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波俯下身,听到叶蓁蓁的话,闪过吃惊的神色。
犹豫的问道:“这法子真的有用吗?从未听说过这种武器……”
“你还不相信我!这些天在城中多搜寻一些木炭、硝石,咱们给它做成炸药,好好给这座城池来点不一样的声音!”
叶蓁蓁拍板,就把这件事订下来了。
炸药谢浅还未在边境使用,主要是这玩意儿不好控制,用投石车扔出去,有时候会哑炮,因为管线被风吹熄灭了。
加上,谢浅还布着战局,打算将炸药放在后头用。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到时候一网打净。
所以孙波几人也没听说过炸药的威力,心中怀疑就这么小点的东西真能有那么大威力吗?
不过,这段日子叶蓁蓁实在拿出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了。
大家心中还是信她说的话,悄的在城内搜寻硝石、硫磺一类的东西。
城中商铺封闭,想要找到这类东西很难。
加上最近好多人都被抓到军营去充军了,所以街面上的人少的可怜,基本上都是来往巡逻的官兵。
一不留神就会撞上人,他们身份特殊,要真碰上还不好解释,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去搞来硝石、硫磺。
孙波半夜带着几个暗卫,摸黑撬开了药铺的木门,拿了些药石出来,城中缺的是粮食,反而不缺银子。
留下一口袋的黍米,粮食他们车上还有不少,当初为了掩人耳目这类东西没少买。孙波将门关好。
连着这么几日下来,将周围的商铺都搜寻了一圈,有几次险些被巡查的人发现,草原人在侦查方面还是挺谨慎的。
将东西摆在一块儿,也攒了不少。
隔壁宅子的乐音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硫磺的味道。
这东西味道重,再怎么遮盖,还是会传出去。
隔壁这是在干什么?
乐音皱起眉头,让护卫去隔壁敲门问一问。
叶蓁蓁几人正围着面纱,在屋子里炮制炸药,所有的硝石捣碎,硫磺研磨成粉,屋里头不少粉尘扬起。
听到敲门声,叶奶奶噤声,这做炸药的伙计没让叶奶奶参加进来。
实在是粉尘太多了,吸进去对人体不好。
叶奶奶年龄大,就别遭这罪了,在门口守着放风。
“谁啊?你们来这儿干嘛?”
叶奶奶将门虚掩着,露出个微笑看对面的人。
护卫透过缝隙看了眼院子,一个人也没有。
问道:“几位在做些什么?我家主子说了,若是有需要尽管找她帮忙,大家互利共赢。”
“没事,我家做点吃食,小哥快点回去吧。外头都在抓兵呢,小心被抓走了!”
叶奶奶糊弄几句,看到有士兵过来赶紧将门关上。
护卫吃了一嘴的灰尘,颇为无奈。
正打算离开,被叫住。
“站住,你是哪儿的?怎么没有参与征兵呢?”
一个穿着北朝服饰的小兵拦住护卫,严苛的询问。
“我乃琅华夫人手下的护卫,属于晋商一派,并非夏人。”
护卫稍作解释一番。
小兵一听是晋商,连忙松手,打算放人走,
“等等。”云霓骑着马从拐角处出现,看了眼叶蓁蓁等人所在的屋子,问道:“你们是晋商?为何停留在这儿?”
“这就得问鹄和殿下了,若云将军没有事,我家主子还等着呢,恕不奉陪了!”
“这座屋子也是晋商的?”
“是夫人的好友,我们结伴去京都,云将军还有想问的吗?”
“没有了,这段时间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哪怕你们是晋商也不行。”
“是。”
护卫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霓,这位曾经的大夏郡主到了如今的地步,还是没有放弃一身的架子。
到了这儿,还敢在夫人面前摆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转身离开,这样的的性格为人处世之道做的着实不够,只怕最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云霓见人走到旁边的宅子,目露狐疑之色,难道刚才自己真的看错了。
但是那个老妇确实长得很是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在哪里呢……
云霓想不起来了,她记得叶蓁蓁的脸,从未将其家人放在心上,不重要的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印象了。
心中有些不安,正打算推开门进去瞧瞧,被突然窜出来的士兵拦住。
“云将军,此处是殿下故友的住宿,不可随意进出。”
“故友?是哪位故友,我不方便见吗?”
云霓皱眉,这几人关系还挺硬的,居然跟晋商和鹄和的关系都如此要好,是何方神圣?
“不太方便。”
士兵委婉劝阻,没有将话挑明。
此时城门外突然出现响声,几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大喊道:“将军,外头有大夏朝的士兵来了!”
“来了就来了,怕什么!”
云霓立刻放下查看屋子的事,大夏的军队来了正好,正愁没人练手呢!
“他们来着不善,大军压境,至少有上万人!看服饰,应该是镇北军来了!”
几个侦察兵表情不太好看,镇北军的威名在外头名声极其响亮,对上他们自然是场硬仗。
“镇北军?那更好,让人把新充入军营的人拉上前线,顶在最前面!立刻,马上去!”
云霓目露凶光,拉住缰绳,一下子跳上那马背,催促侦察兵将消息传递回去。
自己带着手底下的人赶去城门口,打算亲自领兵作战。
骑着快马赶到城楼上,透过视线,看到外头大军压境,乌泱泱的一片聚在五里地以外的土坡下,利用土坡作为屏障,遮挡了部分视线。
“能不能弓箭射到?”
“不行,将军,这距离太远了,箭还没飞到就落地上。”
城墙上守城的行兵摇摇头,不赞同云霓的意见。
“什么时候发现人来的?”
“刚刚,已经立刻派人去通知殿……”
“距离离的这么近,你们刚才才发现?眼睛长哪里去了?是不是要等人近身才会彻底发现?”
云霓打断对方的话,有些生气,对方距离他们只有五里地,离的太近了。
在外的侦察兵根本没有及时发现敌情。
鹄和十里、二十里、三十里外,都安插了侦察兵和斥候,结果对方距离他们如此近才发现。
那些斥候恐怕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