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集 扣留教师

冯光荣一看孙义德来了，立即跪倒在他前面，大声喊道：“孙书记，救救我吧。郭局长翻云覆雨，颠倒黑白，朝令夕改，令我们老师痛不欲生啊！”

孙义德一看冯光荣突然跪在地上，他立即用双手把冯光荣扶起来，温和地说：“这位老师，你有什么冤屈就告诉我们，我们为你伸张正义。”冯光荣说：“孙书记，你真是一个英明的官员，伟大的官员，体贴老百姓的官员，可这个郭局长就不行啊，你看看，这是我的请调报告，他签了名的，他现在居然不承认了，你说我怎么办？面对这么一个不讲信誉的人，不讲诚信的人，那么一个糊涂的局长，龙德教育怎么能够发展，怎么能够赶超发达地区？”孙义德一听，赶紧说：“老师，你先坐下，坐下来，慢慢谈，慢慢聊。”冯光荣说完了，却内心轻松地，立即回答道：“我已经说完了，反正郭局长签名了，我就希望他能够批准我调走，把我的档案给我。”

孙义德听了以后，紧紧盯着郭光局长，用有点生气地语言说：“郭局长怎么回事？”郭光局长长叹一声，冯光荣逼他签字的事情，又不好说出来，说出来太丢脸了。于是他只好说：“孙书记，是这么回事，并不是我不给他，而是因为太忙了，他冯光荣现在就来催我要档案，所以我就说再等等，再等等。但是冯光荣就急了，就说我耍赖皮。”

孙义德书记一听，就急忙说：“冯光荣老师，你没看到看郭局长在忙着，你别急了。反正他已经签名了，他一定给你办的，你还担心什么？他要不办，你找我。”冯老师露出惊愕的神色说：“孙书记，我真的可以来找你吗？”孙义德立即回应道：“绝对可以。你看陈部长也在这里，广播电视局唐局长也在这里，县电视台的记者还正在拍录像，你还不相信？”

陈宝坤一听，却没有顺着孙书记的话来说，而是教训冯光荣一顿，他用生硬的口气说道：“孙书记，我也觉得不能让冯光荣走，他一走，老师们也会效仿的，这样，龙德教育就会更加落后。”

孙义德没有想到陈宝坤竟敢否定自己做的思想工作，可是自己的想法怎么能向陈宝坤这个教条主义老公公说呢？我就要提拔了，不能再出事，多一个老师少一个老师关系不大，只要我当了副市长，天塌下来也是他们的事。于是他有点生气地说道：“我是县委书记，我是一把手。没做过一把手，就不知道如何平衡。为了稳定，为了平衡，我坚持我的观点，郭光局长好好办好这事，不得有误。”

冯光荣听了，非常激动，总是可以办成了。于是他环视一周，定眼一看，县电视台的记者真在这里，于是他更放心了。他有点玩世不恭地说：“好的，那我就等一等。不过孙书记我想弱弱地问你一声，我要几天才能拿到档案呢？”孙义德接着问道：“郭局长，他要几天才能拿到档案？”郭局长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不想那么干脆地给他，但是县委书记在这里，县委书记表态了，他怎么能不照办呢？于是他也只好说：“明天，明天来吧。”冯光荣高兴极了，大声说道：“那谢谢啦！谢谢书记，谢谢局长，我走了。再--见！”

冯光荣很高兴，迈开大腿就走。可走了两三步，他忽然又跑回来，对着孙义德的耳朵悄悄地说：“孙书记，我还有个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孙义德对冯光荣没大没小的样子，觉得有损其书记形象，他不耐烦地说：“冯老师，我们现在有大事要处理，你没事就先回去吧。”冯光荣神秘地说：“孙书记，我说的就是大事，或许我说的这个大事，与你能不能坐稳县委书记有关。”冯光荣看到孙义德在认真听自己说话，也就用平淡而暧昧地语言说：“我听说，龙德一中30多个老师来教育局反应情况，要申请外调，被保安打伤了，有七八个老师现在已经到人民医院住院去了。剩下的那20多个老师，听说他们还在教育局，可现在人都见不到，他们去哪里啦？是不是郭局长把他们关起来了？”听到时冯光荣说出了自己的秘密，郭光局长一听，大汗淋漓，一阵紧张，一股愤怒之情涌出，郭光眼露凶光，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冯光荣脸上，竟然忘记了身份，颤抖地怒吼道：“冯光荣，你卑鄙、无耻，诬告干部，诬告领导，你罪该万死，应该叫公安局来抓你。”

