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浅当然知道京都局势紧张,但最危险的人都一一离开了。
五皇子谢世墨也不在,最大的危险铲除掉,剩下的人对于他来说不足为惧。
况且还有三皇子在京都,凭借他们的交情,让对方护住叶家人不难。
“难怪了!”大剑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难怪世子爷突然出手搅浑水,把五皇子给支到蔓城去了!”
谢浅摇头:“跟在我身边那么久还没学聪明?”
大剑疑惑:“难道五皇子离开京都不是世子爷的手笔?”
“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帮他离开颈部,谢世墨是自己要去蔓城的。想来他跟这两位私底下做了交易,这次去蔓城,说不定有好消息带回来。
叶家川被皇上赏赐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偶然事件,也不排除皇上有意为之。”
听谢浅这么一解释,大剑犹如茅塞顿通,突然理解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不对呀,世子,五皇子要是和敌国勾搭在一起,对我们最不利!要是他泄露军情,咱们这荒北城可守不住了!”
最近一段时日,北朝的军队攻的异常猛烈,镇北军人被分走了。人数上不占优势。
偏偏谢浅走的又是保守策略,最大程度保住军队和百姓,自然用不了勇猛的攻击手段。
来了一场持久战,看谁能耗得住。
而北朝一直想速战速决,偏偏对方人少了,还是打不过,心里憋着劲儿,却无处可使。
谢浅这么做,也不过是等鱼儿上钩,中州一日没有打胜仗,皇帝就不会找他回京,那么两位皇子暂时不会拉拢他。
朝中的格局暂时不会被打破。
况且,他已经给了北朝人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想要进大夏朝可不止荒北城这么一个地方?
边境这么大,若是北朝的人仔细查看,总会发现漏洞了。
届时,这口锅可不能背在他身上了。
谢浅将信纸放在柜子里,好好的收起来。
纸上叶蓁蓁还提到一个东西,越野车!
问他若是需要,可以开一辆走,暗五知道怎么开。
越野车?
谢浅心中琢磨这个词,应该是暗五之前来报的东西,一个不用牲畜拉,靠吃火油便可日行百里的工具。
真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这么宝贝东西说给他就给他了。
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和蓁蓁有多久没见了?
怕是快一年了,这么久不见,不知道如今她长高了没有?瘦了没有?
想到此儿,谢浅起了回京的心思,又强压下去,现在还不是最佳时间,再等等,要是回去了,爹和其他人便不好办了。
蓁蓁。此时此刻,你会想着我吗?
谢浅的思绪不仅偏远了。
与此同时,叶蓁蓁正在前往京都的路上。
掀开围帘看外头,也不免感叹,打仗还是带来了不少坏影响。
曾经那个官路繁华的北州不见了,来往匆匆的人一个个都是能走多快走多快,生怕遇上人打仗。
去京都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是权利的政治中心,哪怕是打仗也撼动不了地位。
前段时间朝中倒是有人说要改换京都,换到江南去儿!
那地方没战乱,商业还发达,去了多好!
差点没被皇上投下大狱去,这时候换京都,不就是在说大夏无能,心里害怕了,所以迁都!
经此一事后,朝中无人敢再提换京都的事。
叶蓁蓁这头见够了路上的民情,本来还想磨磨唧唧的去京都,谁知道这帮护卫着急的很,每天都在催。
后来更是直接上手,自己赶马车去京都。
这马车颠的人都快吐了。
叶蓁蓁坐在车上屁股颠的疼,好几次差点把吃下饭的吐出来,太受苦了。
实在是太疲惫了,今日马车没有赶太久的路,下车休息。
叶蓁蓁坐在石头上,吃了两个橘子糖,回回神。
头顶上一片小小的雪花的落下,下雪了…
天空中越来越多的如米粒般的雪花落下,落在大地上,渐渐消融。
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
“各位贵人请先上车休息,雪一时班会儿还停不了!”
许是怕淋了雪会感冒,羽林军护卫过来让叶家人回马车待着,午饭暂时做不成了。
还好有干粮,去附近找了家客栈休息一会儿继续赶路。
此情此景,叶蓁蓁不禁想到了上次来京都,那时候还是谢浅陪着她呢!
那次来的时候夏天,热的要把人融化,她还学会了制冰。
如今,再来就是冬天了。
而她身边也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北州也经历着战乱。
不免让人有些感叹。
见不少拖家带口离开北州的,也有不少从其他地方赶来北州的。
大家相信,北州有实力一定能打败敌军,所以不少人是不肯离开的。
叶蓁蓁倒是觉得,若是朝廷不内斗了,这场仗说不定能早点结束。
可惜,朝廷内乱还挺严重的,党权相争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想什么呢?”
见闺女发呆,李秀兰伸出手挥了挥。
“娘,我们这回去京都还能开铺子吗?”
叶蓁蓁顺势倒在李秀兰身上。
“还想着赚钱呢?”李秀兰差点笑出声,果然,她忘记闺女的心理强大了。
不过去趟京都,又不是去送死,她自个儿心里那么慌作甚。
瞧瞧闺女和相公,两个一个比一个淡定,就他们剩下的几个慌得不行。
“当然得赚钱,京都可是个金矿,去了不捞点金子出来,多亏啊!”
叶蓁蓁比了比手势,她去京都可不能单单只配着阿爹上任。
这进了职场,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别看国子监是个教书的地方。里头弯弯绕绕的东西可不少。
像是祭酒,未从三品,在朝廷里也算是高官了。
不过看京都遍地是大官的样子。这三品官只怕很多人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家老爹的六品官。
来都来了,不搞点厉害的回去,岂不是白来了?
叶蓁蓁摸摸下巴,在思索去京都该干什么,继续经商还是干自己想干的东西?
这真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