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
等到用膳时两人还没有停止,周围的官兵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面面相觑,只有萧季风的护卫脸色不变。
为了节省干粮,一些官兵在林子里打猎,还有一些则在河里抓鱼,不过因为是冬日,所以收获有限。
“大人,这是刚烤好的鱼,你试一试。”
一位护卫拿着刚烤好的鱼递给萧季风。
他没有推辞,拿起鱼小心的用手掰下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齐怀远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出口讽刺:
“萧大人这吃相让我想起那些闺阁中的娇小姐,她们吃东西就是这么一小口一小口,跟猫儿似的。”
“男人哪有这样吃的,是男人就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道完将手里的野鸡狠狠的咬了一口,挑衅的朝萧季风瞥了一眼。
萧季风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果然都是大口吃食物。
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鱼肉,大口的嚼了起来,还不忘怒瞪一眼齐怀远。
“嗯?咳咳咳。”萧季风将嘴里的鱼肉吐出来,使劲的咳嗽。
“大人,你怎么啦?”护卫赶紧为过来帮他拍背。
萧季风一直在干咳,摆摆手,直到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才停止咳嗽。
迅速解开身上的水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才好受点。
望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他脸色微红,尴尬的笑笑,
“没事,刚才吃得太急,不小心被鱼刺卡到。”
“切,萧大人快四十了,连吃鱼都不会。边疆的三岁孩童可都是自小吃鱼,从没听说会被鱼刺卡到。”
齐怀远不忘在旁边补上一脚。
“我这是不小心,你管得着吗?”
萧季风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才要不是齐怀远说要大口吃,他至于这么狼狈吗?
“自己蠢还不让别人说,我先进帐篷休息,懒得理你。”
齐怀远道完便站起来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说得好像我爱理你似的。”萧季风对着齐怀远的背影自言自语。
他也没心情再吃东西,站起来往河边走,准备洗把脸再回帐篷。
刚走到河边,由于地上的淤泥湿滑,他脚上一个不稳,只听“噗通”一声栽进河里。
“大人。”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赶去河边,还未等他们下水,萧季风已经从水里钻出来。
“呸呸呸。”他将口中的泥沙吐出来,河水不深,只到他的腰间,他站稳身子从河里走上来。
齐怀远听到动静也赶到河边,正看到萧季风从河里出来。
“哈哈哈。”齐怀远仰天大笑,“你你真是太搞笑了。”
此时的萧季风一身狼狈,头上顶着绿色的水草,头发上的发簪已经不知所踪,披散在胸前,上面还沾着不少泥土。
因为是冬日,河水冰凉,萧季风的脸色苍白,嘴唇冻的发紫,走上岸浑身发抖。
他现在全身发冷,只是瞥了一眼齐怀远,没精力与他计较。
一身湿哒哒的往帐篷走去,他现在只想赶紧换一身暖和的衣裳。
齐怀远跟在他身后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萧季风权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换好衣服他来到火堆边烤火,头发虽然擦过,但还是没干,湿哒哒的披散着。
他冷得裹紧披风,还好护卫贴心,煮了姜茶给他驱寒,喝过之后才觉得身体暖和点,不然估计又得生病。
也许是在火堆边烤火太暖和,他越烤越想睡,头一搭一搭,很快便进入梦乡。
睡得正舒服,齐怀远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上,伸手解他的披风。
“你干什么?”萧季风被惊醒,看着正在解他披风的齐怀远大声怒吼。
“你的披风着火了,赶紧脱掉。”齐怀远的手并没有停下来。
“啊!”萧季风看见披风上的火发出一声惨叫,周围的人也赶了过来。
齐怀远终于将披风解下,用力一扔,披风落在水中,火才熄灭。
萧季风心有余悸,他刚才太疲惫睡着了,没注意山风把火堆里的火星吹到他的披风上,幸好刚才齐怀远出来看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你没事吧!”周围的人也发出阵阵惊呼。
萧季风刚想回答,听到身边的护卫心里狂笑。
【哈哈哈,太搞笑了,大人这是走了什么霉运,笑死我了】
【大人吃鱼卡鱼刺,洗脸掉河里,睡觉被火烧,这种百年一件的事情,大人一天就撞见了三回,哈哈哈】
【果然齐将军说的对,大人是扫把星附体,我是不是得离他远点?】
一阵一阵嘲笑声传入萧季风脑子里,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没事。”道完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回到帐篷,刚一走进帐篷,忽然刮来一阵大风,“轰隆”帐篷应声而倒。
“大人。”一群人赶紧上前将帐篷抬起来。
只见萧季风趴在地上,头朝地四肢张开,一动不动。
“大人,你怎么样?快让军医来看看。”护卫一脸焦急之色。
“萧大人,你没事就吱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齐怀远还有心情调侃。
“我要死了不正合你意?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腰刚才被砸了一下,现在不想动。”萧季风没好气的回怼。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没事,大伙散了吧!来几个人把帐篷重新搭一下,记得结实点,免得又砸到我们倒霉的萧大人。”
军医来得很快,仔细检查了一遍,“大人并无大碍,这里有一瓶药酒,每日擦三遍,很快便会没事。”
“行了,你下去吧!我会帮他擦。”
齐怀远拿着药酒,坐在地上,对着生无可恋的萧季风道:
“萧大人,我就说你有霉运你还不信,看看这都第几回了,刚才我进帐篷咋就没事,一换你就塌了?”
“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也不挤兑你,现在我就帮你擦药。这药酒要揉开才能见效,你忍着点。”
“我——不——怕——疼,”萧季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哎呀!你这后背的淤青面积可真大,”齐怀远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嘴不停的唠叨。
“就你这身子骨,能忍到现在都不吭声还真不容易。”
“齐怀远,你有完没完,怎么像个长舌妇一样唠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