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教师集体不上课事件以及何姗姗自杀事件以后,朱飞的情绪更是伤心与愤懑。
在余力的安慰一下,朱飞心情好一些。当他得知已经不需要再当校长的时候,他赶紧采取了一些措施,将未了或未办的事,赶紧办理,希望留一个好名声。
第一、立即叫会计计算择校费的开支情况。当他得知还有30万元返校费没用完之后,立即将择校费30万用完:每个校长各发三万元,每个中层干部与学校会计每人发五千元,每个老师发二千元。将该款全部发完,不留一分一毫给下一任。
唐亮和李明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而且是现金。一下子拿那么多,他们激动的要死。尤其是李明。李明心里想:做一个副校长与教师的区别都是天地之别,难怪大家拼命去争位置,有权就有利呀,在中国还是要当官才好。李明还想象:如果我接替朱飞当了校长,那该多好啊,有了签字权,签个字,白纸就变成了钱。
第二、解决教师住房问题。
朱飞要总务处将老师们要求学校解决住房的申请书全部拿出来,重新审核,尽量予以
解决。
结果发现,学校库存的住房,完全可以解决所有要房子的教师,居然还有二套剩余。
有的教师万分感激。有的则嗤之以鼻。为什么呢?
龙德一中自从朱飞校长上任以来,奖金没有增加,也没有建设教师宿舍。所以,这几年以来,老师们申请要房子的时候,领导总是说没有房子啊,房子不够啊。
但是,有的人条件不符合,却分到了房子。问原因,就是:这个是特殊原因,那个是因为上面领导打了招呼。
也有人议论说,以前能分到房子的人,就是去给朱飞或总务主任送礼了的。学校本来是有房子的,但是就是不分给你。你空手来申请分房,就是一句话:“没有房呀,政府又不给我们建,哪里有房?”有房就不分给你,情愿让房子空着,就等着你来送礼呀。
所以,有些老实人不明白这个潜规则,只会老老实实地等啊等啊,一直都没有等到。
所以,当知道朱飞校长要下台了,朱飞一口气解决了教师们的分房申请,在朱飞校长手下等待了好几年才分到房的老师,心里面却没有一点感激之情。什么世道呀,明明有那么多的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分给我们?让我去租房,而且去很远的地方才能租到房,现在要下台了,才做这个人情,是不想让下一任校长得民心吗?
教师们也议论纷纷地说:你想想,如果不是上面要免掉你的话,你会分房子给我们吗?如果上面不免掉你,你会多发一点奖金给我们吗?
所以老师们又有一方感叹,教师们觉得:看起来一个校长还真的不能在一个岗位呆太久,要经常换换才行。长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换校长就解决了。如果龙德一中一直真的没有房子,大家可以理解,有房子却因为私利而不分给大家,就真是太差太差了。
第三、申请要调到外县去的老师,朱飞校长这次很果断很坚决地签上大名:拟同意调出。
以前,你要申请调到外县去任教,朱飞校长总是打着官腔说:“不行啊,不敢批准呀,如果我签字同意你外调,上面会骂我呀。”就是不签署意见。
当然,也不是朱飞校长一概不批准人家外调,个别教师两夫妻在这工作的,双方父母也在这的,他也批准了。后来人们了解到,他批准外调的教师,有的送给他2万元,有的则是县领导打了招呼。没钱没权的则不让你走了。
现在好了,朱飞要下台了,他在申请外调的教师的申请书上全部写上:拟同意调出。就这样,他一下子就批准了十几个人调出龙德一中。龙德一中申请外调的教师大声喊出:“感谢上级。如果上级不换朱校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调动?”
还有更难理解的事:县内校内的老师有家属想调进龙德一中来的,原来朱飞校长一直都不批准,有时说编制不够,有时说教育局会不同意呀。可这次,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全部解决了五六个老师的家属工作调动问题。甚至有的教师的家属原来没有工作的,他也安排在学校当临时工。主持总务处工作的副主任关和东甚至对朱校长说:“校长,别再批准临时工来了,超编了。”朱校长听了,淡定地说:“教师有困难,不解决怎么好?”
