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比赛,我去解决人生大事。”
躺在石板上,正悠闲的晒着太阳,享受着泥土浴,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痛,我跟小伙伴打了声招呼,准备找个地方解决。
“我看你就是想耍赖皮,找个没太阳的地方吧。”
“我呸!需要耍赖?我哪次不是第一?”
我没有理会小胖的调侃,起身就沿着河边跑去。
“秦风,你换个方向跑行不?那边是上风口,你是想把我们都熏死吧?”
我转身换了个方向跑去,大概一百米的距离,发现一个隐秘的坑地,刚巧就在沙田不远处。
随手摘了几片叫不出名的野草叶,这种野草叶子大如脸盆,棉柔有劲道不会被折断,小伙伴们野外上厕所,忘带纸时候的首选。
待我解决完大事之后,刚从沙地旁跳到河边。看到河边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穿着怪异的老头。
这么热的天气,老头竟然穿着长衫衣裤,看样子还是有些年头的衣服。
我确定老头不是李家村的,整个李家村的人,我看背影都能认出来。
老头盯着水面,背对着我坐在岸边。我猜想应该是隔壁村,路过歇息的人。
正当我准备返回岸边,找小伙伴的时候。老头转过头,对我晃了晃干枯的手。
“小娃娃,你过来一下。”
我疑惑的走到老头旁边,不知道他喊我要做什么。
老头盯着我看了许久,笑的时候脸上的褶子褶成好几层。
“小娃娃,你在这里干什么?”
“和他们玩水呗,爷爷是哪个村的没有见过你啊。”
我问过话之后,老头脸上,露出一些莫名的表情。半晌之后,又一次皱起了满是褶子的笑容,说道:
“爷爷?也算是吧!我从下边上来的!”
“下边?”
我望了望下游的方向,虽然没有去过,还是听大人说过,那里有好几个人村。我想老头应该是下游哪个村子里的人吧。
“你坐在这里干嘛?一会浪就把你布鞋弄湿了。”
看着老头脚上的布鞋,离水面不远,我没好意思直接说,还不如光脚呢,布鞋湿了穿着极度不舒服。
“在等人,等很久了!”
“等人啊?等很久?那怎么还不来?”
老头不但穿着怪异,说话也是莫名其妙的,我随口问了一句。
“嘿嘿,就快要来了,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替我在这里等一会啊?”
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是请人帮忙的语气。就像是在随口叙说某家事情一样,甚至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愣了愣,请我帮忙?都是附近乡里乡亲的,拒绝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不拒绝吧,大胖他们还在等着我玩水呢。
我左右为难,看着老头略显驼背的背影,心里一横,今天就少玩一会水吧。
爷爷也经常跟我说,遇到人有困难,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能帮就帮。
“行吧!我先过去跟他们说一声。”
身上的泥巴这时候已经晒干,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浑身上下皮肤传来无尽的刺痛感。
我扭身一步一步往回返去。全然忽略了烈日暴晒下,坐在石头上的老头,竟然没有影子投在地下。
“怎么去这么久?”
大胖已经从水里爬了出来,光溜溜的站在河边。看到我走了回来,水里抓起一把泥就摔了过来。
“前面耽搁了一会儿,下面村里有个老人家,坐在前面等人,好像有什么事,让我替他等一会人。”
随着我指的方向,大胖他们看了看下游,眉眼间全是疑惑。
“哪有人啊?下村的人谁会沿着河道走啊?”
“不就坐在那啊?”
我回头指着刚才的地方,揉了揉眼睛,同样露出疑惑,哪里有人啊?
或许是太阳太大,换地方了吧。我跟小伙伴们商量了一下,我先去替老人家等人,一会他们结束了,过来喊我就行。
我跳进河水中,任水冲刷着身上的泥巴。以我为中心的河水,变得更加的发黄。
小伙伴们见状,随手抓着泥巴扔向我,随后扑通扑通地跳了进来。大胖叫唤一声,看谁游的远,率先向下游游去。
看着几人奋力的往下游游去,心想反正一会我也得去那边,就跟在身后游去。
十来分钟之后,看着沙田边的大人们离得越来越远,大胖浮在水中,示意可以往回游了。
这是大家默认的规则,可以在河里玩水,但不能离开大人们的视线。
大胖他们说着一会来找我,开始往回游去。
想到前面几十米,就是老人家之前呆的地方,我索性没有上岸,胳膊一划拉,往前游去。
忽然感觉很奇怪,明明这么大的太阳,水温却越来越低,跟之前完全两样。
我甚至感觉到皮肤开始起鸡皮疙瘩,难不成这水下有地下泉?
我们平时不会游到这个地方。不过我们游水的地方,也有一片水温极低,大人们说是因为水底有地下泉的原因。
地下泉就是一个泉眼,一般不会太大,影响水面的范围有限。只要游过这片区域,水温就恢复了。
我奋力的往前游去,想要尽快离开地下泉区域,这一冷一热做容易感冒。
要是因为玩水感冒,别说爷爷,就是古板的父亲这一关,恐怕都难过,多半会被胖揍一顿。
“奶奶的,这底下是有多大的泉眼,游了这么远,反而越来越冷了。”
我在水中已经看到,老人家之前坐着的那块石头。
四周哪里还有老人家的身影?看样子,他应该是等到他要等的人,一起回村去了。
这水温,我可真受不了原路游回去。我决定游到岸边,走回去跟小伙伴汇合。
我处的位置,离岸边也就十几二十米的样子,调转方向我向岸边游去。
忽然一股刺冷的感觉传遍全身。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双手猛的往前划动。
可身子却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往前游去。我的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
“你来是替我等人的吗?”
一个破锣嗓样从我身后传来,我听出来是之前的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