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打量了元潼一会儿,疑惑不已。
外面飘着雪,元潼似乎也不冷额?
大概是察觉到封烟的观察,元潼回头,冲她露出个稚气的微笑。
封烟隐隐觉得他不对劲儿,刚要问点什么,身后探出一双手,将她抱了回去。
封烟只好作罢。
她窝在司徒澈的怀里,很快就忘了这事。
车厢里燃着小火炉,小火炉上温着茶水。
封烟很纳闷,司徒澈最近似乎格外爱喝茶?
她本还以为这茶水有多好喝,硬叫司徒澈给她尝了尝,结果苦到怀疑狐生。
封烟问他:“这茶有什么好喝的?”
司徒澈:“它能让我心情平静。”
封烟:“???”怎么感觉他下一瞬就要念“阿弥陀佛”?
车厢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司徒澈靠着软靠,给小白狐喂了两块点心。
封烟吃饱了,靠在司徒澈腿上昏昏欲睡。
司徒澈手掌一下一下抚过她柔软的皮毛,直到一声吆喝将封烟吵醒了。
元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叔叔,天黑了,需要找家客栈过夜么?”
司徒澈告诉他在外叫叔叔。
封烟听说天黑了,伸了个懒腰起来,透过车帘缝隙往外一看,夜色已经很浓。
她转头问司徒澈:“要住客栈吧?”
她眼里期待的光太强烈了,司徒澈点了点头,“好。”然后就捞过她抱起,下了车。
其实住不住客栈都无所谓,封烟主要是惦记着吃。
前面就有一家客栈,封烟在司徒澈臂弯里扭来扭去,“走快点,快点~”
眼见封烟兴奋的有点过头,司徒澈敲了敲她的脑袋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唔?你跟我说过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司徒澈只好再次提醒她:“你能口吐人言这件事,不要被旁人知晓。”
一只会说话的灵宠,难免引人觊觎。
他此行隐秘,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封烟听了司徒澈的话,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她说着还用爪子比划了个闭嘴的动作。
司徒澈取了一张面具戴上,元潼停好马车,跟着他一起进了客栈。
客栈大堂人不多,正擦桌子的店小二见人来了,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干店小二也有几年了,最是会看人下碟。
眼前的男人衣着虽然看着普通了些,但看那气质,还有怀中品相上佳的白狐,他就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主。
店小二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客官有什么需要?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司徒澈:“住店。不过劳请将饭菜送到房间。”
“好嘞!那不知客官要点些什么?咱们店里招牌菜不少,客官看看?”
店小二说着,抬手指了指柜台上空悬挂的小牌子。
每张小牌子上就是一道菜名。
司徒澈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封烟嗷一嗓子指点菜牌:“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除了这三个不要其他全要!”
司徒澈头痛地按了按额角,就知道她刚刚答应的那么快没好事。
店小二愣住,大堂里零星的几个客人也看了过来。
等他们发现说话的女声竟然是只白狐的时候,有几个人脸上的神情微妙起来。
“按她说的。”司徒澈道:“先带我们去客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店小二回过神来,跑到前面带路。
上了楼梯右拐第一间,店小二推开门,“客官请。”
司徒澈微一点头,走了进去,店小二道了一声“饭菜稍等”就走了,顺便还帮忙关了门。
元潼也是第一次住店,进了屋就好奇地到处看,司徒澈也没管他。
封烟跳到地上,跃上桌子歪着脑袋看司徒澈,尽管装的很无辜,但司徒澈怎么会不知道她刚刚开口说话是故意的?
司徒澈点了点她的鼻尖,“调皮。”
封烟当然不承认,“不是,我刚刚太激动,所以忘了。”
哎,司徒澈实在是太低调了,出个门竟然还戴着面具。
想当初她还是魔修的时候,去哪不是耀武扬威?
她要是司徒澈,那出门肯定要大排场,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但司徒澈显然不想,所以她只好迂回“帮帮”他喽。
司徒澈神识在房中扫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他坐在椅子上对封烟道:“你可知道一只会说话的灵宠是什么价值?”
封烟小脑袋一正,司徒澈这是在暗示她非常值钱?
司徒澈:“一只口吐人言的灵宠,少说也拥有千年修为。”
封烟:“嗯?”他到底要说什么?
司徒澈:“但你没有千年修为。这件事你知,我知,但别人不知。你说,那些听到你说话的人,会不会来,杀人夺狐?”
“!”
封烟顿时明白司徒澈的意思。
对啊,一旦有人来抢走她怎么办?然后发现她啥修为也没有,肯定一怒之下会杀了她!
但封烟转念一想,她在司徒澈身边,只要他不想,谁能抢走她?!
封烟:“没事,我不怕,不是有你么!”
司徒澈闻言微怔。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这是,信任他么。
不得不承认,司徒澈被封烟的话愉悦到了。
他低笑了一声,将小白狐重新抱回怀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司徒澈想的没错,很快就有人惦记上了“千年灵狐”。
为他带路的店小二从楼上下来,就被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揪到角落里一顿盘问,店小二不敢不配合,只能将知道的全说了。
轰走了店小二,三人回到原先的桌旁落座。
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低声道:“他们只有两个人,那男人虽看不出修为,但估计也不高,否则不会乘着马车出行。至于那小童子更不值一提,咱们三个金丹期,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三人中个子稍矮的汉子有些游移,道:“那男人气质看着不俗,我们该不会看走了眼,修为在我们之上吧?”
络腮胡大汉一拍桌道:“不可能!他这样的我见了多了,一定是什么世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公子!竟然敢抱着灵狐这样招摇,我定叫他尝尝什么叫世间险恶!”
一直未开口的独眼男人此时道:“他敢招摇,一定是有手段傍身,既然没有随从,那就应该是有保命的法宝。”
络腮胡激动道:“大哥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