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和太后好不容易建立出来的关系,由着这件事情一闹,贝小宁和锦氏的婆媳关系如履薄冰,绷的一下全碎了!
这件事情不管闹不闹,还是怎么样,一句话,它根本就没法解决。但凡是牵涉婆婆争对儿媳的事情,自古以来它是没法平衡的,就看个人怎么去处理。
而被夹在中间的九王爷是最为难的一个,护着谁都是错,无非最终的结果是大闹一场,闹得不可开交,轻微点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明面上媳妇称一声婆婆,婆婆道一声儿媳,各自心里恨得牙痒痒!
严重点的,婆媳关系拼得头破血流,家犬不宁,日子没法过得安生如如愿!
所有贝小宁不奢望九王爷能保着她护着她。
唯有自己护自己!
贝小宁把所有事情利弊想得清清楚楚,在心中思虑一番后,她台手朝锦氏揖了揖礼道:“母后此话严重了,儿媳绝不可能怂恿王爷做违背您的事情,再则王爷一向都是有主见的人,也不可能臣妾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怂恿得了的。”
这话听着很顺人心,顾北陵不由把眉头一挑,他开始还替她担心了,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站在旁边的柳清沐听着贝小宁的话,双手微微一握,心想贝小宁不好对付。
锦氏听着这话,眉头拧得一沉,心中怒气未消道:“九王爷可真会狡辩啊!你的意思是哀家误会你了?一切都是王爷怂恿你去做的?就连哀家交待你办的事情也是王爷不让你办的?”
一个曾经不喜欢你的人,永远也别想他对你有好感。锦氏的话里透着浓浓的敌意,就等着贝小宁把话说得难听一点,让两人关系彻底破裂!
“不是!”贝小宁一脸严谨抬起头看锦氏道:“太后可还记得步云庭将军?”
当年北梁与边境塞关匈奴一战,九王爷差点战死,要不是步云庭骁勇善战替九王爷挡下一灾劫,说不定九王爷早就翘翘了,哪里还有如今权倾天下的九王爷?
对于当年步云庭为救九王爷瞎掉双眼一事,几乎无人不知,锦氏听着,眼眸虚地一眯道:“自是记得,王爷的婚事与他何干?王妃莫要岔开话题!”
“步将军对王爷有恩德,当年要不是步将军,说不定王爷早就没了!步将军的眼睛当年一直深中剧毒才被剜去眼珠的,事过三年,步将军的眼睛已经病入膏肓,是不能在拖了,所以王爷在纳妃前一晚做决定带着臣妾赶往丽山给步将军治眼睛!
并非母后所认为是儿媳怂恿王爷不娶柳小姐才逃避这桩婚事,一切确实事出有因,请母后三思定夺。”
贝小宁语气坚定无比,弯弯绕绕直接把话题给绕开了,还绕得那么有理有据,在她身上一时找不出半点儿为难的途径。
步云庭对顾北陵确实有大恩在,他那以眼睛也确实为了顾北陵而瞎掉的,皇家欠步云庭一个天大的恩情!
锦氏一脸凝重,对于贝小宁的医术她是领教过的,她身上的病痛也是她治好的,自也对她的医术没有任何怀疑。
于情于理,贝小宁是为了救命步云庭,九王爷也是为了那份恩情不想做个忘恩负义之人,才导致整件事情有了蓦变。
好一阵,锦氏都没有说话,沉冷的眼睛一直落在贝小宁头顶上,不让人起身也没有说恕罪,就那么冷眼相待。
柳清沐瞧着这一切,却是聪明的没有任何动作。借势打压贝小宁并不是她本意,好戏还在后头!
见锦氏沉默,顾北陵突然站出一步道:“宁儿说的没有错,步云庭对儿臣有恩,他若出了什么事,母后应该清楚儿臣秉性,绝对不会对此事不管不问。”
他的王妃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作为丈夫哪有不迎合之理,而且媳妇儿和母后关系闹僵对他没一点好处,他总要找个台阶给两人下,不然这事没法完!
锦氏脸色暗沉,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拂道:“罢了,既然是为了救步家那小子,此事哀家就不追求了,但清沐既然已经入了王府,哀家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莫要辜负了她。”
这是锦氏让出的最大退步了,贝小宁的事她可以不追究,但柳清沐,九王爷必须得受了!
这话真的是好酸,酸得贝小宁肠子都打结了,但她又能如何?
这是她的命!
改不了……
顾北陵淡淡应了句:“是。”
锦氏点点头:“好了,既然你已经回府,清沐也受了那么多天委屈,今晚你就把新婚之夜补了吧,莫要跟哀家说你不行!”
最后这一句才是最终目的,锦后一句话把顾北陵逼得死死的,但这个时候不是顶母后的最佳时机,只能先应下把这一关过了!
话是搁下了,至于顾北陵要不要洞房那是他自个儿的事,锦氏根本不可能绑着儿子和柳清沐洞房。
所以把话搁下后,锦氏也该离开了。
离开之前锦氏忠告贝小宁:“你作为九王府当家主母,最主要的是替王爷打理好内务,好众侧妃,而不是只当当王妃就行了。”
这是狠狠被太后将了一军啊!
天还大亮没黑。
锦氏走后,把一众人搁院子里,空气里有一股无形的扭曲压得贝小宁喘不过气!
她心一沉,直接走了,把空间留给“那一对人”!
顾北陵瞧着即要追上去,柳清沐眼一瞟,双手用力拉住顾北陵胳膊,仰着头娇声嗲气道:“王爷……刚刚母后说的话您忘了吗?”
顾此陵眼色深沉,直接把柳清沐甩开了,他冷冷地垂视着跌地上的人儿道:“休想用母后压本王!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袍袖冷挥,顾北陵也直接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去追贝小宁。
看着顾北陵冷漠离去的背影,柳清沐眼珠子里冒着憎恨嫉妒的寒意,心底不断在道:“贝小宁!你给本公主等着,你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回到永宁殿的贝小宁直接把自己个儿关在寝殿里。
她猛地喝了口茶水,坐在圆凳子上面沉沉吸一口气,微微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贝小宁!你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气!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至于把自己气得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