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火把插在地上,照亮整片屋子。
叶家川拿着木棍开始绞蜘蛛网,悬梁上全是堆积的灰尘,屋里的木门、柜子一类的木制品被腐蚀的脆弱不堪。
轻轻一捏,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奶奶叉着腰看屋内的景观,虽然嫌弃这房子破,但这房子够大呀!
有六间屋子,一间厨房连着外头的小院,还多了一个杂物间。
这在老家大青村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屋子了,就是用黄土搭成的,不如砖石一类的好看。
“来,秀兰你带着蓁蓁去打扫西侧的两间房。美娟你们去打扫东边的,剩下的人跟我留在堂屋打扫,简单收拾出来能睡人就行,不然打扫完天都亮了!”
叶奶奶打算就简单收拾出来四间屋子,晚上先睡个人,等明天再仔细清理。
外头的夜色已浓。
叶蓁蓁扛着个扫帚,跟着娘去打扫西侧房,这扫帚还是之前屋子的主人留下的,跟脱毛的山鸡似的。
光秃秃。
凑合着用,她们手上也没其他趁手的东西了。
等来了屋子里,叶蓁蓁溜去空间拿了个扫把还有鸡毛掸子,本来想拿吸尘器的,结果这玩意儿要插电才能用。
古代哪里有电插座给她使,只能无奈放弃想法,换成其他的工具。
房内东西散落成一堆,李秀兰让闺女退后些,她先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扫出来,扔在院子里头,再清理灰尘。
当然,久弃无人住的屋子,肯定有一些不一样的生物存在。
比如老鼠……,生了小小的一窝崽,藏在木床底下,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刚开始给李秀兰吓了一跳,直接窜了三米远出去。
“蓁蓁,你有没有听到啥声音啊?”
李秀兰咽了咽口水,这地方该不会闹鬼吧!
叶蓁蓁平淡的说:“这是老鼠的叫声,吱吱吱,屋子里应该藏了一窝,待会儿收拾的时候,随便把它解决掉,娘你不用怕。”
李秀兰:……闺女这么冷静,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讪笑一声,拿着扫把继续打扫。
叶蓁蓁好歹也是生物研究院的员工,上学的时候,天天用小白鼠做实验,换成其他的动物说不定她会害怕。
但是小白鼠,那可太亲切了!
等收拾到木床时,叶蓁蓁耳朵一动,直接掀开床板,看到一窝老鼠躲在下面,以飞快的速度,一个麻袋罩下去。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里头了。
李秀兰咽了咽口水,对闺女竖起大拇指,牛啊!
古代的老鼠携带细菌,容易引发鼠疫,最好还是扔的越远越好。
叶蓁蓁将麻袋栓了个结,忽视掉老鼠的叫声,直接将袋子扔到院子的空水缸里去。
她现在就想睡觉,走了一整天了,还得在这儿收拾房子,真是苦逼。
“蓁蓁,咱们是邻居啊!”
李奶奶亲切的声音传来,她们正好抽中在西边的屋子,透过墙壁巨大的裂缝,两人在这儿打招呼。
“姨奶奶,你好啊!”
叶蓁蓁突然发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一个十厘米的小洞,漏了点月光进来。
好像北方的土屋确实不开窗子,主要还是为了冬天保暖。
众人收拾的腰酸背痛,总算搞出来了四间,将板车上的棉被、草席拉下来,简单铺在地上直接睡觉。
那木床肯定不能用,躺上去半夜就塌了。
第二日清晨,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叶蓁蓁醒了。
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听到外头有不少声响。
“哈儿~”
打了个哈切,叶蓁蓁穿好衣裳出去,发现院子里站了一大帮子人。
原来一大早,里正赵石就带着村里的木匠过来了,让军户派个代表出来,正在院子里商量事呢!
“里正,这房子实在是有点破,土墙也得重新缝补,还有里头的木床大多都不能用了,你就派两个木匠过来,我们这么多的房子,这得修到什么时候?”
“村子里的木匠本来就不多,不少人家里也有活干,正是农忙季节实在抽不出更多的人。你们自个儿也先收拾着,到冬天之前,肯定能修理好的。”
赵石厚着脸皮说,他今天实在是等不住了,这伙人迟迟不来找他,干脆亲自带着人过来。
叶家川嘴角抽搐,还要等到冬天前修好?那不是得好几个月,晚上睡在漏风的屋子里,容易得痛风,靠人不如靠己。
“行,里正你刚才说现在是农忙季节,那划分的田何时给我们?”
叶家川不在修房子这件事上纠结了,等下午他去找点黄土泥来,再让蓁蓁去商场拿点木料出来,自个儿修房子。
“已经分好了,按你们住的房子来选。”
赵石从衣服里拿出一碟草纸,上头画了具体田地所以得位置。
还有几份需要画押的田契,只有画押过后,军户才能正常使用土地。
叶家川手指微微颤抖,这里正给了他们一百亩的田,开玩笑吧!
就他们家这么点人,这得种到啥时候啊?
叶家川:“里正,这田地是不是给太多了?”
赵石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不多,我现在还给你们分少了!等来年初春,你们还要再领一百亩地回去,种上粮食,记住交税是五五分,粮食的一半收成都得上交给县衙。”
再来一百亩……
叶家川总算明白为啥没人想当军户了,除了不能科举、当官外,最重要的是累,这是把他们当牛使呢!
钱婆子看着手中的草纸,一脸蒙圈,听到两人的谈话,忍不住问:“侄子,你帮我看看这上头写了啥啊?”
军户里头基本都是不识字的,偶尔能认得几个,自然看不懂田契上的意思。
叶家川给众人简单解释一番,每户人家被分了一百亩的田地。
本来应该是六十亩的地,但是按照大夏朝律法,若农家有牛、骡子等一类的牲畜,需要再增加四十亩。
所以最后就有了这么多的地。
赵石把田契和木匠留下,急匆匆的走了。
这段时间村子里很忙,又要抢收稻谷,还要播种冬小麦,他得回去主持局面,没有时间在这儿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