孙义德看到郭光打了冯光荣了一巴掌，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想为郭光所利用，也不想老师们向上反应情况的事闹大，影响自己的提拔呀。于是他立即质问郭光：“郭光，你干嘛打人，有理不在打人，你为什么要打老师呢？有理走遍天下，有理不在声高，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鬼东西？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现在问你，你如实回答。冯光荣说的那些老师现在哪里？你把他们叫出来。”郭光立即谄媚地说：“孙书记，那些老师刚才的确是来了这里，但是他们现在去哪里休息了，我也不知道。”

唐浩局长一看郭光撒赖，他想，以前没机会弄你，现在他可不想让他那么容易过关。毕竟龙德二中的校长唐亮是自己的儿子，却被郭光当作是垃圾一样，随便一扔。于是他立即拿出刚才跟佘丽通话的这个录音。用鄙视的语言说道：“郭局长，你就不要狡辩了吧，你听听这录音。”当孙义德、陈宝坤、郭光等人一听这个录音，全都傻眼了。郭光一听，“啪”的一声，慌张中，手中的手机顿时跌到地上，一摔而成几片，满脸的愤怒与紧张。他心里想：这个陈小勇怎么办事的，说了叫他们把手机收起来，怎么不收起来，居然还让那个佘丽与外界还通话了。孙义德听了，更是火了，他举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在办公桌上。拍完之后，还不解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郭光，大笨蛋，你想影响我们的前途吗？居然私自扣留老师。幸亏唐浩局长告诉我们，如果你扣留时间太长，谁都救不了你。我们不仅救不了你，还要被你连累了，真是个大笨蛋。”孙书记真的是生气了。

孙义德又气又急，大声对郭光说道:“快带我们去见老师。”郭光示意陈小勇带路。陈小勇立即拿着钥匙去开门，门一开，等大家一进去，里面的老师就说：“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憋死了，憋死了。哪有这样关着我们的，比土匪还土匪。”孙义德一听，赶紧说道：“行，要上厕所的上厕所，上完厕所再回来。老师们，你们辛苦了，你们受苦了，我现在就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有些忍不住的老师根本没听，就飞快去上厕所，包括佘丽。

那时的佘丽，她没带大型摄像机来，但是她的微型摄像机还是开了的。她已经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了。

一会儿老师回来了。孙义德看到老师们都回来，就说道：“老师们，你们辛苦了。你们受委屈了。你们为什么要来向上反应情况啊？”有一个老师说：“孙书记啊，国家要求把教育事业做大做强的方针政策是很好的，尤其是对大城市。但是这个政策对于我们山区县却是不行的。偏远的山区小学教学点，一旦拆并，小孩子上学的路程就由500米的路程，变成10-20公里。你看我们山区县的经济就这个样子，老师的待遇那么差。现在说把高中做大做强，把三所高中合在一起，那全县的高中就没有择校生了。学校的钱也少了，县政府又没钱注入。全部高中学生合在一起，你说校风会好吗？老师待遇会好吗？三校合在一起，老师人数就多了，僧多粥少，老师们的钱就少了。我们是重点中学的老师，我们无法适应龙德新形势下的教学工作，所以我们要申请调到重点中学去。”

孙义德一听，就劝慰说：“老师们，请你们理解，上级的指示，我们是要执行的，做大做强我们是不能不执行的。至于做大做强后，老师们面对差生会多一点，待遇可能会差一点，工作会辛苦一点，这个我们也理解。县里尽量给你们一些政策。但是你们是人民的教师，人民的教师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怎么能丢下学生不管呢？咱们不能讲价钱，我们要勇于克服困难，战胜一切，为人民，为党培养更多更好的学生。”

许利平一听，就说道：“书记，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我们的确也想在这里做贡献，但是你想一想，我们现在的政策是不是有点杀鸡敬猴、过河拆桥的感觉。你看龙德二中的校长唐亮。他原来是我们学校的主任，到龙德二中那边的校长。现在三校合并，人家成了老师。中学的校长或行政也成了老师，这是对人才的不尊重啊。不能这么过河拆桥，人家没功劳也有苦劳。人家原来是做校长的，现在要上这么多课，也不照顾一下，这说得过去吗？为人民服务是对的，但是也要首先让老师能活下去啊，让老师精神上有点颜面啊。况且我们现在申请调动，本身就是对学生负责。现在我们走了，你们可以去招一些老师来，这怎么就是丢下学生不管呢？如果我们九月份开学了我们才申请调动，或那时才辞职，这才是丢下学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