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概是我变化太大,所以夫人没有认出我。”方安荷掏出手绢擦干脸上的泪水,嫣然一笑。
“我不是说过,我小时候和哥哥逃难到京城,当时我得了重病,正是夫人好心送我银两,我才活了下来。”
谢思烟觉得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正是曾经梦中的景象。
当初她出府游玩遇到两兄妹跪在地上,求周围的人施舍一些银两,当时她不仅给了银两,还送两兄妹去了医馆医治。
“原来那个小女孩是你?”
“夫人想起来了,当年多谢夫人出手相救。”方安荷再次感谢,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几分。
“等等,你武功不错是吧?”谢思烟又想到另一个梦境。
前世原身在寻找儿子落马的罪证时,下雨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上,一个力气颇大的女子将她背到破庙,莫非那个女子是方安荷?
“我的身手还不错,夫人这话是”?
方安荷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她的武功?心里还有些纳闷。
“你手臂内侧是不是有颗红痣?”
谢思烟记得梦中见到那位女子手臂的红痣,如果方安荷是那个人,那么应该也有才是。
“夫人怎么知道我手臂内侧有颗红痣?”
方安荷将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玉臂,果然手臂的内侧有颗红痣,在娇嫩的肌肤里格外醒目。
“原来真是你!”谢思烟不由得感叹命运的神奇之处。
“你猜我为何会知道?”她调皮的眨眨眼,并不正面回答。
不过既然确认了梦中救原身的人是方姨娘,那么她也可以确定方姨娘说的都是真的。
反正她和齐怀远也要揪出问天门和铁矿的幕后之人,正好可以救出柳飘飘,看看线索是什么?
“你想我怎样救出柳姑娘?”
“夫人是答应帮我?”方安荷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多谢夫人。”
“好了,先说说你的计划。”
“三日后京城会有一帮外地来的杂耍班子,柳姑娘目前还没有暴露,我打算让她到时找个借口出府。”
“趁着人多溜走,到时我去接应她。至于将她藏在哪里,我还没找到安全的地方,可能得劳烦夫人想办法。”
藏身之地?谢思烟首先想到的是齐府的密道,不过这事她得好好和齐怀远说一声,看看他有没有意见。
“行,就照你的意思办,我先与表哥商量一下,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我暂时住在悦来客栈地字三号房,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
两人分开后,谢思烟赶紧乘马车来到齐府找齐怀远。
“表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谢思烟一脸严肃,齐怀远将她带到上次谈话的那个亭子。
“表妹有事请说,这里很安全。”
谢思烟环顾四周,亭子的四周都是平地的确没法藏人,才将方安荷的话都转述了一遍,并将梦中的种种也一并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齐怀远听后点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
谢思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待。
“表妹,既然柳姑娘有柳侍郎的罪证,那我们就得将她保护起来,我这的密道的确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便让她藏在这里。”
“我也是这么认为?表哥觉得柳侍郎会是问天门的人吗?”
谢思烟对这个问题想了许久,她不是江湖中人,不过柳侍郎她见过,看上去文质彬彬,一点也不像是习武之人。
不过她看人一向不准,方安荷就是外表像个菟丝花一般的柔弱女子,内里却是个武林高手。
“柳侍郎有没有武功只有试过才知道,不过问天门一向神秘,也许里面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不一定各各都是江湖之人。”
齐怀远在这一点上想得比谢思烟深远,他甚至怀疑方安荷的哥哥也是问天门的人。
不然当初他那么小,就凭十几两银子做成后面手握十几间大商铺,除了有经商方面的天赋,没有人帮忙扶持简直难如登天。
至于方青山会被杀,齐怀远怀疑他很可能是想脱离问天门的控制。
以问天门的行事手段如此毒辣,又怎会容忍别人背叛他,极有可能因为这样才遭灭口。
不过这些都是齐怀远的猜测,至于真相如何只有抓到问天门的门主才知道真相。
他不想将这事告诉谢思烟,一来是怕吓到她,在他眼里,谢思烟一直是个心软胆子又不大的女子。
二来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想等查明真相再告诉她,到时问天门已除,没有威胁她自然不会害怕。
“也是,问天门能在江湖藏身这么久,只凭江湖中人的确不可能办到。定是有官府中人帮他打掩护,这柳侍郎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人。”
谢思烟顺着脑中的思路分析。
“表哥,问天门在江湖的时间是不是与铁矿开采的时间差不多?”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的确如此。”齐怀远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问天门的门主和铁矿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前世景王在青雾山伏击燕王,青雾山又是幕后之人私造兵器的地方。”
“怎么看景王的嫌疑最大,表哥觉得呢?”
“的确景王的嫌疑最大,不过我更倾向前世景王与幕后之人联手。”
“为何?”
齐怀远解释道:“现在朝廷的行事与前世差不多,除了萧大人还活着这件事不一样,其他朝中的形势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就目前来看,景王登基已成定局,他没必要冒着风险造反。”
“那会不会是在瑞王还在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别忘了铁矿和问天门成立的时间是三十多年前,那时皇上都还没有登基更不用说景王。”
“哦!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混淆了?”
谢思烟一拍额头,这么明显的漏洞她竟然没想到,看来她的智商的确是退步了。
来到古代也就刚开始时脑子每天绷得紧紧的,后来危急解除她每天吃喝玩乐,脑子都生锈了,这样不好,得改。谢思烟心里暗道。
“这幕后之人如此狡猾,那表哥心里有怀疑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