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我就被老超紧紧抱住了。好家伙,浑身骨头节发出了嘎嘣嘣的响声。
“尚掌柜,你可吓死老子啦!这是怎么了,一摸那钥匙就像中了邪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而且心脏也停止跳动了,可体温却保持不变。他娘的,我都差点要动刀子剖开你的心脏……”
还没说完,老超这么大的个子就被一条倩影给撞开。冷情这丫头又把我抱住,虽然力道也不小,可感觉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尽管透不过气,可我还暗暗欣喜,甚至表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似乎连旁人都看得出来。
鼻中闻着她发丝的香气,胸前感受到了绵软,双手环抱着温柔。他娘的,这要比刚才那噩梦强上不知多少倍。
“对了,这边的事解决了么?”我问。
“还没呢,因为你小子突然不对劲,我们都顾不上了。”山根这时候过来,手里却揪着已经瘫软了的不惧。
没想到这小子刚才趁乱想溜,最后还是被山根看到又重新揪了回来。
现在见我没事,标会还要继续。山根逼问不惧和那五个老头子,接下来该怎么说。
“山根,你现在形势大好,当然按规矩来。”五老异口同声说到。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不惧拿什么交换?我知你山根的为人,如果不是好东西一定不会轻易出手,更别说用这绝密之门的钥匙对赌了。想必他手里的东西很重要,更是你志在必得的,对吗?”为首的老者说。
闻言山根一笑,松开不惧原地转了一圈,环视着四周的各位。
“不错!我知道不惧盗取了一件秘宝,是与这绝密之门有联系的物件。今次对赌,我要找的就是它!怎么样小子,愿赌服输,把东西请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由于山根的地位和秉性,在场该有不少人清楚,因此听了这话全部齐刷刷看向不惧。
这下好,他原本是本次大会的主持者,现在硬生生被山根盖住风头,变成了一个小弟。真应了那句话:跳梁小丑,如何成王。
于是台下开始有人起哄,跟着人数更多,直到最后声浪声差点把山洞都给震得往下掉落碎石,这才迫使不惧同意,命人去取他所说的那压轴的好物件。
现在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自信甚至放在最后,认为一定能借此将山根彻底铲除。
不久后,只见有人过来,竟然是搬着一个奇怪的箱子。外面裹缠着封条,甚至还加了锁链,看上去好似很危险的样子。
当这东西到了正中,手下人将其放好,顿时我能感觉到丝丝寒意,如同上来个开门的大冰箱一样。
顿时台下人声嘈杂,大家都在议论和猜测里面装了什么。这时候,就连山根都有些紧张,转身钻进人群里,没一会儿竟然拎着一个大个的液压钳上来,二话不说咔吧咔吧几下,就把铁链子给废了。
“你干什么?”不惧大惊,刚要来阻止,我和老超一边一个将他拉住。同时为了报仇,我还偷着直捅他胳肢窝,搅得不惧哭笑不得,像个疯子。
而这边的山根也不理会,现在已经抡起工具,三两下就把外面的木箱给砸了。
好么,这就是经常“下地”的行当,果然粗细相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在山根的大力破拆下,箱子里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而等大家看到时,竟然纷纷发出了惊讶声。
不是里面的东西太震撼,而是东西太普通,大家谁都没想到。因为在里面立着的,不过是个造像。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土地星君的模样,做工粗糙难看,只不过对石料做了简单的雕凿。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其年代,可能在秦时前后,却因为造像没有明确的衣着、头饰和手持物品,很能做详细判断。我也不过是从粗糙的工艺上得出结论,总之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看到这东西,连山根的脸上都有难掩的失望。这时候他又把不惧揪出来追问:“你小子没有诓我吧?这就是你说的宝贝?哼,那你倒是说说,这东西宝贵到哪儿啦?”
