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此时苏则刚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身旁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揍之后,为首的一个男人用铮亮的皮鞋踩住了他的脸,使劲用力揉搓,温润好听的声音却透露着嗜骨的狠厉:
“把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苏则刚是苏柒养父,本来好好上着班,却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这里。
但是抬头的一刹那他认出了眼前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我收养她的时候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男人气喘吁吁,仿佛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在支撑着自己。
为首的男人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然后将手里的烟狠狠仍在男人腿上,另一只脚用力狠踩上去捻灭,
“宰了吧,死鸭子嘴硬,”
他抬脚刚要走,苏则刚一把抱住他,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求求你了,让我给我女儿打最后一个电话吧”
怕对方不同意,又补充道:“你们看着我。”
男人对着旁边的一个副手使了个眼色道:“让他打一个吧,临死的告别。”
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他相信,苏则刚所隐瞒的,一定临死前告诉自己女儿。
此时,苏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养父,她赶紧接听。
“小柒,爸爸不行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极尽虚弱,仿佛只剩下一丝气息支撑。
苏柒一听顿时慌了神,“爸!爸你怎么了”
声音里明显染上了浓重的哭晕。
白鸽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吃惊的看着苏柒,蓝姨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边拿毛巾擦手边看了一眼白鸽。
白鸽一脸不知所措的回了蓝姨一个眼神。
苏柒拿着电话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上,白鸽和蓝姨都没有听到电话讲了些什么。
“小柒,你别哭,你认真听爸跟你说爸死了,你不要到墓地去,那里阴气重,你八字弱,你就在你经常送爸的胡同口送送爸就可以了还有你要防着时”
听到这里,站在不远处的黑衣男子,“砰”一声叩响了手里的扳机。
片刻之后,苏柒哭着,往车库跑去,白鸽紧随其后追上。
通往车库的走廊上,有一个柜子,苏柒跑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把车钥匙。
白鸽赶忙过去,使劲按住苏柒,一把夺了下来:
“我来开!”
苏柒到达厂房那间破旧厂房的时候,黑压压的已经围了很多保镖。
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众人冲进去,浑身是血的养父正枕在时谨言胳膊上。
他紫灰色的衬衣被鲜血染成了粉色。
“时谨言,你个混蛋。你滚开。”
苏柒跑过去,抱着浑身冰凉的养父,嚎啕大哭。
她那童年仅有的快乐啊,她那童年仅有的温暖啊,她能够活到现在的命啊,统统都是这个男人给的。
她本来计划在去销售部报到前去看看养父的。
看看他到底在哪里工作,到底辛不辛苦。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回去看看他?
为什么她明明昨天下午有时间,非要拖到今天。
任凭她怎么哭喊,他仍旧毫无回应,支撑不起来的脑袋,软软的搭在苏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