的。”
他担心的分出目光看向纱月:“你没问题吗,在贝尔摩德面前这样分神很危险。”
“我可是阿特拉斯的成员,复数思考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你很想亲自救下安室先生吧,这样小小的愿望,我怎么能不满足呢?”
飞快逝去的街灯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眸中,为黑曜石增添光彩。光的速度太快,他一时捕捉不到,而她的目光太慢,即使回过神也映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