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胥白顾不得多问,抓住手中的符纸就往前冲去。
只见她身手特别灵活,身形一窜一蹦就到了一座座雕像前,同时将符纸贴在了那些雕塑身上。
程染墨速度更是异常可怕,身形时隐时现竟然是瞬移。
只见一座座雕塑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只要黑斑蔓延到的地方都开始动了起来。
这间三层别墅到处都有雕塑,所有雕塑全部开始变异,如果换个人来,是完全不可能在雕塑变异完全前,把所有雕塑都贴上符纸的。
但偏偏碰到了程染墨和胥白两个不知等级的能力者。
很快,程染墨就来到了最后一座雕塑前,这座雕塑身上的黑斑已经向下蔓延到了小腿。
看见他接近,布满黑斑的雕塑吼叫着双手乱舞,想撕碎所有靠近的生物。
程染墨仿佛多看它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侮辱,冷漠地把符纸贴在最后一座雕塑的额头。
贴上符纸的雕塑身上黑斑开始慢慢消退,只能慢慢不甘的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胥白这时才有空问程染墨。
“这些雕塑里都被封印着恶鬼,这些恶鬼应该是被别墅主人炼制的,已经没了理智,放这里被主人用来防盗了。”
“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呢?这是杀死了多少人啊?”胥白恨恨的说道。
“有些人本来就不能称之为人,况且,地狱的恶鬼也都是人变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程染墨站在了一个架子前,低头仔细检查。
这是专门用于存放艺术品和古董的博古架,可这上面放的,却尽是一些断臂残骸。
程染墨面色不变,伸手拿起一只放在一个玉盒里的手臂。
这只手臂是由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洁白无瑕,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可细细凝视,毫无杂质的玉质,微泛着冷意,令人心底发寒。
程染墨把手臂拿到雕塑前比划了几下,然后找准一个位置,把手臂安装到了雕塑女人的断臂上。
“咔嚓”一声,竟然完美地安装上了。
“哗啦”雕塑自动向后滑去,顷刻间露出了一个洞口。
“这机关谁能想到啊?我们程队长真厉害!”胥白真心拍着程染墨的马屁。
看来,她需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走吧,下去看看,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这个技能了?”程染墨调侃她。
胥白傲娇地摆头:“技能一直在,不过还是得程队才配得上我拍的马屁!”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朝暗洞走去。
洞口处有向下走的阶梯,梯步不多,走了几步阶梯,就发现面前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程染墨轻松拉开了铁门,只见里面漆黑一片。
胥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冷光照射下发现黑暗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穿着手术服,瑟瑟发抖的医生。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听到声音,猛地跪倒在地,似乎已经被折磨出条件反射了:“我是被迫的,是他逼我干的!都是他……”
胥白摸索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啪”地一声打开灯,地下室瞬间明亮。
随着灯光骤亮,两人看清了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年纪大了,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几天没洗了,下巴也胡子拉碴,邋里邋遢,肤色由于长期不见阳光显得很苍白。
“我们是警察,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逼的。”男人一直重复这句话,不断摇着头,似乎早就已经被逼疯了。
程染墨看现在问不出什么来,就上前先把男人铐了起来,准备带回总部再慢慢审问。
胥白打量着地下室,这地下室很大,被人改造过。
她边走,边摸索,突然再一个不起眼的墙壁上发现竟然还有一扇门。
若不是她摸索着墙壁,这时程染墨也看到了,他上前打开了门。
门一开,就传出了一股刺鼻的臭味,有浓浓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药水味。
这里面空间也很大,房间左手边摆满了各种手术器械,还有两个简易的手术台。
手术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镜子,这镜子正对着手术台,似乎是为了让手术台上的患者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被破开,内脏被取出的残忍画面。
房间右手边用帘子隔出了一个空间,胥白走过去撩开帘子看去。
只一眼,胥白瞳孔紧缩。
“程队!”
程染墨一听,急忙带着那个男人来到胥白身边,跟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张小小的床铺四周挂满了各种药剂,一个全身扎满各种输液管的女人躺在床上。
女人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嘴巴和耳朵都被堵住,对外界的变化一概不知。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还在因疼痛而轻微抽搐,胥白甚至以为女人已经死去很久了。
胥白缓缓靠近,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怕吓到她。
但即便是自己的身影已经进入了女人的视野范围,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如同一具尸体般冰冷。
胥白不敢随便去碰输液管,害怕自己不小心加重了女人的伤势。
“从刚开始到现在,一路走来见了那么多厉鬼,可让我看到制作过程时,才知道丧心病狂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描述恶鬼的疯狂。”
胥白看着病床上浑身是伤的女人,内心一阵怒意升腾。
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生机,形容枯槁。
胥白猛地转身,揪住男人的衣领,瞳孔仿佛盛着火焰:“你还是人吗!给别人当走狗的滋味好受吗!看到活生生的人被你们折磨成这般模样,你很高兴吗?!”
男人垂着头,依旧不停呢喃:“不是我的错……都是被逼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男人聒噪的呢喃声蓦地停了下来。
“是,你没错,你只是不想自己死,所以就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受折磨罢了。”胥白的声音冷如寒冰。
男人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哐当──”
正当气氛凝重之时,胥白背包里一颗装有困鬼符的小珠子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