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的意思,老超忍不住伸出了大拇哥。
“好小子,你怎么想到的?刚才那种情况,吓都吓死了,竟然还有这本事。厉害啊!”
果然,那三个改良版的傀儡人不再追赶了。似乎刚才我们穿过的,就像个大门,傀儡人被挡在外面。也许这就是重生子设下的一道坎,就为了将外来人挡在必要的范围之外。
这一切都是为了聂真?完全想象不到,重生子还能有这样的情谊。在我以为,她就是个可怕的女魔头,现在看来可能是偏见。
算了,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与老超相互搀扶着,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说来也怪,进来后才发现,腰部一下的浓雾也不见了,只剩下四周淡淡的雾气,却根本不影响视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眼前的树木更加茂盛,再往远处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瓦屋山了。它似乎与我们脚下的山体相连,只要顺着山脊一直走,就可能到达瓦屋山那里。
“现在怎么办?”老超问。
“还能怎么办,山根说过将军墓在瓦屋山,咱们也只好过去碰碰运气。唉,希望他们能平安等在那里,这样咱们也算是不用麻烦了。”说着,又整理了一下背包准备出发。
“等一下!”老超叫住我,跟着挽起我的袖子查看伤口。很遗憾,伤口还在继续恶化,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见到这,老超不再说话,当先朝目标走去。
要说如果没有生死相关的祸事,能在这茂密的山林中走走,确实让人身心愉悦。毕竟在城市里见多了人来人往,回归大自然,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唉,可惜啊,生命在倒计时,我观赏美景的心情欠缺,现在只能注意着脚下的道路,尽可能快地走着。
渐渐,瓦屋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似乎希望也在向我招手。
忽然,老超一个趔趄,我赶紧抓住他的后腰。天哪,脚下是个深沟,虽比不上深渊,可起码有十几米上下。摔下去根本不用想后果,一定是死翘翘的啦。
我们慢慢退了回来,这才吁口气,为大难不死而感谢上苍。
“这怎么办,路断了,根本过不去啊!”望着相距起码几十米的对面,老超急得如热锅蚂蚁。看他这样,我反而感觉心里暖暖。到底还是亲哥们儿!
我没有多说,只是选择不放弃,开始在附近寻找。见到我动起来了,老超也随后跟着。俩人在原地散开,蹚着野草,就为寻找可能下沟的地方。
找啊找啊,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老超发现在深沟的一侧,有个倾斜向下的坡道。看上面生长的杂草,踩上去地况凹凸不平,明显就是自然形成的。
这东西能行吗?我俩相互对望,可能都有这样的问题呼之欲出。
“咋办?”我问。
老超却一拍胸脯说道:“我先来,你在后面等消息。”不容分说,他已经当先走了下去。那种急切感,我在旁边真能清晰地感受到。
看他用后背和双手紧靠着山体,双脚慢慢朝下挪动,走的十分小心。我在上面看着都替他捏把冷汗,甚至几次想要吆喝老超上来,不行就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兴许会有更好的道路。
可是,现在他已经下了很深,只能看到一个不大的身影。这时候叫住他不仅危险,甚至都可能不好回头了。
没办法,我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忐忑,踮着脚瞪眼去看老超的动向。直到他发出信号,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老超那高大的身影只剩一个拳头大小了,似乎还在冲我挥手。把心一横,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向下蹭去,就感觉心脏怦怦狂跳,比打桩机还要勤快。
倘若一个人这辈子心跳次数有限,恐怕现在,我是用掉了不少机会的。
“哗啦,哗啦。”
脚下还有不少碎石和虚土被踢下,渐渐能感觉到双腿在打颤,后背有没有紧靠着山壁连自己都说不清。
总之心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错觉,让我心意不断摇摆,甚至想要回头看看自己背后。
可几次下来我都忍住了,甚至在心里不断劝告自己一切都是虚幻,都是假象不能相信,这样才勉强稳定了情绪,否则后果还真不好……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什么,竟然是在深沟的底部。似乎,是条漆黑的长虫。
咦,不对,那是……一支队伍!没错,看样子人还不少!现在正在沟底,顺着地势蜿蜒向远处走去。
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高度能看到,却看不清那些人都是谁,但很肯定不是山根和冷情,从人数上说也不是那十八个行踪诡秘的团队。奇怪,难道这深山当中,真这么巧能遇上这许多外来人吗?