朱飞晚上回到家,余力将教师们的议论告诉朱飞。余力对朱飞说:“教师们对你安排那么多教师家属来当临时工不理解,为什么那么久没解决,现在却解决了。”朱飞向余力微微笑了一下,说:“小丫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如果我让他们进来了,我得付工资给他们,我得出多少钱呀。现在我帮他们安排好了工作,教师们是领我的情,但是钱却是下一任付的。与我没关系了。”余力继续说道:“难怪教师们对你下台有点幸灾乐祸,原来你还真有私心。”朱飞严肃了一点点,严肃了一会儿,有点像是对余力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也没办法呀,社会风气这样,我又能如何?我拿出那么多钱弄来一个校长,我得回本呀。我不利用我手中的资源,为自己捞回一点成本,我什么时候能把投资的三十万元弄回来?”余力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朱飞,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她太单纯了,她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有些教师明白,调走的、分到房的部分老师明白。有的教师心里想:“我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伤心呢?嘴巴上说谢谢校长,心里面却在骂着校长。如果不是你这个校长要免职了,你会办这个事吗?不送礼或没有权贵打招呼,行吗?”
所以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啊!
学校维修工程的承包商、学校食堂商、纸张油墨供应商、学校广告牌制作商,以前每年都很难把欠款拿回,这次不用去求朱飞校长,朱飞校长或总务处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关和东竟然主动打电话说:“你们过来拿钱吧,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不仅如此,纸张油墨供应商,还拿出五张全款发票,每张金额为10万元,共计五十万元的发票,叫朱飞签名,朱飞看了一下,静静思考中,没有签。过了一会儿,经销商低声而神秘地说:“这个是前几年的油墨纸张速印机的欠款,如果你现在能兑现,当然好。如果现在不能兑现,下一任校长一兑现,我不会忘记朱校长。下一任校长兑现多少,我拿其中一半给你。这事,只有关和东、您和我三人知道。”
朱飞要下台了,他知道这五张发票的真伪,但是他觉得问题不大。与老板的关系是铁的,经得起考验的。关和东与自己更是铁哥们。朱飞果断拿起笔就签名确认了,等待的就是下一任去还款了。
当年,朱飞从前任那里接手了100万的欠款,现在他离任了,他留给下一任200万的欠款。除了油墨纸张速印机外,建筑维修费、书本资料费、学生台椅费、教师办公台费、甚至于水电费等均有不少的欠款。
处理完这些事后,朱飞静静等待上级的免职。
朱飞校长职务终于被免除。
本来郭光是想让他去龙德二中当老师的,由于余力的努力,朱飞调教育局当副局长,龙德二中的梁胜校长接任他的校长职务。
朱飞到教育局上任后,发现教育局已经有五个副局长。教育局副局长的工作全分下去了。所以,只好临时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叫协助教研室分管高质量的课堂教学教学研究,这个内容当时只是县教研室负责的内容之一。
教育局的办公室已全部用完,当朱飞去教育局报到时,局办公室主任把他带到一间大办公室,那是县教研室的办公室地点,那地点在一个破旧的会议室,有小学教研员6人,中学教研员7个人,加上他就有14个人在那里办公。
龙德教研室不是所有的科目都配有教研员。中学教研员有7人,他们是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兼管地理教研)、化学(兼管生物教研)、政治(兼管历史教研)、美术(兼管体育、音乐教研)。
朱飞一到教研室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教研室副主任、美术教研员陈子想在说他的坏话:“‘虎落平原被犬欺,落汤凤凰不如鸡’,去年我叔叔给朱飞打电话,让我去龙德一中教美术,朱飞这个家伙居然拒绝了,说我学历不达标,怎么就不达标了?我中师毕业,教不下龙德一中的初中生?太没有觉悟了。目无领导,唯我独尊,看你能蹦跶几天。”说完,就拿起茶杯,往门口倒茶水,正好倒到朱飞的脸上。
