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风想到谢思烟体内的宁夕瑶,俯下身在谢思烟耳边轻声道:
“宁夕瑶,我知道你听得见,你要恨就恨我,别伤害思烟。前世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谢思烟突然睁开双眼,恶狠狠的掐住萧季风的脖子:“萧季风,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的力气很大,萧季风用尽了全力也掰不开,他又舍不得伤害谢思烟,正要绝望时,谢思烟突然松开双手。
萧季风剧烈的咳嗽,大口的呼吸,等他缓过来就看见谢思烟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正在这时齐怀远带着府医赶了过来。
“表妹,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谢思烟看了看萧季风,一脸担忧道:“你要不要让大夫看看?”
齐怀远不解的看着萧季风,难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萧季风摇摇头,对府医道:“你看看夫人的身体如何,刚才她昏了过去。”
府医不敢怠慢,仔细把完脉道:“大人,老朽实在看不出夫人得了什么病?不如你找御医看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府医走后,萧季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齐怀远不关心他的身体,而是转头问谢思烟:
“表妹,刚才宁夕瑶出来,你有什么感觉?”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谢思烟心有余悸,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明明脑中是清醒的,但是她的四肢却不受她控制。
她看到宁夕瑶用她的双手掐住萧季风的脖子,她知道宁夕瑶是想将萧季风置于死地,她非常着急。
但是她的灵魂好像被什么包裹住就是冲不出来,这和她每次入梦的情形一样。后来她用尽全力才冲出来接管了身子。
她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同时也说出自己的担忧:
“老爷,你以后离我远点,这次运气好,下次宁夕瑶出来,我不一定阻止得了。”
萧季风的脖子有明显的五指印,可见宁夕瑶是真的下死手。
“没事,下次我小心点。不过你这病拖不得,明日我便带你去找空竹大师,反正英国公那边没这么快有消息。”
齐怀远对这个提议举双手赞成,从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谢思烟体内的宁夕瑶掌控身子的时间明显变多,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和以前一样,完全占据谢思烟的身子。
空竹大师既然上次肯见萧季风,这次应该也不会拒绝,甚至他们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正等着他们上山求助。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齐怀远明日定会跟随,所以今晚他并没有回齐府,而是借住在萧府的客房。
次日一早,三人同乘一辆马车来到白云寺。
萧季风还没开口,寺庙里的僧人先开口,
“萧施主是来找空竹大师吗?大师说今日萧施主会带两位贵客上门,让我在这等萧施主。”
三人一阵错愕,然后同时点点头,心里暗道,
空竹大师果然都知道,看来他们没有来错地方。
三人来到空竹大师的院子,空竹大师坐在树下的石椅上笑着打招呼,“三位贵客请坐。”
齐怀远看着桌上的茶已经倒上,可见空竹大师不仅算出他们几日会来,连他们来到的时间也算出来。
“三位的情况我心里清楚,大家先不用急,喝杯茶再说。”
齐怀远以前最讨厌这种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之人,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世上的确是有些世外高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江湖骗子。
喝完茶,萧季风迫不及待的先开口,“大师,我夫人的事你能帮忙解决吗?”
空竹大师摇摇头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大师,我也想解开,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
“有因必有果,我能将女施主体内的另一个魂魄唤出来,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说服她,这位女施主自然没事,如果不然,以前怎样,将来还是怎样。”
“凭什么要我表妹承担恶果?这不公平。”齐怀远忍不住回顶。
“齐施主,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你重活一世比别人多了更多有用信息,对别人是不是不公平?”
“女施主转世时没喝孟婆汤,拥有异世的记忆,比别人站在更高的起点,对别人是不是也不公平?”
“当然这也不是个死结,不是还有萧施主吗?”
空竹大师说话不急不缓,谢思烟听后直赞许,不愧是高僧,忽悠人的本事就是高,口才了得。
“女施主,贫僧从不忽悠人,说的都是事实。”空竹大师笑着对谢思烟道。
天啊!这也能知道?谢思烟老脸一红,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大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
萧季风觉得事情因他而起,自然由他解决,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化解,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
“随我来。”
三人随空竹大师来到一间点着许多蜡烛的禅房。
“女施主,请坐到里面不要动弹。”
空竹大师指着地上的蜡烛,谢思烟一看,地上的蜡烛摆着北斗七星的形状,中间放着一个蒲团。
她小心翼翼的跨过蜡烛,坐到蒲团上,空竹大师嘴里念念有词。
在谢思烟眼中,这模样与电视剧里的骗子一模一样,不过很快她便觉得眼皮很重,谢思烟在睡着的前一刻心里还在吐槽,
这位空竹大师难道是一位催眠大师?
谢思烟一进入沉睡,身体里突然飘出一阵青烟,四周的温度好像降了几分,青烟一落地便出现一个女子。谢思烟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女子开始还挺懵,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谢思烟眼神迷茫。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萧季风,即使是魂魄,在场的人也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萧——季——风。”女子咬牙切齿的飘过来,伸出双手企图掐住萧季风的脖子。
萧季风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女子不依不饶又往前飘,只是在蜡烛边停了下来,她用力往前挪,却怎么也不能前进半步。
就像有个透明的罩子,将她罩在里面。
“放我出去,我要为我两个可怜的孩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