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蛮邦人……”
魏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说。
商喜看着两人出了门,心想看这慌慌张张的样子,难道是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了?
“蛮邦三个部落临时反水,把拱手让给咱们的雪原吞占了,如今与永夜教宣战的战旗都立起来了……”
魏冉眯了眯眼。
临时反水?怎会如此?
“他们这两日可有接触过什么人?”
“是丽加人。”
丽加人……魏冉瞬间便猜到了什么。
一定是一剑归那小子搞的鬼,听闻他跟丽加宇文家的小将军来往甚密,不知是什么关系。
他真是大意了。
“我现在即刻赶过去查探情况,宸国公主这边你好好看着,若是我回来之后人不见了,你知道会如何。”
把教主要的人弄丢了,结局只会有身首异处这一个。
那人战战兢兢地跪下,认真道:“属下明白!”
商喜见魏冉自从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禁不住有些纳闷。
难道是真有急事?
她独自在屋里纠结了一阵是跑还是不跑,最后看了看遍地都是的守卫,忽然觉得跑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等外面情况平缓一些再做打算吧。
这间卧房里除了满墙挂着的画卷之外,书柜上还有不少珍贵古籍,大都是医学相关,商喜倒也乐得自在。
就这样过了几日,她甚至怀疑魏冉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某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商喜忽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她刚一睁眼,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喉咙间缠绕上了一阵金属的寒气,商喜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柄长刀赫然抵住了她的脖颈。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居然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这个满身杀气的蒙面男子,是……一剑归?
他怎么会拿着刀对着她?
还不等商喜说什么,男人早已将她从榻上一把拉起来挟持在身前,转身对着永夜教的教徒。
“你们教主吩咐过,不得让她有半点闪失吧?”男人带着她步步往前,声音冷冽,“谁敢轻举妄动,我现在就割断她的喉咙。”
手持兵刃的一众教徒面面相觑,真的不敢凑近了。
教主留着宸国公主有用处,近乎是个心照不宣的事情,谁也不敢拿她的性命赌。
“都让开。”
男人满眼杀气,步伐稳健,凭着震慑力一点点开出了一条路来。
商喜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剑归从前虽然也总是满身戾气,可在她面前却从来不会表露得这样明显,而且……一剑归是用剑的,她从没见他用过长刀。
短短数日,他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男人挟持着商喜出了地宫,冷冷瞥了那群不敢上前的教徒一眼。
“等魏冉回来告诉他,我宇文长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有本事就去丽加找我,我随时奉陪。”
宇文长龄……
是啊,他现在是丽加的宇文长龄,不是梧桐苑里的百岁了。
男人箍着她的腰身一跃而起,迅速离开了地宫。
商喜瞪了他一眼,“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已然生硬地打断了她,“你记好了,我是宇文长龄,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人。”
商喜被他一句话堵得愣了愣。
她还没开始计较他挟持欺骗她的事,他反倒迫不及待要撇清关系了。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她不得不对任何人设防。
商喜嗤笑一声,威胁道:“这么紧张,是不是不希望你是一剑归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看着男人瞬间冷冽的眼神,商喜忽然有种自己再敢多说半个字,就会被他从半空中扔下去摔死的错觉。
好在宇文长龄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点了她的哑穴。
商喜满肚子话说不出来,气得恨不得踹他一脚,碍于两人都在空中也只好作罢。
赶上丽加军队的时候,一众人瞬间涌了过来,关切地看着他。
“龄公子!您没事吧!”
宇文长龄看了她一眼,随手扔给了一个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把人捆起来。”
商喜张着嘴却说不出声,恨不得把他身上活活瞪出几个大窟窿来。
“长龄你回来了!”长侯允冲了过来,声音有些急切,“谁给你的胆子孤身一人擅闯永夜教!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担心”二字一出口,他猛地收了声。
“矫情死了,呸呸呸……”
宇文长龄嗤笑一声,伸手锤了锤他的肩头,“我知道魏冉现在不在老巢里,有了这个女人做人质,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长侯允哼了两声。
“你别说,这女人还真有用处,带着她能威胁好多人呢。”
“不然你以为我费心费力接近她是做什么。”
商喜把这几句话听得真切,顿时恨不得再朝他心口捅几刀。
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长侯允看了她几眼,忍不住笑说:“长龄,她好像在瞪你。”
“随她瞪吧,”宇文长龄动都没动,随口问道,“耽搁了这几日,王那边没说什么吧?”
“王有点心急,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现在你没什么事他也该放心了,现在只要带着这个女人突破商晚的伏兵,抓紧回去就是了。”
听他这样说,宇文长龄才点了点头。
商喜被捆得结结实实扔进了马车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随地有人看着她。
因着能从永夜教完好无损出来的缘故,这群丽加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重要性,再也不敢放松半点。
马车帘子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了。
商喜原以为自己会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谁料却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长侯允探了半个脑袋进来,看着马车里那些纹丝未动的干粮,忍不住问道:“喂,你怎么不吃东西?不饿啊?”
商喜听声音听出这就是那个一直跟宇文长龄关系不错的男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长侯允完全没介意她的抗拒,嬉笑道:“你叫什么?我叫长侯允,你可以跟长龄他们一样叫我猴子。”
什么猴子狗子的,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