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娃娃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我躲进身旁的草里。
“锅锅,梦游的人不得叫醒的,会丢了魂魄变植物人的!”娃娃脸小声的指责。
我瞬间开始后悔自己做事鲁莽,竟然没有想到这么关键的事情,明明曾经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不是骗了我两碗小面的娃娃脸,我将是最对张峰造成最直接伤害的人。
“锅锅,这次你看不到吗?
“什么看不到?”
对于娃娃脸的疑问,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娃娃脸从腰带上的巴掌大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嘴里小声念着:
“天法清,地法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黄纸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张峰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仅仅看了一眼,小腿肚就止不住的发抖,无力感传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峰旁边坐着一个披肩长发的女生,女生身影模糊似有似无,正紧紧的靠在张峰怀里。两个人似热恋中的情侣,如胶似漆的依偎在一起,轻声呢喃着情话。
正巧看到张峰侧着脸,深情的看着身旁的女生,小声的说着什么话,我想从张峰的话语中得到一些信息,可张峰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楚,揉了揉发软的腿便起身准备稍微靠近他一些。
可就这刚起身,张峰身边的女孩忽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只感觉脑中一阵眩晕,紧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刺痛感,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旁边的娃娃脸见状伸手扶稳我,我明显感觉到娃娃脸眼里的怒火,只见他朝着女孩的方向嘴巴动了一下,看嘴型应该是说了一个词:“滚!”
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可以感受到身影近乎透明的女孩开始焦虑不安的想要离开,只见女孩焦急的跟张峰说着什么,然后急匆匆的跳着湖里。
张峰愣神了几秒之后木纳的起身跟着往湖边走去。
娃娃脸叫了一声:“不好”便冲了出去,待我追过去的时候,张峰躺在岸边的岩石上,岩石距离湖水之后一步的距离。
“锅锅,是等你自己朋友醒来还是让他忘了这些事?”娃娃脸询问,我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让他忘记吧。
娃娃脸从腰带的布包里翻出来一根银针,银针和手指头差不多长,娃娃脸扶起张峰的脑袋,在后脑勺靠近颈椎的附近用银针刺了进去。
“好了,我们把他抬到那边长椅上,等他自然醒过来吧”
张峰躺在长椅上竟然开始打呼,还很自然的翻了个身,裤子口袋里掉落出了一张一寸黑白照片。
我捡起来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笑容里散发出阳光。
我好奇证件照,没有渲染成彩色的,现在很少有女生用黑白的了,毕竟不是很漂亮。
“应该是墓碑上用的遗照!”娃娃脸皱着眉头说道,似乎在惋惜女孩正值青春最美的年龄就离开世界。
“你到底是谁?”对于娃娃脸的行为举止我并没有太多好奇,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隐藏着很多奇能异士,年龄不能代表什么,天赋才是关键。
“锅锅,我就是初九啊”娃娃脸把手中的黄纸折成了纸船放入湖水中。
“我还是先为冤魂引路吧,能不能再转世投胎就看她的造化了。”
纸船在平静的湖水中缓缓前行了十多米,忽然原地打转了几次就沉入湖底。
我不懂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见娃娃脸咦了一声后就皱起眉头摇着头说:
“莫得想到竟然是个麻烦事。看来只能招出来问一下了。”娃娃脸自言自语的说完看了我一眼:
“锅锅,你最好走远一点,用手捂住耳朵。”
我想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走远了一些,用手捂住耳朵。
看着娃娃脸两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脚在地下不规律的踏了几步,然后右脚猛烈一跺,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一道虚影从湖水中飘出,娃娃脸和虚影隔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没一会虚影便消失在水中。
“锅锅,我们在那边长椅上坐一会吧!说来话长。”娃娃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我是初九!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娃娃脸委屈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名,哪有人叫初九的?”
我刚说完就愣住,娃娃脸手中拿着一张身份证,姓名:初九;性别:男;名族:苗族
“原来你真的叫初九?”
我还未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初九又一次震惊到了。
因初九拿出来一块玉佩,玉佩跟爷爷交给我的那一块一摸一样!
“我老汉的老汉说秦爷爷是他的锅锅,你也是我的锅锅!”
我一头雾水,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这些事情,可玉佩不会骗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便要初九详细的跟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初九是孤儿,是被他爷爷吉拉寨主捡回寨子里的,用他爷爷的话说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比寨子里的猫还小,初九名字就是被捡回去的日子。
懂事以后初九总是听他爷爷说他有个比大三岁的哥哥,等长大以后就会见到了,于是初九一直期盼着能长大离开寨子见到哥哥。
直到一个多月前,他爷爷收到一封书信,整夜没有睡觉。
第二天早上告诉初九,会安排他去四川读书学习新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再后来他爷爷就失踪了。
留下的只有一封信和50块钱路费,信中说了找到我的方法以及时间。找到我后,安心的跟着我然后帮助我就可以了。
可是找到我之后被我当成了骗子。说起这个的时候鬼都不怕的初九眼睛里雾气加重,任谁都能感觉到浓浓的委屈。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再看初九似乎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瘦了一圈,一股酸楚在我鼻腔徘徊,我伸手揉搓了一下比我矮一头的初九的头发:
“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