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熟悉的梦境让谢思烟有些无语,走出白雾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寺庙。这又是闹哪出,她正纳闷便看到原身疾步踏进里屋。
“云儿,你怎么样?”
“娘。”萧谷云一看到娘亲,飞扑过去,眼泪唰唰往下流,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异常消瘦,“娘,你要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也不知是谁将我迷晕送到那个护卫床上,我真的不知道”
原身搂住女儿,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娘信你,乖,别哭了。”
萧谷云并没有被安慰到,两眼肿的似蜜桃,“她们都不信我,爹也不信我,将我送到家庙,娘,我该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你相信娘,娘定帮你找出真凶。”
画面一转来到一处气派的宅子门外,“你这刁妇,公主说了不见你,你还纠缠不休,再闹下去抓你去见官。”一位家丁打扮的男子一把将原身推到在地,嘴里骂骂咧咧,“嘭”一声将大门关上。
原身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步履蹒跚地回到寺庙,一推门便看到女儿悬挂在横梁上,等她将人放下,早已没有气息。原身抱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谢思烟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应该是原身上辈子的经历,只是这梦境越来越清晰,她也睡不着,索性拿起笔将梦中的事写在纸上,一一分析。
她将梦境和原身的记忆串联起来,大概推测出原身前世的经历,原身十岁之前很可能是个穿越者,十岁后失去了记忆变成古代的大家闺秀,十八岁嫁给探花郎萧季风,二十一岁娘家被抄家流放,二十二岁生了第一个孩子萧谷云,次年生了儿子萧千策,三十六岁因赵姨娘陷害早产被休,接着女儿萧谷云很可能在长公主府出事,最后是儿子出事,具体原因还不大清楚,原身绝望跳河自尽。
按照时间节点来说,明日的公主府赏花会萧谷云很可能着了谁的道,可原身除了府里的几个姨娘,并未与人结仇,前世会是谁在原身被休弃之后暗害她的女儿呢?
从梦境来看,前世萧谷云去了赏花会,她不可能自己去,萧府一定会派大人带她去,以萧季风的渣男属性很可能是让白姨娘出面,会是她搞的鬼吗?还是凶手另有其人,谢思烟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每件事情后面都像是有双手推着萧府走向深渊。
谢思烟推测了许久直到丑时才睡,早上起来精神和气色都不太好,要是普通人家,明知道前面是坑,她能推就推了,可那是长公主府,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感情甚好,她想推脱还真不是易事,再说她也想搞清楚前世女儿遇害之谜,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如趁此机会将敌人揪出来,一网打尽。
谢思烟用牛奶、鸡蛋、蜂蜜调了个面膜敷在脸上,洗净后发现皮肤好点,化了个淡妆,照照镜子还算满意。
自从穿越醒来,看到自己变成妇人,原身虽然不用劳作,但常年不重视保养,皮肤状态不是很好,肤色蜡黄,有些粗糙。
她便经常做面膜敷脸,坚持两个月下来,皮肤虽然比不上少女肌肤吹指可弹,但比起原先略有点粗糙干巴巴的皮肤好多了,幸好在现代她在娱乐圈学了不少护肤技巧,现在前用上了。
看着碗里剩余的面膜,谢思烟不禁想到那三个铺子,要不她去开个美容院,自古以来女人的钱最好赚
“娘,你准备好了吗?”萧谷云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甩甩头,今日还有大事要办,铺子的事以后再说。
“好了,可以出发了。”谢思烟站起来和女儿一起往外走。
今日萧谷云穿了一身白色的蜀锦,外面披了一件流云纱,这种流云纱最大的特色便是走起来上面的白云好似会动,且若隐若现。这流云纱可价值不菲,萧谷云身上这件就值千金。
这还是当日谢思烟和一双儿女去齐府,齐怀远送的回礼。她自己舍不得穿就拿来给女儿做了一件,别说贵有贵的道理,这流云纱穿在萧谷云身上确实好看,像个小仙女似的。
母女二人乘着马车来到公主府门外,刚下车便看到白姨娘和萧若香从后面的马车下来。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谢思烟问道:“你又没有请柬?”
白姨娘挺了挺腰板,用手扶了扶发簪,“姐姐这话说的,没有请柬我来这做什么,姐姐不肯帮忙自然有人帮我。”说完拿出请柬晃了晃,“这是我的手帕交韩夫人帮我向公主要的,妹妹先走一步。”
韩夫人?谢思烟过了一遍记忆,大理寺卿韩大人的夫人韩宁。这位大理寺卿与萧季风同科二甲第四名,出身寒门,自从娶了韩宁升迁之路就想做火箭一样,噌噌往上涨,韩宁与白姨娘都来自豫州,在闺阁时就是好友,来到京城后也多有来往,没想到这韩宁在长公主面前既然说得上话。
“娘,我们也进去吧。”萧谷云见谢思烟盯着白姨娘的背影发呆,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来。
“好,走吧。”谢思烟率先一步往前走,长公主府门外的景象和她梦中看到的一样,门前两座石狮子,红色的大门,抬头可以看见匾额安平公主府五个字。
原身前世未出嫁前见过一次安平长公主,只记得是个有点娇蛮的小女孩,其余倒没多大印象。谢思烟因为今日要来倒是打听了一些公主府的事情。
长公主是先皇的第一个女儿,乃贵妃所出,是所有公主中最受宠的一位,据说当年选驸马是万里挑一,京中的适婚公子都挑了个遍,最后才选定了英国公的嫡孙子杨泽粼。
这位杨驸马当年可是京城四公子之首,不仅容貌俊美而且风度翩翩,文采风流,不知迷倒了多少世家贵女,可惜尚公主断了仕途。
大启朝的驸马可不是这么好当的,除了不能纳妾,还不能入朝为官,所以有抱负的男子都视公主为洪水猛兽,沾上仕途就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