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我约了戴安娜和小扎，”布鲁斯·韦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正在整理他们下午买回来的东西的阿福说道“我会让她们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如果您的后半句话是‘我约了她们吃饭’，我会更开心的。”阿福语气平和道“比起这些，老爷，您将给亨特小少爷安排学校这件事列入计划中了吗？”

布鲁斯眉宇皱起“对了，亨特之前没有上过学……”

“是的，据亨特少爷说，是他的母亲不赞同他去学校，因为他的母亲认为小少爷会在学校遇到危险。”说到这里，阿福的眉宇也皱了起来“不得不说，岛袋女士的想法有些过于极端了。”

“不允许他出门，不允许他上学，她生前以保护为名将亨特‘圈/禁’在了家中……”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怪不得生在哥谭长在哥谭的亨特被养成了这般不谙世事的样子。”

“现在的他不适合在哥谭上学，”布鲁斯·韦恩抿嘴道，作为一位父亲他理解岛袋梅想要让亨特远离一切糟糕的事情的想法，但他并不赞同她的做法，过度的保护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大都会，把他送到大都会上学或许比较好？”

这也是阿福的想法，大都会有超人父子，小乔少爷今年12岁，开学就读小学六年级，他们可以将亨特少爷安排到一年级，这样亨特少爷在学校的第一年有小乔少爷的照顾，这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亨特少爷适应学校的生活并结交到朋友。

最重要的是，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距离很近，韦恩庄园所在的地方离着连接大都会与哥谭的那座大桥非常之近，他们可以开车每天接送亨特少爷上放学。

布鲁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晚饭是阿福独自掌勺制作的，因为用的是亨特那本美食书中的食材，所以阿福虽然料理手法没变，但做出来的饭菜口味却是进步了不少。

布鲁斯·韦恩此时正在亨特的房间内，准确的说是在亨特的床前准备叫醒这个再睡下去就要错过晚饭的男孩。

小亨特将自己完全窝藏在温暖的被窝中，在堪称‘人间天堂’的被窝的引/诱下哪怕是亨特很喜欢的布鲁斯爸爸的呼唤声也拉不回他的沉沦。

“如果再睡下去今天晚上你就睡不着了，晚上不睡觉就会长不高。”布鲁斯隔着被子戳了戳男孩的脸颊。

“唔，再睡五分钟……”

“你刚刚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布鲁斯面无表情道，这一幕还真是熟悉，他每天早上好像就是这样应付阿福的？

“再不起床，晚饭就要被杰森他们吃光了。”布鲁斯低头看着仍在埋头与睡意纠缠的小儿子，嘴角勾起，眼睛微眯“还不起床？”

被子下面的小身子扭了过去，背对着布鲁斯。

“很好，那么……”布鲁斯·韦恩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刹那间的失重感让一直赖着不愿意起床的亨特终于肯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两只胳膊伸出被子外面，下意识的搂住了布鲁斯的脖子。

“清醒了？”布鲁斯·韦恩唇角扬起，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道。

“没清醒。”被子下的圆脑袋晃了晃，然后向上一钻，从被子中探出了头，露出了睡眼朦胧的小脸“哎呀，为什么我会这么困呢？”

“因为你的体力太差了，”布鲁斯将亨特身上的被子扔到了床上，然后把他带到了旁边的洗漱室内“洗洗脸就不困了，洗漱完就下楼吃饭。”

“到晚餐时间了吗？！我睡过去了……晚饭是阿福爷爷一个人做的吗？”亨特皱起眉，愧疚道“那阿福爷爷也太累了吧……”

“你没来之前，阿福每天都负责家中的早餐，没事的。”布鲁斯揉了揉亨特的头发说道。

“可是我答应阿福爷爷要和他一起做饭了呀。”亨特低头道“妈妈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那等会儿亨特去和阿福道个歉怎么样？”

“嗯！”亨特点了点头。

洗漱完，布鲁斯和亨特一起走下了楼，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餐具，提姆推着餐车刚好从厨房走了出来“你们是掐着时间下来的吧？”

“至少我们在开饭前下来了。”布鲁斯耸肩，语气轻松道。

亨特来到厨房前，阿福正趁着提姆他们摆盘上菜的间隙简单的整理着厨房内的残局。

“阿福爷爷……”

阿福抬头看着一脸愧疚的看着他的亨特，放下手中的东西“亨特少爷，下午好。”