不说别的,他们难道没被傀儡人阻击?还是说在别处,真有一条安全的通道呢?要是这样,我恐怕会被气死。
“嘿,尚掌柜!嘿!”
忽然,老超的呼唤声将我带回到了现实,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山边,情况十分危险。于是我狠咽口唾沫,准备继续往下,起码到了沟底再说。
谁知好巧不巧,就见远处的天边,竟然有条影子一闪挡住了阳光,却在一瞬间又盘旋向下。
那是什么,某种鸟类么?由于看的入了迷,我忍不住脚下移动,谁知正巧踩在一块虚土上。那瞬间,只感觉身子向下急坠,心也跟着升了起来。
都不等我大叫,人已经顺势滑了下去。天哪,这是要玩完的节奏!
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全是呼呼风声,后背感觉到了大力的摩擦,手脚为了自保下意识胡乱挥舞,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该死,看来老天嫌我手臂上一个小伤不能死得快点,现在又来试炼了么?
心灰意冷下正要闭眼等死,谁知这时候感觉胯下一顿,一股剧痛如电流般快速传达到全身各处,我还来不及惨叫呢,一个栽歪又摔了下来去。
这次还好,没多久就掉落了地面,除了浑身酸疼,胯下剧痛外,起码人还活着。
“尚掌柜,你怎么样?”没一会儿,老超竟然到了。他很快找到我并搀扶着起来,开始仔细检查我全身,就差扒裤子。
“呼,还好,没有什么创伤。要不是刚才那横生的树枝,可能这会儿是要重伤了。”虽然这么说,可老超还是又仔细检查了一边才算放心。
看着老超,我忽然想到刚才在山腰看到的那支队伍,于是赶紧描述一遍,甚至指出了他们的去向。
开始老超还以为我被吓迷糊了,可听到最后,也不免好奇起来准备找过去看看。在他认为,也许那队人马是科考人员,毕竟这样的地方,也只有他们会成群结队深入腹地的。
要真是这样,我们过去寻求帮助,兴许还是好事儿。说到这里,老超就催促着我赶紧动身,省的被他们走远了失去踪影。
就这样,按照我刚才的记忆,两人一路追踪过去。没想到深沟底部的路况更差,走起来十分困难,速度更是放慢了不少。
一路走来,渐渐看到前面又有雾气出现,但耳中听到了隆隆的水声,四周还能看到的山体表面全是湿漉漉的,却没有半点苔藓,还真是奇怪。
“嘘——”老超忽然将我拦住,并压低身子,慢慢爬行过去。
再往前又是个地势较低的小沟,之间的高差不大,一般人跑着就能下到底端。
现在,那里正有人在生火做饭呢。毕竟这里较为开阔,四周全是大小不一的碎石,旁边还有潺潺的溪水,视野清晰,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看看老超小心谨慎的模样,我笑了。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捏,压低声音问道:“喂,你不是说是科考人员么,干嘛这样小心?还不直接出去寻求帮助,兴许……”
话没说完,就被老超捂住了嘴。他抬手指了指远处,我顺势去看,这才发现队伍中有几个人,竟然在脖子上和手臂上,露出了清晰的纹身!
这可不对!安阳的文物古迹很多,我们经常能看到京里来的学者和专家。从穿着打扮和长相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属于学究,很好认的。
可这几个,穿着很随意,更没有那种学者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说明是练家子出身。
不仅如此,这些人各个身上带着家伙,手边还有武器。要说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准备的,那用得着带这么多么,准备打仗啊?
“不好,该不会碰到山根的同行了吧。该死,这时候他在就好了,说不定是朋友,见了面也许会……”
正这时,我竟然看到一旁的草丛里,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个人!他不是看向我俩,而是盯着那些人一动不动。
好家伙,这里真是什么风水宝地么?竟然同一时间相遇,恐怕事情不妙啊。
就在我要告知老超商量对策的时候,忽然见到那人一矮身消失在了杂草丛中。跟着,杂草一阵晃动,竟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朝那些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