朱飞没说什么,拿起脸上的茶叶,就往陈子想的脸上抹去,边抹边说:“还好意思说当美术教师,你画一个茶壶我看看,如果大家觉得像,我接受你的任何侮辱。就凭着你的叔叔来龙德县挂职当副县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拿镜子照照,你有几斤几两,还美术专业成人中专毕业,小学生画的画都比你画得好。”
陈子想听了,脖子红了,脸红了。把茶壶往朱飞身上一摔,说:“这个同志没一点素质,山区县的领导是什么水平,竟然提拔这样的人当校长。让他当我的保安我都不要。我告诉你,我的毕业证是盖了公章的,你不承认,你就是反对上级,你就是一个坏分子,人人得把他打倒。”
说完,拿起他的包,边走边说:“我去控告你,怀疑组织。”
当陈子想的茶壶向朱飞砸去时,中学政治教研员伍伯伟正好进来,眼疾手快,一下子将茶壶接住了,伍伯伟立即将茶壶往地上重重地一摔,愤愤不平地说:“又去拿鸡毛了,把鸡毛当令箭了。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叔叔陈宝坤在这挂职当副县长吗,有什么了不起。朱校长,你没事吧。没伤着吧。不要跟这小人一般见识。”
中学语文教研员冯任务接着话语说:“你还真不能小看了那个陈宝坤。他来了半年,把他五十多岁的教师梁欢乐与他教师的老婆从岭南省最边缘的西部贫困县余闻县调到龙德二中任教。来了二天,就说家里有事,半年多了,请病假了,两个人没上过一天班。工资照发,奖金照领,牛吧。听说余闻县在海南岛的对面,工资都发不出,穷得要死。”
教研室主任、物理教研员谢伟刚更是气愤地说:“陈宝坤一来,就说要管教育。说我们教研室管理水平太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整顿,要考教研员,要加强管理。折腾了几个月,他的侄子一来这里,当上教研室副主任,就说我们教研室整顿有了成效。有什么成效,不就是塞了他的人进来。他的人进来了,我们的水平也就提高了。”
小学数学教研员龙新新则用阴阳怪气的语言说:“你们这叫什么,小巫见到大巫。前三个月,陈宝坤将他们村子里的陈子义夫妇调到龙城一小。他们夫妇第一节课就上砸了。”
朱飞也有点好奇地问道:“上课质量有好有坏,怎么就说上砸了。”
龙新新说:“陈子义夫妇一个教语文,一个教美术。陈子义老婆是教语文的,她说的普通话大家听不懂,学生听不懂她就打学生,把学生的屁股打出血了。家长告她,陈宝坤亲自过问,竟然说是学生欺负教师。陈子义上课则不知道他画了什么,他自己在黑板上写呀写呀,他嘴巴里就说呀说呀,学生干什么他不知道。在办公室他一个人也对着书本讲话,对着走廊的栏杆讲话,时而仰天长笑,时而痛哭流涕。校长无法,只好叫他们夫妇在家备课,不用来上课了。龙城一小的教师问校长为何不让他们来上课,校长说他们可能有精神病,来上课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还不如让他们在家备课,免得出事。”
朱飞听了,摇摇头,又问道:“看来我在龙德一中还有点孤落寡闻了。后来怎么样”
龙新新一脸的不屑,说:“还能怎么样,陈子义夫妇就这样一直在家备课呗。梁欢乐夫妇说儿子要高考了,要照顾儿子高考,请病假呗。其他教师请事假病假是要扣工资与奖金的,他们则与出勤的教师享受一样的待遇,全额照领,一分不少。”
朱飞一边听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办公桌。朱飞的办公桌破旧,台面还是烂的,办公桌没有抽屉,更没有锁,更没有电脑。作为当过校长的朱飞,这办公条件与当校长相比,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县教研室的同志对他的到来,没有特别的热情,也没有特别的不热情。谢伟刚主任客套性的说了一下欢迎之意,大家只是鼓了鼓掌,挥了挥手,表示欢迎。
上午快下班时,教育局打电话,请朱飞校长下午二点半去纪委,有领导找他谈话。
下午二点二十分,朱飞提前到了纪委。
县纪委的郝仁球副书记在他的办公室训斥朱飞道:“你作为一个下台的科级干部,不能怀疑组织,组织安排的人事,是经过民主集中制研究过的,不是个人意志而安排的。陈子想同志是经过组织层层选拔,破格录用的高层次专业人才。你的言行严重影响了县委县政府的人才政策。希望引起注意,否则后果自负……”
朱飞没有心思听郝仁球副书记的陈词滥调,当他听到郝仁球副书记说你可以走了,他如释重负,立即离开了。
朱飞在路上想:什么高层次人才,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余闻县成人中专读了三年,混了一张毕业证,就成了高层次人才,狗屁!
