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舅舅二十多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还是在母亲过世那年,当时我还是个小女孩,没想到一眨眼我都老了,不知舅舅还能不能认出我。”
谢思烟感慨一番,原身上辈子直到自尽也没见到亲人,这辈子她避开原身所走的路,已经有诸多不同,希望她能平安顺遂。
“定能认出来,你与姑母长得极像,义父常提起姑母,说小时候她最受宠,大家都喜欢她,看到你定能马上认出来。”
齐怀远这点倒没说错,谢思烟虽然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但听谢府带来的几位老人常提起,原身与原身的母亲长得极其相似,就是性子差太多。
快到午时谢思烟起身告辞,齐怀远将她们母女送到门口,萧千策一脸舍不得,
“娘,你要记得时常来看我,还有下次来时记得让黄嬷嬷做桂花糕给我,她做的桂花糕最好吃。”
谢思烟被他这话逗笑了,“你这孩子,是惦记我还是惦记桂花糕,放心,今日来得急,没时间让黄嬷嬷给你做桂花糕,下次定让她给你做,小馋猫。”
道完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后脑勺,发现他几日不见长高不少,现在几乎与她齐平,第一次见时他只到谢思烟的眉眼,心里不得又感慨一番,时间过得真快,自己来到古代已经四个月了。
回到萧府,萧季风一反常态要与谢思烟一起用午膳,饭桌上谢思烟吃得心不在焉。
她心里纳闷,今日也不是萧千浚回来的日子,怎会一起用膳。
不过转头一想,萧季风这两天脑子好像有问题,昨日莫名其妙要来浅月居和她一起睡,今日又要一起用膳,该不会良心发现自己对发妻太渣,想要弥补吧!
不要啊!她才不想和渣男在一起,渣男还是继续冷落她好了,她真的不介意。
谢思烟这些心里话原原本本传入萧季风脑中,虽然他已经习惯谢思烟对他的嫌弃,但是他没想到谢思烟的脑洞这么大,不就吃顿饭而已,却能想这么多,也真是人才。
饭后,萧季风趁谢思烟还没走赶紧道:“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老爷,最近家里一切安好。”谢思烟刚想告辞,听到萧季风的话只能继续坐着,低眉顺眼柔声回答。
【唯一不好的就是你有可能被儿子戴绿帽】
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萧季风当场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直勾勾盯着谢思烟,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谢思烟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萧季风的回答,抬头一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渣男什么意思,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我也没干啥啊,不行渣男又犯病了,君子不立危城之下,我还是赶紧撤】
“老爷,没事的话我先回浅月居,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谢思烟站起来福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季风一时太震惊没有控制住表情,听谢思烟说要回浅月居回过神来,“不忙,你先坐下,说说家里的近况。”
谢思烟见他恢复成往日的样子,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也没多想,只好勉强坐下,“是,老爷。”
萧季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暗自思索这绿帽的意思,谢氏提到儿子,应该是指浚儿,策儿和燎儿还小,那女子又是谁,哪个姨娘。
他在后院的几位姨娘中过了一遍,没有头绪,试探道:“白氏现在在听雨堂禁足,浚儿你要多关心一些,免得他有想法。”
“是,我记下了。”
【这是嫌我只关心策儿而不关心其她姨娘生的孩子吗?真是恶心,那是他的孩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古代的女人就是惨,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还得养育情敌的孩子,要搁在现代,非告得渣男倾家荡产不可】
萧季风虽然有些词没听懂,但大意还是明白,又是骂他的话,心想她既然这么讨厌姨娘,不如从几位姨娘入手。
“其她几位妾室你也多费些心思,她们有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你都应了。”
“是,老爷。”
谢思烟继续装贤惠,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柔顺模样,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其实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还要咋满足,人家抢了丈夫不算,连大儿子也不放过】
听着这话,萧季风已经非常肯定他的想法没错,的确是大儿子和后院的某一位姨娘给他戴了绿帽。到底是谁,他还得好好套套谢氏的话。
“你也不用事事迁就她们,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总不会让她们越过你,将你的脸面踩在脚下。”
“谢老爷,我醒的。”
【我的脸面还在,只是你的脸面快没了,也不知道黄姨娘和萧千浚进展到哪一步,要是真像我推测的一样,他们早有一腿,等渣男知道真相非得活活气死不可,到时可就精彩了】
萧季风没有理会谢思烟的幸灾乐祸,紧紧握着茶杯,努力压下怒火,没想到是黄氏。
当初黄家出事,他还帮过忙劝说皇上免了黄家的死刑,后来黄家只判了抄家,男子流放,女眷能逃过入官妓的命运,他可是功不可没。
没想到黄氏恩将仇报,当初黄氏在京郊遇到他,说仰慕他的文采,自愿为妾,他见黄氏可怜,没有去处好心收留,又不是他逼迫的,她怎能做此等事?
“你有事先回去,我也歇息一会儿。”萧季风表面平静,不动声色,打发谢思烟离开。
“是,老爷。”谢思烟一转身抬脚就走,毫不留恋。
等谢思烟一离开,萧季风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又踹翻椅子,怒气冲冲抬脚就往黄姨娘居住的飞霖阁方向赶去。
下人们见他面色铁青,吓得缩起肩膀不敢出声。
飞霖阁与墨云堂相去甚远,被一路热浪侵袭,萧季风更是怒火中烧,来到飞霖阁没看到黄姨娘,被告知黄姨娘去荷花池赏花,又转身往荷花池赶去。
经过花园的长廊,一阵风吹来,他反而冷静下来。
他又没有证据,能将黄氏如何,还不如暗中找人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