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一听这话,蝴蝶也不追了,干脆坐在草地上开始看热闹。
但她也不是老老实实看的,一会儿搔搔下巴,一会儿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要不就抻懒腰打滚,反正是成功吸引了那群弟子的注意力。
这不,好几个歪歪扭扭御剑上天的都掉了下来,一时间痛呼声不断。
小白狐在地上笑的直打滚,“哈哈哈笑死我了,仙修真是笨死了,哈哈那个竟然摔了一嘴泥……”
宋安阳都快气的七窍生烟了,但他还能说什么,掌门都亲自喂食的白狐,不能打也不能骂。
于是宋安阳便将怒气撒在了这群新弟子身上。
“谁再看一眼这白狐,今晚就不许吃饭!”
这下,果然再也没人敢去看那只小白狐了。
封烟顿时觉得没劲,慢悠悠地走了。
要说封烟走了,但也没完全走。
因为她走出不远,就发现与这边一片树林相隔的空地上,有一群练剑的。
封烟“啧”了一声,新乐子这不就来了。
封烟昂首挺胸走进了队列,仗着没人敢动她,就在队列里来回逛悠。
一会儿伸腿绊这个弟子一下,一会儿伸出爪子挠挠那个弟子。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弟子还能继续练剑。
如封烟所愿,他们都练不下去了。
封烟见破坏搞的差不多,麻溜儿又去了下一个地点。
就这样,封烟几乎将整个半山腰练习的队列都祸祸了一遍,太阳也要下山了。
“真是辛劳的一天啊……”小白狐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为搞垮仙族的目标做出了一份巨大的贡献而骄傲,然后跳跃着,回了摘星阁。
封烟回到摘星阁的时候,太阳早已坠进西边的林子里,有弟子送来了食盒,放在桌上后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疯跑了一天,封烟早就饿了,此时一见这大食盒就知道是给她准备的,纵身一跃就要上桌,但没曾想半路被截了胡——她不知怎的就落在了司徒澈的手里。
“先洗澡。”说着就抱着小白狐往耳房里走。
封烟心说她都饿的前胸贴肚皮了还洗什么澡啊,当然是要先干饭了。
可惜她挣动了好几下也没能跑出司徒澈的手掌心,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抱进了耳房。
耳房封烟还是头一次来,她大致扫了一眼心说果然还是穷酸的很,地中央就放了一只小木盆,连个浴桶都没有。
小木盆里是温水,封烟就被司徒澈放了进去。
但小白狐哪里是什么安分的主。
“司徒澈给我亲自洗澡?”封烟心里乐开了花,往后吹牛的资本又加了一打。
她伸出爪子撩出一串水花就砸在了司徒澈衣袖衣袖上,连带衣襟上也溅上了水珠。
司徒澈手中的动作一顿,看了小白狐一眼。
封烟适时一歪脑袋,假装懵懂地看着司徒澈。
司徒澈没说话,又继续给她擦洗。
封烟老实了一小会儿,忽然站起来抬起湿漉漉的爪子按在了司徒澈的侧脸上。
“噗——”
封烟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反正捉弄一下司徒澈她就很开心。
司徒澈睨了她一眼,将她摁在水里继续洗——她胆子越来越大。
由着小白狐扑腾了一地的水,这个澡终于洗完了,司徒澈将她包在细绒毯中慢条斯理地擦。
但封烟肚子饿等不及啊,几次想跳出毯子,可惜都被司徒澈捉了回来。
直到她身上的水渍全都干了,封烟都快气饱了,然后她就看见司徒澈随手似的一扫,衣服上被溅上的水全消失的干干净净。
封烟:“???”
他有这两下子为什么不对她用?还拿个布一点一点擦?
他是故意的?
司徒澈:“若是知道饿,下次就早点回来。”
封烟:“……”
啥意思?这是嫌她回来晚了?
封烟还没想明白,司徒澈已经抱着她坐回桌子旁打开了食盒。
吃饱喝足之后,小白狐在床上,舒舒服服进入了梦乡。
司徒澈坐在床边,安静看了一会儿入梦的小白狐。
也不知道他说的那番话,她听懂了没有。
之后的几天,天一亮,封烟继续出门捣乱。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在魔族的时候,她修炼都没这么勤奋。
简直是将青云宗弟子“折磨”的“苦不堪言”——
“小白狐今天怎么还不来?”
虽然因为分心老是出错而被师兄骂,但谁能拒绝的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白狐呢?
连着四天之后。
这天傍晚,“劳累”了一天的小白狐回了摘星阁。
其实她还没玩够,但鉴于肚子饿了,且每天回来司徒澈还要捉了她慢慢洗澡,所以她回来的比往常都早。
谁知她今日早早回来了,司徒澈却不给她洗澡了,而是直接用术法祛了她一身脏污,然后就要给她吃饭了。
封烟简直被他的操作弄迷糊了,心说这是她今天早回来的奖励吗?
可以让她直接干饭?
晚饭是香喷喷的烤鸡肉,肉香很快就让封烟忘了洗不洗澡的事情,她盯紧了司徒澈撕鸡肉的手指,只嫌他的动作太慢。
可惜在她吃到第四口的时候,外面就来了一个弟子求见。
这人站在门口,低着头一拱手:“师尊。”
封烟都不用看人,一听这人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这是那个宋安阳啊!
她这些天出去捣乱,宋安阳每次看见她都恨不得头顶冒烟——那叫一个深恶痛绝。
但封烟就喜欢看他看不惯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每天都着重“祸害”宋安阳带的那一队弟子。
此时宋安阳的出现,让封烟有些莫名心虚。
她在司徒澈膝盖上扭头看了司徒澈一眼,只见他淡淡地蹙着眉,手中撕鸡肉的动作微顿,声音清冷:“何事。”
外面的宋安阳一听这冷淡的声音,心头火就已经熄灭了三分。
想到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宋安阳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
被白狐搅扰的人何其多,他是被推举出来的那个出头鸟。
不过谁叫他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呢,虽然是最末的那一个。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些推举他的人,是哪知眼睛看出来掌门比较待见自己的亲传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