朱飞虽然名义上是副局长,但是安排在教研室上班办公,教育局的其他人也没人找他干什么事,也没有发文件给他。
可是陈子想副主任却认为朱飞只是以副局长的名义,以副局长的级别在教研室做后勤工作,也就是做教研室的打杂工作。
他第一天上班没有见到局长,也没有见到其他副局长。长期当老师的,朱飞没有习惯机关的那种作风。他总是准时上班,总是准时下班。有的时候一周也没见到局长或其他副局长,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班的。难道真的出差了,还是去下乡了?他不知道,他不会问。他明白问了也是白问。
县教研室的的同事呢?也经常见不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他们干什么?没人告诉他,他也不好问。但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来上班,哪怕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有一天早上,陈子想副主任召集全教研室的人开会,振振有词、中气十足地说:“陈宝坤副县长非常关心我们教育局的工作,今天下午三点来教育局视察工作,请大家做好准备,以高昂的激情迎接领导‘位’临指导。”中学政治教研员伍伯伟一听,立即反问道:“是‘尾’临指导还是‘前’临指导?应该是莅临指导吧。”陈子想副主任一听,脸色一拉,大声斥责道:“有些同志就是没有良心,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面对领导作指示,竟然打岔,目无纪律,目无领导,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表现,我们要与他进行坚决的斗争。我宣布,本来今天的卫生清洁工作是由教研室的辅助人员朱飞负责的,那就加上伍伯伟一人,由他们二个人负责,没完成任务,年度考核按不合格处理。教研室主任谢伟刚负责检查。”
谢伟刚主任一听,心里也不舒服,立马问道:“教育局办公室、教育局局长们没有说今天搞卫生呀。”谢伟刚主任心想,我这个主任还没有撤消,就爬到我头上拉屎拉尿,什么东西。“没有局领导的电话或口头或文件通知,我们不好操作,更何况我们今天要去下乡搞调研,约好时间的,不好更改。伍老师也去的。朱校长作为副局长当然是带队领导,没有时间搞卫生哟。”
陈子想副主任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厉声骂道:“我作为教研室的主要领导,说了不算吗?县领导直接跟我说了要来,局长们不知道那是局长们的过错。朱飞同志和伍老师必须留下搞清洁,否则,纪律处分,纪委会找他们。什么素质,一点不尊重领导。”
谢伟刚主任听了,没再大声说,只是以平和的语气说:“谁不尊重领导的马上认错啊。陈副主任是代表县领导的,所以,他的指示就是县领导的指示,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县领导,大家明白吗?”
陈子想副主任听了,马上喜笑颜开,接着话说:“这还不错,知错就改是好同志。”陈子想根本没有听出话里嘲笑之意。
谢伟刚主任是负责教研室全面工作的,自然不会盲从。他接着说:“陈副主任,既然今天县领导来检查工作,我们这些人就还是按计划行事去下乡,你作为领导留下来迎接县领导来视察工作如何?”
