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坐在临时租来的车内看向几个车位之隔的安室透,心中暗自庆幸他是个张扬的家伙,白色的跑车和白色的外套,想要跟丢都难。根据不久前黑桐纱月给他的信息,现在他来到东都警察医院是因为警方已经将失忆的库拉索秘密控制在了内部。
这事实上是个极具风险的决定,虽然他可以辩称自己是来带走库拉索的,不过组织也可以认为这种大胆的行动是基于自己在警察内部的特殊人脉,为怀疑链描上实线。可惜现在他不能向自己原本的同事们表明身份,要不然他就可以更加顺利地作为公安与零配合了。毕竟那具遗体是实实在在地埋在了土里啊……
不出所料,贝尔摩德也找到了这里,那头耀眼的金发即使有着帽子的遮掩也依旧夺目,零刚刚下车就被找了个正着。
[侦察701d100=79失败]
关键时刻诸伏景光没能看到关键动作,只能模糊地辨认出贝尔摩德从包中拿出了什么东西,随后零就没有继续前往医院的打算,与她一起上了车,离开了停车场。他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在保持了合适的距离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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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桐纱月此时正与ash,pulse以及赤井秀一坐在同一辆车上,随时准备行动。原本他们打算兵分两路,不过mi6那一边不幸收到了特工死亡的消息,s/moke和mute不得不优先返回临时总部处理相关事项。
在三位fbi的注视下,黑桐纱月接到了诸伏景光的来电,车内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我们这边随时待命,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黑桐纱月没等对面说明就率先发问。
诸伏景光也很快捕捉到她的意图,察觉到她的旁边有人。他压低了声音,改变了声线:“现在贝尔摩德在波本的车上,我觉得波本是被威胁了。他们好像在往码头附近赶过去,你们赶得上吗?”
“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她看向驾驶座的赤井秀一,点头示意,红色的跑车随即用强劲的后坐力将她锁在了座椅上。
“不出意料另一边会是琴酒带着基尔,既然你都去找帮手了,基尔的身份有线索了吗?”
这一次纱月没有回答,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刚刚想看向赤井就被打断了涌到了嘴边的第一个字。
“你电话那边的朋友看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赤井秀一似是无意地加入了这场对话,而当他的声音通过小小的电子设备传到另一侧时,换来的却是数秒的沉默。
“你可真会找人。”诸伏景光挤出几个字的评价,咬字模糊却用力。她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是一种无可奈何。
“所以待会儿也请把准心从fbi大明星的脑袋上移开点,上次你的操作就足够极限了。”黑桐纱月面不改色地说着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准备好面对老朋友了吗?”
一声轻笑传来,他期待着,却又恐惧着,犹豫着。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被揍了,修理费用可不低,不如尝试多躲开几拳吧。”她挂断了电话,对上赤井秀一探究的目光,没有打算回答。在这一点上,她只是在保持对等罢了,他们忌惮着电话另一端的人,那么纱月也有义务为景光拦下探究。
他们随后讨论起原本的作战计划,按照计划,一封澄清的短信会通过修复好的,库拉索的手机发送给朗姆,也幸好当时的语句结构留下了操作的空间。
“‘波本和基尔是清白的,不用担心’小侦探是打算这么诱导没错吧?”
