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谦让,反倒是叶蓁蓁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么客气干嘛。
“三婶你收下吧,清宁跟叶家的关系很好。你不收下反倒辜负了人家的的心意。”
叶蓁蓁笑着让毛叶子收下礼物,想来按照盛家如今的情况,应该比之前好多了,不缺银子花。
拒绝还不如收下,反正都是心意。
“那……”毛叶子犹豫一番:“那我收下了,多谢盛姑娘!”
“不谢。”盛清宁浅浅一笑。
几人说话的功夫,屋内的人已经出来了。
李秀兰好久没见到盛清宁,如今再看也是长得越发标致了。
突然想起来盛清宁今年也有19岁了,不知道定亲了没有?
之前因为流放被牵连,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
凭着她跟蓁蓁的关系,到时候对方要是成亲,可得送一份厚礼。
“哎呦,清宁来了,赶紧进来。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怕你们家里缺东西,就带了些过来,若是还有什么不够的,尽管跟我说!”
盛清宁笑眯眯的,对于叶蓁蓁来京都,她心里是最开心的!
为啥啊?
叶蓁蓁厉害有本事,而且人品好。
所谓患难见真情,在最苦的日子里,陪伴的除了父母,便是叶蓁蓁了。
至今,盛清宁还记得那年生辰的青梅酒,大概是她出生到如今最好喝的青梅酒,回味清甜浓烈。
李秀兰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他们家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都送过来那就收下。
盛清宁还让跟过来的下人一起帮忙收拾,顺道问了一嘴:“李婶,你们需要下人吗?叶叔都当官了,身边需要一个书童一类的,若是需要下人可以来问我,我给你们挑。”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这入朝当官,叶家川身边确实需要下人跟着。
但是听着又有点别扭。
叶家川回道:“不着急,等我明日先去感受一番,若是事情太多了,我就去买一个人来帮忙。”
买卖人口这件事,在古代肯定很难避免,以前住在乡下,有没有下人倒是无所谓。
反正家里的事也不多,自己人能干完。
现在来了京都,暂时还不需要,等需要了再买。
况且,他们可以买了人给工钱,就当正常的劳务雇佣就好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盛清宁只是随口一问,她发现叶家真的不怎么用下人。
带来东西确实都是叶家如今需要的,就是没有木床。
叶蓁蓁:“清宁,你有认识的地方可以买木床吗?这宅子里没有床,我三叔的木工活一时之间做不出那么多木床。”
“有呀,但是你们若是要做工比较繁复的床就得等上一段时日了!”
京都也有炕,很多人家都睡炕。
不过,或许是京都太过繁华,这套宅子里不仅预留了炕的床位。还空出来摆放木床的地方,想来是夏冬分开住。
夏日不住在炕上。
“不用了。随便来几张简单的床就行,也不需要雕花一类的。”
叶蓁蓁知道大夏朝流行那种千工床,一个床上雕满了人物、花卉,而且还可以大床套小床,做的跟个小房间一样。
这种千工床一个做出来要几年的功夫,这是真的等不起。
像普通一点的木床也要等挺久的,因为都是手工活儿,没办法速成。
听到叶蓁蓁的要求,盛清宁已经见怪不怪了,点点头说道:“行,回头我去帮你弄几张过来,不会花很久的时间。”
听到这话,叶蓁蓁在身上掏了掏,她身上银子还是很多的。
之前商行的分红,还有养殖海带跟曹家的生意,她虽然人不在中州,但是钱都是照常送到家里去的。
家里人也不会拆她的信封,所以现在她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而且当初去荒北城留下的行李,后来都被谢浅寄给了曹禺,等自己回来了。就交到她手上,一点钱没亏。
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也不知道这够不够买木床。
“清宁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跟我说。”
盛清宁本不想收,刚张开嘴就对上叶蓁蓁的眼神。算了,还是收下来吧。
“晚上留下来吃顿饭,等吃完了再走!”
叶奶奶见到这么多东西,开心的合不拢嘴,连忙拉着盛清宁进屋,白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盛清宁本就是特意来找叶蓁蓁的,自然应下来了。
到了晚上,一堆人吃饭的时候,盛府的下人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
吃到熟悉的味道,盛清宁开心的攥紧小拳头,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能吃到李婶做的菜。
像是红烧肉,已经在大夏朝流行起来,不少客栈都开始做了,就是这味道谁家都比不上,还是叶家做的最正宗。
舍得放料,这花椒、八角、香叶……放的足足的。
味道自然不会差。
叶家川问道:“小宁,你在京都待的时间比较久,可知道这国子监里面的的情况如何?”
对于自己就任的官职助教,叶家川已经有点大概得了解,主要还是帮国子监里的学生教授知识,
但上头还有一个博士压着,他相当于副教师,地位没有博士来的高。
别看这词语现代,但都是古代国子监里的官职,是正当官位。
“国子监如今明争暗斗还好,现在打仗,焦头烂额的反而是羽林军。叶叔当文官,身上又有特殊的本事,进了国子监不用发愁。只要不跟人结党营私,做个中立派,以后的路自然顺畅。”
盛清宁表情严肃,国子监里党派斗争不严重,主要现在大家争的都是武官,虽然现在缺这类人呢?
文官一类的还好,更别说国子监这种教人的地方了。
不结党营私,这句话反而提起了叶家川的兴趣。
“如今朝堂之上皇位争斗很严重吗?”
“严重,私下里这些话不好说。等叶叔感受一段时间就知道。”
“我看圣上龙体安康,老壮实了,说不定能撑很久,底下这些人蹦跶干嘛?总不能盼着爹死吧?”
这话一出,盛清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希不希望爹死,这句话用在皇子身上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