陈子想副主任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即反对,大声吼叫地说:“不行,朱飞与伍伯伟必须留下。否则清洁谁搞呀。”
谢伟刚主任赶紧说:“老师们,我们立即搞清洁,各人搞好自己的台面,按老规矩,最年轻的老师辛苦一下,拖一下地,十分钟后出发。”
陈子想副主任又厉声吼叫道:“不行,我作为教研室的领导,是管理教学教研的,怎么能去做搞清洁的工作,这是朱飞干的。”
谢伟刚主任立即回敬道:“陈副主任,陈大副主任,陈教研室副主任,我们都是普通老师,有什么贵贱之分,几分钟的卫生,各人自己擦擦自己的桌子,摆整齐自己东西,把地拖一下,也影响了教育教学的研究?也有损陈副大主任的形象?难道朱副局长搞卫生就是本职工作?他可是副局长。”
“什么副局长,那是级别,他是辅助我们教研室的工作。什么叫辅助,就是我们教学教研之外的事就是他做的。你们这些人什么素质,上面的意图一点不懂,还大学生,还不如我这个中专生。我可不是一般的中专生,我是作为特殊人才选入中专的高材生,与你们没有共同语言。真是比朱飞家的猪还蠢。”
教研室的人一听,拿起小背包,出发下乡。谢伟刚主任则拉着朱飞副局长走了。
陈子想副主任看到这个情况,大声喊道:“回来,回来,反了,反了。明天让你们去纪委双规。看你们能猖狂到哪一天。”
在去乡下的车上,朱飞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我该怎么办?
朱飞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天天去上班,天天下班。还要接受陈子想副主任这个马列主义老公公的专制领导。
自从陈子想副主任来了之后,教研室的人不敢聊天了。大家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大家也不敢向陈子想副主任汇报事情,因为一汇报,就是挨骂。陈子想副主任说话大家也不敢接话,否则,就是自讨没趣,一顿大道理就普天盖地地来了。什么龙德教育的落后,就是你们这些人不行呀。你们教研水平那么低,管理水平那么低,还不如小学生呀等等。
后来,龙德纪委办公室副主任陈刚带了二个人,还真的来调查教研室的老师顶撞陈子想副主任,并去下乡开展教研的事。陈刚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没有发表意见。之后,龙德纪委对此事没再发表意见。
朱飞这个多余的人,天天就是这样上班下班。余力每天就在家煮好了饭菜等着他下班。余力两眼不眨地看着他去上班,望穿秋水般地等着他下班。朱飞从余力这里得到了无穷无尽的温暖。
余力想住在朱飞那里,但是朱飞在思考自己已经人到中年,余力还这么年轻那么漂亮,他不太敢去接受余力,怕打破余力的宁静。
所以,对于是否要和她在一起?朱飞犹豫不决。但余力却义无反顾,天天陪着他。
朱飞自然不知道,余力去孙义德家求情的事,他要知道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孙义德给杀掉。
老婆不幸去世的伤心,政治的失意,心情的不愉快,让朱飞的确有一点沉默,但是余力的安慰却给了他勇气和力量,使他从伤心失意中摆脱出来了。
朱飞在余力的劝慰下,不再伤心,不再苦恼,不再觉得配不上余力,他反而更加疼爱余力。两个人终于相爱在一起。后来,余力干脆就住在他那里,他们同居了,可以算是试婚吧,也可以说是男女朋友恋爱。他们同时准备等朱飞女儿考完高考以后正式结婚。虽然这还要比较长的时间,但是相爱的人只要在一起就行了,并不在意举不举办那个仪式。
朱飞天天与余力散步,他也在反思,自己到底如何了?是我错了,还是社会环境错了?是自己私心太重了,还是社会的清明程度不够?
将来的路如何走?他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