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萧静过去温柔的扶起宁母,低垂着眼眸道:
“婆婆,媳妇回家去拿东西,很快就回来伺候您!”
宁母起身后便将人推开,
“滚,我们宁家不要你这样的媳妇!”
她之前还以为这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嫌贫爱富的主。
不对,不只是嫌贫爱富,还是个连亲身父母都不在意的狼心狗肺之人。
萧静没说话,走过去对着宁单也行了一礼后,才跟着萧家人回去。
这边,萧婉儿正在后厨忙活的时候,赵掌柜匆匆忙忙的进来道:
“东家,周知府的管家过来要见您,顾东家那边我已经让小林去猪肉铺喊人了。”
萧婉儿解开围裙,洗了洗手,对着许娟嘱咐了一句,“娟姐,剩下的调料你来放吧。”
许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什么时候该放什么调料。
今天周知府的管家,是来给萧婉儿他们送契书的。
“之前有些忙,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过来,还请萧东家莫怪。”
萧婉儿自然是表示,“岂敢,我们心里还一直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给知府大人惹麻烦呢?”
那周管家笑了笑,便掏出一份契书来,
“这是萧家老宅的契书。他们手里根本没有钱,我们就做主收了他们的房子,我们老爷说了,多余的钱就当是是这两年铺子赚的利润。而且,这房契我们也已经拿去衙门帮你们改过名字了,你确认一下。”
萧婉儿知道那两间铺子已经被萧静带到了宁家手里,据说后来又被赌场给收走了。
她和萧然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只要回铺子折算的钱就好。
当初,那两间铺子的掌柜等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是偏向于萧家老宅的人。
明明契书上面还是父亲的名字,但姐弟俩上门却直接被赶了出来。
那些人都是做了许久的人,若是请周知府出面要回铺子,恐怕姐弟俩以后做生意还要依仗那些人。
如今索性就直接要钱,他们自己重新买铺子就是。
接过契书,萧婉儿连连道谢:
“真是太谢谢周知府了,要不是他,我们姐弟俩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讨回公道呢?”
周管家就摆摆手,“应该的,我们老爷也常说,为人父母官自然是要为百姓办事的。”
两人正说着话,顾威也已经过来了。
中午的时候,顾威就陪着那管家等人用了顿饭,知道人家不便喝酒,他也没有强求。
走的时候,他还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过去,
“没什么意思,就是今天劳您和几位大哥为我们的事跑这几趟,我们心里很是故意不去,这是给您几位喝茶的,您别嫌少。”
周管家推拒了两次,见顾威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便笑着收下了,“行,我们也不打搅了,还要回去给大人复命。”
回去之后,周管家先是去找大管家回禀了一声,然后才被带到书房去给周知府回话。
周知府此时正在教小公子练字,见他进来,便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周管家跪下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全说了一遍,连他在客似云来吃了顿饭和收了荷包的事都没有隐瞒。
因为周知府早有叮嘱,不管顾威要干什么,让他自己见机行事就行。
周知府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您要用他吗?”这个他自然是指顾威。
等周管家离开后,刚才一直在默默写字的周小公子才抬头问道。
周知府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有胆识,也还算聪明,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他那店铺的饺子还是很不错的。”
周知府就笑道:“要是喜欢,就去吃,不过要多带些人才行,明白吗?”
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能总是呆在府里。
周小公子点点头,他自然明白的。
那边,顾威看了看契书,问道:“那宅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卖了。”
她现在只想拿钱去买心仪的院子,她对老宅没有任何的好感。
顾威就笑了,“行,我到时候帮你去找牙行!”
“哦,对了,下午我多找些人在这守着吧,估计老宅那边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威说的没错,萧家现在都快闹翻天了。
萧老大他们今天带着六百两银票回来,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哪曾想到一回家,居然发现家没有了,个个都拿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老太太就哭诉道:“还不是那个死丫头。还有没有天理呀,我们可是她的亲祖父,亲祖母呀,她居然如此狠心联合外人,搞得我们现在无家可归呀。”
早上,他们正在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萧老大他们要债回来,突然就冲进来一群人,说是受萧婉儿之托,来拿回属于他们三房的东西。
知道他们手里没钱,便直接拿走了这座宅子的契书,压着萧老太爷一起去的衙门,当场就改了户主。
萧老大闻言就“呸”了一口,狠狠道:
“我去找那个死丫头把房契拿回来,还反了她了。”
说着转头就走。
萧大太太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住,急道:“知道那贱人今天请的谁来吗?”
“不就是那个杀猪匠吗?”
“鬼的杀猪匠,是知府大人家的管家。”
这个憨货,没看连老太爷都还没说话吗?他去逞什么强?
萧老大就狐疑道:“该不会是你们被骗了吧,她上哪认识的知府大人?”
萧老太爷这会也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你媳妇说的对,的确是知府大人家的管家。”
去衙门改名字的时候,他亲眼见到那些平时他连话都搭不上的贵人,对着那管家低头哈腰的请安,所以不会错的,
他到底是低估了那个丫头。
“老大,你带着你娘他们去找个房子先住下,我去找那丫头,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萧老太太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
“老太爷,你是她祖父,我也是她祖母,我现在这样无家可归,她不能不管我。要不然,我就去衙门告她不孝。她不是还想着让那个小崽子读书科举吗?我看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那小崽子还有什么资格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