“阿福爷爷，对不起……”亨特低头道“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做饭的，但是今天我食言了。”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一怔，他没想到亨特竟然会因为这件事与他道歉，小男孩长得很像小时候的布鲁斯，连性格都有几分相似，但区别于在富裕的精英家庭中长大，性格偏向内敛的布鲁斯，亨特要更加的纯粹与直白，他从不吝啬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情感。

阿福咽下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客套话术，微微俯身摸了摸亨特的头“我原谅你了，亨特少爷。”

得到原谅的亨特笑容灿烂，他道“以后如果我没有办法和阿福一起做饭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的！”

“我也同样。”阿福道“如果我有事情要忙没办法做饭的话，我也会跟你说的。”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在渴望被关照的同时想要得到大人们与他平等的相处，养大了不止一个孩子的阿福深知这一点。

果不其然，得到他的回复的亨特脸上的笑容更甚。

“快点出来吃饭吧，饭菜都摆上桌了。”杰森来到厨房对着给了相处十分和谐友好的阿福和亨特通知道。

夜晚，哥谭边缘的某个安全屋内。伪装成一个落魄中年人的布鲁斯·韦恩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没让他等太久，两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安全屋内。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摘下伪装的面具“抱歉，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要麻烦你们跑一趟。”

“反正有小扎的能力，再说了，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这么客气。”戴安娜笑道，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布鲁斯“你看起来状态很好。”

“的确，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听说你又领养了一个儿子？”扎塔娜坐在了布鲁斯对面的沙发上。

“准确的说是找回，他是我的血脉之子。”布鲁斯道“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检查一下身体，最近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

戴安娜来到布鲁斯的身旁，将手放在布鲁斯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仔细检查着——来自天堂岛的半神并不像扎塔娜一般以魔法救世，但是仍能敏锐的觉察魔法的迹象。

很快，戴安娜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道“你很健康，布鲁斯，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我没有再你身上察觉到任何迹象，不过神奇的是你身上的旧伤旧患全都消失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扎塔娜身上。

“戴安娜都检查不出来，我不确定我可以……”虽然这么说，但扎塔娜还是来到了布鲁斯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这让布鲁斯下意识的绷紧了肌肉，不过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扎塔娜花费的时间要比戴安娜长一些，她的眉宇慢慢皱了起来，然后伸手拿起了布鲁斯的胳膊仔细的感受着。

“这……”

扎塔娜睁开眼睛，表情复杂道“我隐隐感觉到了空间的力量，但是这种感觉很微小……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是否是我的错觉。”

“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闻言，戴安娜眉宇也皱了起来，面露担忧道。

“没什么……”布鲁斯意识到自己的说辞只会让这两位女士对他的身体状况更加的上心，他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向两人透露一下亨特的特殊“是关于我的小儿子，亨特。”

“他是我们家第一位拥有特殊能力的家庭成员，我必须对他的能力慎重以待。”

这句话让两位女士意识到布鲁斯并不想将亨特的能力详细的告诉她们，两人都是布鲁斯的老熟人了，自然深知他的脾性，所以也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扎塔娜只是说道“我暂时并没有检查到你的身体中有什么异常，当然，除了那个似有似无的空间之力。”

布鲁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个孩子叫亨特？我看了报纸，他看起来年龄并不大？”气氛变得缓和而又友好起来，戴安娜和扎塔娜坐回到了沙发上，既然布鲁斯选择在这个时间约她们见面，就说明今晚他的时间并不是那么紧张，于是戴安娜便找起了话题与布鲁斯闲聊道。

“嗯，七岁，”布鲁斯点了点头，依靠在沙发上神态慵懒而又放松“我打算让他去大都会上学，他不适合哥谭的生活环境，他的妈妈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这么说，你们不打算向他透露你们家的另一个身份？”扎塔娜挑眉道。

“嗯，目前不打算……”布鲁斯叹了口气“他可比达米安他们要听话懂事得多。”

“他好像有一半的亚裔血统，他的妈妈……”

“他的母亲是日本人，一年前去世，他的母亲去世后一直都是邻居在照顾他，直到几天前他的邻居去世，哥谭的警局找到了我。”布鲁斯并不介意将这种事情说给她们，在不穿蝙蝠侠制服的时候仅仅是作为布鲁斯的他将两人视为了自己的挚友。

“日本，”扎塔娜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最近常常听到大家提及日本这个国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