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风今日顶着一双熊猫眼上朝,引得众人小声议论,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他来到御书房先将调查赈灾款一事向平庆帝汇报,等说完后,从袖子里拿出手稿呈给皇上。
“皇上,拙荆已经将剩下的故事写完,请皇上过目。”
平庆帝拿起手稿没有急着翻而是调侃道:
“爱卿为了让朕早日看到这些也是煞费苦心,辛苦你了。每日想办法哄夫人开心连觉也睡不好,瞧瞧你眼底的乌青,赶紧回去歇歇。”
平庆帝误会萧季风为了让夫人快点写完《西游记》,每日费尽心思,以至于夜不能寐。
他也不反驳,本来他是出力不少,低头道:
“为皇上办事,微臣不辛苦。只是这书已经写完,皇上御赐的墨宝何时才能赐给微臣。”
“皇上是不知拙荆是个急脾气,她这好不容易才写完,要是没看到皇上御赐的墨宝,又会跟微臣闹腾。”
他连夜赶出插画可不能白干活,要是平庆帝反悔没拿到墨宝,岂不让谢氏看扁。
因此他才如此说,不仅将自己摘得干净,而且将责任都推到谢思烟头上。反正皇上也不会找她对质。
“你呀,堂堂一国之相竟压不住一介妇人。”平庆帝摇摇头,拿起笔墨写上天下第一奇书,并盖上私印。
“拿去吧,这下可以跟你夫人有个交代。”
“谢皇上。”萧季风双手接过跪地谢恩。
回府的马车上萧季风心情愉悦,就等着谢思烟见到墨宝后欣喜若狂的样子,到时谢氏定会夸奖他。
岂料到了浅月居才知道谢思烟一早出去还未回来。
心里嘀咕,这才刚解除禁足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被嘀咕的人一早便来到繁华的大街上,看到角落刚好有个摆书画的摊子,便上前询问:“打扰了,请问你这有帮人画贴子吗?”
书生指了指旁边一位正在挂画的人道:“那才是摊主。”
“哦,对不住,认错人了。”谢思烟刚要询问,摊主正好转身,“杨驸马?”
“原来是萧夫人。”杨泽粼笑着招呼道:“现在已经不是驸马了,萧夫人唤我一声杨公子即可。”
谢思烟尴尬的笑笑,她才刚禁足出来,还真不知杨泽粼已经与公主和离。
“对不住,杨公子。这摊是你摆的?”
不怪她询问,杨泽粼就算与长公主和离也是英国公府的嫡孙,岂会落魄到摆摊的地步。
“看来萧夫人没有听到传闻,我已经不是英国公府的人,被逐出家门,现在只能摆摊养活自己。”
“哦?”谢思烟张大嘴巴太过惊讶,没有回神傻傻的望着杨泽粼。
英国公府为了平息平庆帝的怒火,只能将杨泽粼逐出主谱,现在的杨泽粼算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
谢思烟有些同情他,做驸马这么多年仕途没了,还捞了好几顶绿帽子。被家族赶出来,本是天之骄子却落得如此窘境。
杨泽粼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当初他与齐怀远连手扳倒长公主就知道现在的结局。
长公主被赶去感业寺带发修行,平庆帝丢了面子,自然要在他身上找回来,要是英国公不与他划清界限恐会被迁怒。
“萧夫人是想找人画帖子,不知是要什么样的?”杨泽粼对于身份的转变应对自如,并不觉得尴尬。
“哦,我想要一张帖子,上面的花纹要细腻,最好是桃花,还要画个好看的女子”谢思烟将她的设计说了一遍。
杨泽粼提笔很快便画了一张,“萧夫人觉得如何?不行我再改改。”
谢思烟拿过一看,哎妈呀,比她说的还要好。
只见帖子上的女子栩栩如生,手上拿着团扇,坐在窗边,欣赏着院子里的桃花。
她之所以选择桃花是因为人们常用面若桃花来形容一个人脸皮特别的白嫩,带点粉红色,像桃花一样明艳动人。
“太好了,你画得真好。”她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我让人将空白的帖子送过来,麻烦你帮我画三十幅。多少银子?”
“多谢萧夫人照顾我生意,就十两银子吧。”
杨泽粼痛快的道,“下次萧夫人还要画什么,记得来小摊照顾我生意就行。”
“没问题。”
谈妥之后谢思烟让白兰去府里将买好的空帖子带过来,这些帖子的用料都是最好的,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
趁着这空档,她与杨泽粼闲聊起来,发现此人不仅有才有貌而且风趣幽默,与他交谈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两人正聊得起劲,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得谢思烟赶紧闭嘴。
“表妹看起来与杨兄相谈甚欢啊!”
齐怀远阴阳怪气,又带点委屈的看着谢思烟,让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呵呵,表哥这么巧。”
她尴尬的站起来双手都不知怎么摆放,横看竖看都像是心虚。
齐怀远心里更委屈了,表妹心里要是没鬼,为何要心虚。
本来他今日来是听说杨泽粼被英国公逐出府,在这街上摆卖字画。
他与杨泽粼也算有些交情,上次策儿的事也多亏他愿意站出来,便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岂料在远处便看到表妹与杨泽粼有说有笑,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心里直冒酸气。
他就知道表妹好颜色,当年年纪那么小就说要嫁给他,也是看上他的样貌出众。这回遇上杨泽粼还不得动心。
“表妹来这做什么?该不是特意来找杨兄?”齐怀远像是来捉奸的丈夫,咄咄逼问。
谢思烟还未回答,杨泽粼道:“齐兄竟然一猜就中,萧夫人可不是来找我帮忙画帖子。”
“真的?”齐怀远又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着谢思烟。
她虽然是让杨泽粼画帖子,但总觉的他的话哪里不对,又找不出来只好点点头:
“嗯,我的确是让杨公子帮我画帖子。”
“表妹这么做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齐怀远说完不等她回答便失魂落魄的离开。
谢思烟一脸迷茫转头问道:“我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吗?”
杨泽粼忍着笑意道:“没有,你说的没什么不对,都是事实。”
“那表哥为何会如此?”
“大概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