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倒是出奇冷静,很是大方地表示反正也吃不了几顿饭
这不正常。
到了那边,老陈很是热情地安排位置,点菜,甚至和林昊关心起了最近的工作情况。
一通和谐的家庭吃饭聊天后,就见老陈给大家添上热水,很自然地问了我俩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
他笑得很是和气,甚至有些长兄如父的气场,明显是挑事儿的。
这就正常点了,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啥证?”陈叔很是意外。
母亲放下茶杯。笑着说,“离婚证,他俩要离婚呢。”
陈叔更意外了,向我求证,“你俩这是决定好了?”
我点了点头,林昊放下碗筷,看着二老道,很是认真,“我们现在分开会好一些。”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
陈叔叹了口气,看了眼笑眸相待的母亲,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面的时间话少了很多,大都是听我们说话,还找了个时间和林昊一起尿遁去了。
这些信息对他都太过突然,毕竟陈叔对我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婚礼。
婚礼上,陈叔是父亲的角色,将我的手交给了林昊。
婚礼的场景布置主题是铃兰花,和我的婚纱、伴手礼、乃至宾客的礼物都是一个主题,这些都是老陈的设计。
是老陈,我的哥哥,想给妹妹最好的婚礼。
而林昊对婚礼本身如何并不是很在意,他只负责给充足的预算,让那些人好好看看现在的林家。
所以那场婚礼十分盛大,盛大到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人一定很相爱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当然,他们也一定很有钱。
女人也容易有如此错觉,看着那如梦如幻的场景,我一度误以为婚姻就是爱情的天堂。
然而婚姻实在太复杂,两个相爱的人都会因为茶米油盐争论不休,更何况我们两本就不相爱。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林昊还在忙着尚家的b轮,没有时间参加彩排,一切的婚礼流程都说着我相信你的眼光。
后来我们相处,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小到七大姑八大姨前辈晚辈的往来,大到家里装修,他都是随我。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这场婚姻也似乎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种解释对于陈叔而言明显不够,婚姻太复杂,所以他并没有问为什么,更关心的是我后面怎么办。
我没告诉他自己已经要离开尚家,只是说想先出去溜溜弯散散心。
“叔叔这是始终是你家。”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鬓角白发的老人,心中更是愧疚。
因为母亲的原因,我心中有愧,又因为工作太忙,我总是不能多看看他,等离开尚家,自己终于可以有时间多陪陪他。
母亲难得回国一趟能多呆些时间,几乎把能见的朋友和亲戚都约了一下,我跟着见了两位阿姨一位舅舅,那些脸熟悉而又陌生,问着家长里短的话,问题必有为什么不要孩子。
答案自然也是不着急。
这个答案往往还能有很多后续的话题,趁年轻好生养之类的。
我笑笑不应话,之后母亲要去见的朋友也就不是很愿意跟着去。
这个女人便是拉着我的手臂,跟小朋友一样说着去嘛去嘛。
她如此可爱又会示弱,叫人不忍拒绝,难怪那么多男人会喜欢。
“苏苏喜欢妈妈么?”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
她便是笑得很开心,亲了下我的额头,将手腕上翡翠手镯转到我的手腕上,“苏苏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这个翡翠是外婆传给她的,这个时间给我总是有些微妙。
翡翠上还有她的体温,真实而又可以碰触,似乎这话都是真的。
然而我心里并不相信,她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而已。
等林母出院,到家安顿差不多之后,我才回到海城,也错开了母亲回美国的时间。
她每次离开,我都不愿意送她,即便这次她主动提出希望送一下,也找了理由没有过去,
从小我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理由长大了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最讨厌的就是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