开始不惧这小子还死鸭子嘴硬,可最后惹得山根动怒,说要动用行内大刑,这才把他吓得哭爹喊娘磕头如捣蒜。
通过这我也看出来了,原来这小子就是个纸老虎,只会耍阴的主。但凡动点真格的,就面糊了。
没办法,他只好说明了原因,不过还是那一套,全都是从野鬼那里得来的信息。就连下地取这东西,他都没参与,只不过在外面躲清闲而已。
这下炸锅了,可想而知骂声,动手的能有多少。我躲在一旁也懒得去管这些事,现在正盯着造像出神呢。
因为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于是把手稍稍挨近后,那种丝丝的凉意是真真切切的。就冲这感觉,造像一定不简单、又或者它曾经所在的地方会不简单。
另外,我仔细观察了一圈,果然在造像的边角和不易察觉的阴角,找到了几处藏刀隐纹的痕迹。
尽管不太明显,又与之前见过的,从细致程度来说相差甚远。可结果不变,是藏刀隐纹没错。
“这就怪了,还是重生子在故布疑阵么?这造像是干嘛用的?”说实话,就算刚才我在触碰了钥匙后,回看当年重生子的经历,仍不明白她的最终用意到底是什么。
为了南宋?不是。起码根据历史记载,之后就没南宋什么事儿了。要说元朝结束后江山重归汉人之手,可从年号和其他方面来说都不像与先前有关,更不像重生子的某种计策才对。
要说为了聂真——我觉得也不对。不管她与聂真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聂建阳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后人,但一样在历史上找不到任何踪迹。
想不通,这女人所想所做,我完全想不通为了什么。
于是我摸着那藏刀隐纹,心里有种莫名的愤怒和焦躁,甚至连指尖被磨破了都没感觉。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咔吧一声,手指猛地往下一陷,等我仔细看时,发现竟然被手指戳了个洞!
哇塞,不是吧!我什么时候练成了大力金刚指,连自己都不知道?莫非是刚才梦回百年,上天看我遭罪辛苦,偷着给的奖励?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不就是无敌状态了吗!
脑中所想,手上所做。于是我又在其他位置试了试,果然稍一用力,就能按出个窟窿来。这下帅了!
由于兴奋,已经顾不得台上多么混乱了,我立马把冷情和老超喊来,就说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大力金刚指。
当看到两人面面相觑,像看傻子一样地看我时,心里那股傲气陡然而生。这次,我不再对造像动手,而是告诉他们一声,看到地面就行。跟着抬起一根大拇指,低吼一声猛往下按,就听咔吧一下……
他娘的,我的叫声比杀猪的都惨,人也跟着跳起多高,抱着手指直吹凉气。
得亏刚才这一下留了力,也算是对自己没什么自信,这要是像傻子一样实打实用上全力,恐怕吃饭的家伙要完,我也会心疼死。
现在,冷情帮我吹着手指,老超笑得前仰后合,同时还要刺激我,“哈哈,我说尚掌柜,你真当自己变成神仙了?还大力金刚指呢,我看你这指头也就比面条稍稍强一些。怎么着,还要再试试吗?”
听这话,我赶紧卜楞脑袋,打死也不愿意了。
可是奇怪,那刚才我对这造像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触手的感觉,那玩意儿也是石头,可怎么会轻而易举被戳破呢?莫非我这大力金刚指的功力,还是间歇性的?
想着,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和地面,最后摇头选择不要再尝试了。反倒是领着两人过去,看我刚才开出的小洞。
将刚才的遭遇说了,冷情这丫头真猛,竟然把自己的细指立起二话不说就戳了上去。
当我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止时,却听咔吧一声,竟真的被她戳出一个小洞。而后是老超做尝试,这家伙用力更猛,又是五指齐上,就像个开孔机一样戳起来没完没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根本没有什么大力金刚指,而是制作这造像的材料奇怪罢了。
既然找到了窍门儿,我就把两人驱赶开,自己摸出工具一点点检查。在放大镜的帮助下,果然看出这石头虽厚,却极其脆弱,力量稍大就会被毁。
“咦,这不是云母么?”老超挤过来说。
“云母?啥是云母?”
“云母就是一种矿石,半透明状,一般在地下较深处,其本性较脆,很容易被破坏的。”说着,老超还用手掰下一片,“你看,即便它很厚,可仍然要比一般的石头脆弱很多。奇怪,这东西怎么能做成造像,又为什么会屹立这么多年呢?”
听到老超的疑问,我猛地拍手,过去就把山根脚边的破拆工具抢了过来交给他。
他看看我,我则一努嘴,就说一个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