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刚刚看到贝青文那一副说话难听的嘴脸,南辞快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挥起拳头便在贝青文脸上招呼了过去!
砰!
是骨胳清脆硬与嘴脸碰撞的声音。
霎时,贝青文鼻青脸肿,还有鲜红的血液从鼻腔里面流了出来,他整个人也被揍得连连闪退仰倒,要不是被后面一众家丁扶稳,这会已经是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接着。
是南辞的声音响在众人耳朵里,他轻轻地扭了扭自己刚刚揍人的那只拳头,虚眯着眼睛看贝青文冷哼道:“本太子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了,特别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球东西,这一拳,算是本太子替小贝教训的。”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所有人不由瞪大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贝小宁瞧着南辞太子突然替她出气,眼睛眨巴几下,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南辞,随后轻轻拧着眉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身后的夜英和秀珍看着替王妃出气的南辞太子,也双双拧紧眉目,显然被惊讶到了,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担心,担心这个北翼国太子的存在对自家王爷不利呀!
被拳头甩出去的贝青文,更是捂着鼻青脸肿的嘴脸,一脸讶然瞪向南辞,表情惊讶失措地两腿一软便往地上跪,脑袋一时糊涂,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被太子打了?
他没有做什么得罪太子的事情啊!
“太……太子殿下,您……您怎么打草民啊?”贝青文吓得关点尿了裤子,打他的人可是太子爷,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他命的人。
随着贝青文这么一跪这么一问,贝家所有人都惊骇连连跪了下来,都不知道南辞太子为什么要打贝家的嫡长子。
唯有大夫人眉头紧紧一皱,心色难安地在想南辞太子为何要打她的儿子,刚刚太子嘴里“小贝”二字,指的是那个贱人贝小宁吧?
这贱人厉害呀!
只不过医治好了南辞太子的不治之症,居然把人给勾搭上了,比当年她娘戚氏还有手段,她真是小瞧了,也大意了。
这会大夫人心里戏份十足,跪在地上的她,由着心中那股子对贝小宁的憎恨,不由把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捏成一团,努力在隐忍心中的仇视。
“太子殿下,不知犬子怎么惹恼了您,若他坐得有不对的地方让太子您生气,太子尽管教训就是,但老夫底下就这么一个身体健全的嫡长子,还请太子殿下饶犬子一命,莫要杀她。”
跪在地上的贝安利突然开口向南辞求情,只见他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也密出一层细汗,显然被刚刚一幕吓得不轻。
南辞俊逸的脸上都是冷漠之色,目光微垂看着贝安利哼一声,声音由轻到重地说:“贝员外,本太子之前之所以找你谈合作,商讨丝绸一事都是看在小贝的面子上才找你,若没有小贝,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让本太子亲自找你谈合作之事吗?”
众人疑惑。
南辞太子口中的小贝是谁啊?
贝安利疑惑抬头,用袖子小心翼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问南辞道:“太子殿下,您……说的小贝是谁啊?”
南辞眸光微微一眯,一字一句道:“小贝是本太子的救命恩人,也是贝老夫人一直瞧不起的孙女贝小宁。”
说完,南辞还特意看了老祖母刘氏一眼,刘氏赶紧低下头,心中沉凝不定,应是被南辞太子的话吓倒了。
贝安利胆子一向就小,这么听南辞这般说,双腿麻软在地上,嘴里闭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用袖子不断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余莲蓉见自己的丈夫这般不中用,双手用力一拽,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朝南辞露出端庄识大体的笑容道:“太子殿下息怒,都是贱内管教不严,让孩子们不懂事顶撞了九王妃,还请太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南辞一眼撇过余莲蓉,口气冷到极致,袍袖一挥道:“大夫人觉得他们是孩子,难道九王妃就不是你们贝家人的孩子了吗?
同为贝家人,可你这做母亲的,还有做祖母的,一点儿也没将人放在眼里,今日要不是本太子亲眼所见,一切还真如贝老夫人那般所编造,说九王妃仗势欺人!
本太子也是皇家人,虽然本太子是北翼国人,也管不到你们北梁国人的家事,只是小贝是本太子的恩人,你们不将她放眼里,同样是在藐视皇权!
这事真要是闹到你们北梁国皇帝那里,今日你们贝家怕是有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南辞口气气势汹汹,字字如诛心的利箭狠狠地插在所有人身上,足见贝玉瑶、贝淑玉、老祖母刘氏、及贝青文四人的脸色霎地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余莲蓉听着南辞的话,心底骇然无比,可面上却是镇定无比连忙同南辞请罪道:“是,太子教训的是,草民一等人都记下了,贱内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孩子们,不会让他们乱造次。”
在贝家,余莲蓉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她的这一番话让老祖母刘氏顿时松下一口气。心里虽然还不是很不情愿待见贝小宁,但南辞太子不是贝家之人能得罪得起的,就算皇帝来了,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听着余莲蓉的话,南辞并没有因此而松缓些冷漠的神情,这个大夫人在他看来确实端庄大雅,说话很是识体面,而且波澜不惊的脸上没看出一点慌乱之色,这样的女人……一向都是心机女,而且不是善类。
南辞不想再和余莲蓉多废口舌,他目光直接落在跌坐在地上的贝安利身上,眉头微微一皱,呵斥道:“贝员外,你何是贝家一家之主,这会你还打算让本太子和本太子的恩人站在这外头吹冷风,不给进门吗?”
南辞一句喝问把所有人都惊了过来,贝安利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把南辞和贝小宁客气地迎进了贝家大宅。
很快。
所有人都换了一副面容,对贝小宁的态度客气了那么一点儿,但也只客气了那么一点儿,心中对她仍是疾恶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