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人老心不老

叶蓁蓁背着一袋的香梨往客栈楼上走，李秀兰躲在木梯间，等闺女。

看到闺女的脸，立刻冒头。

吓得叶蓁蓁差点炸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娘，你吓死我了！”

“噗嗤，蓁蓁胆子不是最大的吗？这么容易被娘吓到啦！”李秀兰还记得叶蓁蓁小时候，最喜欢去鬼屋玩，胆子大的不行。

“自从穿过来，我觉得牛鬼蛇神还是存在的，要相信老祖宗的东西。对了，娘，啊～”叶蓁蓁张大了嘴。

“啊～”李秀兰跟着女儿一起张嘴，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塞到嘴里：“唔，是草莓？”

“我拿了好几个，娘你多吃点！”母女两个在木梯间吃掉三四个草莓，整个肚子圆滚滚的。

吃的差不多了，两人带着香梨回房。

“奶，爹在外头找到棵梨树，不少的香梨呢！大家分着吃。”一进屋子，叶蓁蓁就把怀里的香梨分了出去。

“外头有梨树？”叶奶奶看着手上的梨，觉得有点眼熟。怎么那么像之前蓁蓁带回来的梨子。

这梨子饱满多汁，个头大，里头核小果肉多，味道香甜，哪里是乡间田野能长出来的。

叶奶奶在田里生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品相如此好的野梨。

“是，是啊。奶，你多吃点，爹摘了好多呢，都放在牛车上了。”

“蓁蓁，你跟奶奶说实话，这梨是不是你爹花钱买的。”

“啊？”叶蓁蓁迷惑：“没，没有啊，就是从树上摘的。”

孙女越是这样说，叶奶奶越觉得她是在帮大郎圆谎。肯定是大郎心疼她们，偷偷买了香梨藏着，找机会拿出来给她们吃。

大郎真是太乖巧了！苍天不开眼啊。我家这么好的大郎，落得个去当军户的下场，她怎么面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啊！

内心活动极为丰富的叶奶奶，直接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坐在床沿边抽泣。

二婶一下子手足无措，娘怎么哭了！想安慰又害怕，蜷缩着手不敢上前。

叶蓁蓁满脸问号，奶奶这是咋了？！香梨太好吃，把人吃美了？！那也不至于哭吧。

“奶，香梨不好吃吗？你要是不喜欢，我……”

“好吃，太好吃了。奶奶就是心疼你爹，什么事儿都念着我，苦了他自己。”

这都啥跟啥，叶蓁蓁满头黑线，香梨大家都有份，奶奶怎么还独占了……

李秀兰看不下去了，明白叶奶奶肯定自个儿脑补了啥东西：“娘，你别哭了，到时候大郎又该心疼了。”

“对对，我不能让大郎着急。”说中了软肋，叶奶奶赶紧擦了擦眼泪，捧着梨咬了好几口。

叶蓁蓁悄悄给娘竖起大拇指，还是娘聪明，一把抓住软肋。

“吃了梨，赶紧给我睡觉，明天一早就得起来赶路，都别墨迹。”吃了梨的叶奶奶神清气爽的，说话都有力气了，精神抖擞的吩咐事情。

地上硬，李秀兰把闺女塞到床上去，三个小孩勉勉强强挤得下。

叶蓁蓁脱鞋，打算洗个脚擦擦身子，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嘴角耷拉下来，洁癖真是要命，一想到后头还有那么多路要走，心累了。

而此刻正乐着的叶奶奶眯起眼睛，这丫头不对劲，以前哪儿这么爱干净。

而且大郎给了香梨，按以前蓁蓁可能开心的不得了，能乐一天，哪里会耷拉着嘴角……

“蓁蓁，有梨吃你咋还不高兴？”

“没呀，奶奶，我挺开心的。”叶蓁蓁摸不着头脑，她奶奶这是咋滴了？

“真的？”叶奶奶反问。

“真的！比珍珠还真！”叶蓁蓁无辜的看着叶奶奶。

“娘，你想啥嘞！蓁蓁今天就是走累了，有空想这乱七八糟的，不如睡觉。”李秀兰直接帮闺女解围，拉着被子让叶蓁蓁躺下睡觉。

“你也不对劲，还敢顶撞婆婆……”叶奶奶狐疑的看着几人。以前老大媳妇因为没生出孩子，在家里都觉得矮一头，啥时候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了。

她人是老了，但心不老，看事情亮堂着呢！

“娘，你别多想了。大嫂疼蓁蓁，心疼一下很正常。”连二婶都忍不住开口说两句，娘今天怎么了，该不会是打架打上瘾了？？

嘿，这一出弄得，叶奶奶开始怀疑自己，刚搬出来，一个两个都学会顶嘴了，她老婆子的威严在哪儿。

“奶，你再不睡，我明天跟爹说，让爹来安慰你！”叶蓁蓁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让叶奶奶破防。

天不怕地不怕的叶奶奶，唯独怕大郎，是她心上的宝贝肉，家里几个孙子孙女儿子都得往后排。

“奶，这就睡，别跟你爹说！他整天忙的要死，说这玩意儿干啥！”

叶奶奶火急火燎的躺下去，顺带拉着李秀兰和二婶一起躺下去，强迫两人跟着睡觉，可不能让孙女告状。

缩进被子，叶春花胸腔起伏，在里头偷笑，像吃了大米的小老鼠，乐的不得了。

叶蓁蓁转头一看，叶夏亮晶晶的眼神，在黑夜中对视。合着这两人都没睡觉，一个个在这儿装睡。

从怀里掏出两颗草莓，一人塞一颗。

叶蓁蓁小声说：“不准吐出来，好好咽下去。这是大姐和你们的小秘密，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不然大姐不喜欢你们了！”

甜甜的！叶春花捂住小嘴，小脑袋一直掉，生怕大姐看不到。嘴里甜的眼睛眯起来。

大姐好厉害，这么甜的野果子也能摘到。以后，她要向大姐学习，变成像大姐一样厉害的人。

小迷妹叶春花两眼冒星的看着叶蓁蓁，紧紧的黏在她身旁。

没听到叶夏的回答，叶蓁蓁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间里，小萝卜头把草莓拔出来，塞一口含一下，舍不得一口吃掉。

整个草莓上都是口水，叶蓁蓁一把帮他塞了进去：“赶紧睡觉！”

“唔唔唔～”好好吃啊～叶夏吃完草莓，津津有味的舔了舔手指。

顺便起身，想要爬到大姐身边去。

叶春花一把拦住，小鬼头，居然想和她抢大姐身边的位置，绝对不行。

姐弟两个开始较劲儿，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叶蓁蓁看的一脸问号？这两萝卜头在干啥？！

被窝里的拳击？

“不睡都给我去外头罚站！”叶奶奶愤怒的声音响起，这两小屁孩晚上还不安分。

两姐弟瞬间安静下来，奶奶好可怕哦～

叶夏嘟了嘟嘴，二姐为什么要跟他抢大姐！哼！他不是轻言放弃的放弃的人！

“二姐，我明天给你打一只麻雀吃，你跟我换位置好不好！”

“不要，大姐比麻雀好！”

……

叶蓁蓁嘴角抽搐：她跟麻雀比，正是好妙的一个形容词。

第二天一早，李秀兰按照身体的生物钟自然清醒，外头天还没亮，心里拔凉拔凉的，想多睡会儿，太难了。

起床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咦，蓁蓁怎么睡中间了？

床上两个小萝卜紧紧抱住叶蓁蓁的手臂，睡的香甜，脸上还挂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