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孙三郎肯定会劝她忍一忍的。但现在,既然还指望她去找丈母娘求情,那还是继续把她供着吧。
也是怪他当初太着急了,这个女人除了出身好一点,天天除了撒娇,什么本事都没有。
他想到今天在外面听来的消息就有些后悔,没想到那个萧婉儿竟然又开了一间布庄,听说里面的布还都不便宜。
自己当初要是娶的是她,哪还需要天天想着如何在老丈人面前装孙子呀。
外面人的都说自己命好,其实命更好的是那个杀猪匠吧。
“老三家的,听到没有?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赶紧出来做饭。”外面,孙母的声音再次传来。
刘依依推了把孙三郎,“孙郎,孙郎,你想什么呢?”
“啊,没有,没有,你等着,我这就出去跟母亲说说,你就在屋里休息吧。”
刘依依拉着他的手,开心道:“孙郎,你对我真好!”
孙三郎捏了捏她的脸,“你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是不是?”
说完,便抽出手离开了。
门外,孙母沉着脸看着小儿子,嘲讽道:“怎么,你媳妇今天又是哪里不舒服?”
孙母自认自己不是个恶婆婆。
不说这个老三媳妇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老大老二的媳妇,她也从来没有故意磋磨过她们。
除了三家每天轮一次家务活,她也很少插手他们的事。
可这个老三媳妇,不仅自己不干活,还每天想让自己给她们一小家洗衣服,那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怀疑自己其实不是做婆婆的,而是她家买来的奴才。
幸亏自己的儿子还算明理,没有跟着她一起胡搅蛮缠,要不然,自己还不得被气死。
孙三郎过来笑嘻嘻道:“娘,你也知道依依以前没干过这种活,所以您多担待些。以后,以后儿子肯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孙母拍了儿子一下,怒道:
“以前没干过,现在也可以学呀。她嫁到咱们家,就应该有做人儿媳妇的自觉,要不然你两个嫂子有样学样,咱们这个家以后怎么办?”
孙三郎就笑着给他娘捶背,小声哀求道:
“娘,你也疼疼我这个离家十几年的小儿子,好不好?你们说不让我唱戏,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帮你了我什么,我就只能去求岳父一家了,所以依依那边,您就”
说着,孙三郎竖起手指,发誓道;“娘,我保证,只要我岳父帮我东山再起,我以后肯定会提携两位哥哥的,不让他们出去干苦力,好不好?”
孙母张张嘴,想说你从来就没发达过,哪来的东山再起?
而且她也不觉得,大儿子和二儿子的活有多辛苦,再辛苦能有以前当家的活累吗,而且他们两家现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多大的能力就端多大的碗,这样饭才吃的香,吃的踏实。
可她也知道,这个儿子不是在身边长大的,对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多少感情,若是说多了,只会惹人烦。
之前因为有人上门要债,这个小儿子就因为他们没钱帮忙还债的事吵了一场,孙母也不想再徒增烦恼,于是便摆摆手,“行了行了,让你媳妇在家躺着吧,我自己去干。”
哎,儿孙都是债呀!
刘依依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很是得意,文萱说的对,只要紧紧抓住男人的心,婆婆还不是要伺候她。
不过,她明天还是要去求求母亲,这样的日子还是太辛苦了,她虽然不用辛苦干活,但每天吃的穿的,却都跟个穷人似的,想想就烦的很。
杨家布庄这边,杨大郎寒着脸送走了最后一位来退货的客人,然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文萱垂了垂肩膀,一直忙到深夜,真是累死她了。
转头看了杨大郎一眼,她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这么一闹,她倒要看看,杨大郎有什么办法改变眼下这个局面?
杨大老爷见儿子颓丧的样子,便劝道:
“大郎,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咱们照常开门做生意就是,实在不行,把价格定低一些,总会有人上门的。”
杨大郎还是保持着放空的样子,不说话。
杨大太太就有些焦急,说实在话,因为钱不是自己出的,所以她虽然不开心,但真的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
“大郎,要真不行,咱们就把这店铺和库存全都抵出去,到时候换个门面就是了。”
宁州这么大,他们重新来过就是。
杨文萱看了眼自己母亲,这人总算是聪明了一会。
把这转出去,至少他们手里会落个几千两银子,对他们一家来说,其实也算好事。
杨大郎应该不会要死扛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接手?
今年刚入十二月,宁州城就下了第一场大雪。
现在萧婉儿已经已经不去店铺了,一心在家等着生产。
“萧然,看招!”这会,何况与萧然正在打雪仗。
“何况,你又搞偷袭?”萧然拍拍身上的雪,皱眉道,
那边,何况刚要叉腰大笑,就被萧然用个大雪团盖住了脸。
“呸,呸,呸,萧然,你把雪弄到我嘴里了。”
这下轮到萧然得意了,“谁让你嘴张那么大,活该!”
萧婉儿坐在屋里一边烤火,一边帮他们考板栗,听到火堆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生意,便向外喊道:“你们俩进来吧,板栗已经好了,一会在玩。”
然后就是蹬蹬蹬的脚步声,“萧姐姐,我把萧然打的落花流水,他就是缺乏运动,四肢都不协调了。”
萧婉儿将装着板栗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那就麻烦你以后对多带他出来玩,好不好?”
“当然好了。”
何况说着,对紧跟着进来的萧然道:“听到没有,以后我再喊你出来玩,别总说你有事了,这可是萧姐姐的命令。”
萧然不紧不慢的拿起一个板栗,“我听说何叔叔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明年你要是还考不进甲班,就把你所有的零花钱全部停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