“嗯。”
“然后随机应变,在合适的时候打断审讯,伪装出波本已经逃跑的假象,从而听到后续计划。”黑桐纱月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从这方面开始思考的。”她看向后座的ash,“根据bnd那边的情报,他们的特工是在运河旁被枪杀的吧,光天化日之下的那种。”
ash依旧眉头紧锁:“没错,他们甚至没有处理落入运河的尸体和子弹。”
“从时间上来说,这是最近的一个案子,膛线记号属于伯瑞塔m92f,也很符合琴酒的个人风格,基本可以断定雷司令就是他杀害的。”赤井秀一对于这位宿敌的喜好也颇有了解,证实了他的恶行。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黑桐纱月拨出了那通电话。
“贝尔摩德,你现在是要去和琴酒汇合,我说的没错吧。”无视车内三人程度不同的诧异表情,她直入主题,决定逆转攻守。
“mayday,你怎么会知道。不过……算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以为你监视库拉索的动向就有够呛的了,还是说你找到了特殊门道混过了公安的眼线?”贝尔摩德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她像是条件反射般地反问黑桐纱月的任务进度。
缺少情感波动的女人冷笑一声,反常的回应也让贝尔摩德不得不沉下心来,不留痕迹地降低了通话音量,换了远离驾驶座的一边接听。毕竟坐在一旁的波本虽然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听到她喊出mayday的名字时就差把耳朵贴到她手机上了。
“琴酒在博物馆岛太张扬了,在太阳底下动手还不处理尸体,膛线也被查了出来。现在bnd已经开始漫天搜捕他了。”黑桐纱月用那种疲惫而不屑的语气抱怨着,“我要马上找到他,确认他在德国的潜在目击者。”
【话术75需求困难成功因情报优势获得一个奖励骰
1d100=511d10=331成功】
贝尔摩德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但她也只是很克制地双眸微敛,用沉默调整状态。
“哈,真不愧是组织的精英,惹出来的麻烦也非同寻常。你最好快些把地址发给我,库拉索那边就算救不出来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和精神病院里的植物相亲相爱。任务的轻重缓急不用我多说吧。”
她语速平缓,没有重音,但却如同紧随其后的脚步声,将压力层层堆叠,这种耐心被挤压到极限的语调进一步减少了她声音中的人性。正是因为她平日里一直都与人类社会好好相处,当回到非人的阴晴不定才更加残忍。贝尔摩德对此很熟悉,这种把人当作素材和蝼蚁的态度,是魔术师们专业性的体现。
“我了解了。”
“如果你念旧情提前告诉琴酒我也不会介意,反正如果他接受不了惹出点什么事也是由我来善后的,不差这一个人。”
明明只是来交换情报的,贝尔摩德却觉得自己被威胁了,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一种话术,一个陷阱,她却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怀疑和反驳。
她挂断电话,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波本……你还真是把一个大麻烦找回了组织啊。”
“我还以为她在长野县的任务干的不错,那位大人才逐渐重视她呢。既然你都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也只好认定她是个敬业的守财奴了。”波本眉毛一挑,神色极其无辜,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是在控诉自己的“意中人”对自己毫不在意,眼里只有任务的报酬。
贝尔摩德一手编辑地址一手向上抬了抬武器,反问道:“你可别太悠闲了,先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如何?如果她也是个像森一样乖乖听话的人,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提到了森,波本暗自回忆他最近的动向。这个可疑的男人明明没有多少任务,酒吧里却不见他的踪影。他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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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开始有些好奇你的手段了。如果你刚才说的话只是单纯的威胁,这种简单的话术根本就没法通过吧?”谈判专家pulse在通话结束后忍不住发问,“难不成你还真的能够做到?”
ash和赤井秀一也颇有兴趣地注视着她涨得通红的脸。一下子说了太多话,而且平时极少调动情绪的黑桐纱月此时陷入了短暂的大脑过载,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我就……咳……先把这个问题当作称赞收下了……”她拍拍胸口,将后背完全依靠在并不舒适的座椅上,让紧绷的肌肉获得放松,“等一下让小侦探等到我进去之后,再发那条消息,为我的虚张声势背书……”
“嘿,你这个样子等下可不能让那些人看到了,作为身处犯罪组织卧底却这么不擅长威胁,你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她侧过头,看到后方的pulse好奇心都快溢出墨镜了。但是这位稳重的大哥还是拍了拍她座椅的侧边权当安慰。
她的目光缓缓向上,描摹着车顶天窗的边缘,缓缓说道:“是啊,这样弱小的我究竟是怎么在组织里待下去的呢……一定是因为有人在保护着我,支持着我吧……”
自此,四人的计划从帮助两位特工脱险转向了让他们进一步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