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钧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声道:
“教训?怎么教训,将人弄疯,弄傻,还是直接弄死?杨大老爷跟我好好说说。”
“人家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家人的蛇蝎心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杨大老爷这辈子被人骂过“窝囊”,“废物”,还真没有人骂他是“蛇蝎心肠”呢。
他不敢跟季钧硬杠,便用手指着站在季钧后面的杨文萱,怒道:
“你这个逆女,到底跟亲家老爷污蔑了我们什么?”
杨文萱抬头看了眼父亲没说话。她是污蔑过很多人,但还真的没有污蔑他们。
她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但凡他们做事留一线,自己也不至于真的就做到这一步。
最后杨家人在季钧面前保证绝对不会对迫害杨文萱,还要同意杨文萱在外居住,并且不得以长辈的名义去打搅她的生活,才令她满意。
另一边,顾威和萧婉儿送萧然去到松山书院报道,三人在书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候在此的严子华。
一见到他们,严子华便热情的迎了上来,“萧然,顾东家,萧东家,你们来了!”
萧然很是不好意思道:“严学兄,倒麻烦你在这等我了!”
“萧然,你不知道这还是因为我跟你熟悉才抢来的活计,咱们松山书院上到先生,下到众位学子,一个个对你都好奇的很呐。”
“倒是让各位先生和学兄失望了,在下并没有三头六臂。”
严子华一愣,然后便大笑的拍了拍萧然的肩膀,“萧然,你可真是有趣!”
见到林院长后,顾威拱手道:
“以后我们家萧然就麻烦各位先生了,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提出来批评,我和他姐姐绝没有二话。”
林院长点点头,“你们放心,他既然进入我们松山学院,我们肯定会用心教导他的。”
几人说着话的时候,院子外就有不少假装路过的学生,大家都很是好奇十二岁的秀才到底长什么样。
见过院长后,顾威两人还要帮萧然帮他的包袱给提到宿舍,还是严子华帮他们领路,顺带帮他们介绍整个书院的布局,
“萧然,你看,这边是我们上课的地方,初级班课室在另一个院子。那里就是那吃饭的地方。这个三层楼的是藏书阁,里面三层全部都是书,不过进出都比较严格,而且所有的藏书都只能在里面看,不允许借出去,当然你要是愿意自己抄下来,也是允许的。”
几人来到一块空场地的时候,严子华就兴奋道:
“这个,这个是我们学习六艺的练武场,你们来的时候,应该有看过路边有个小型的养马场吧,我们的骑射用的就是他们家的马匹。不过,只有我们秀才以及举人才有这门课程。”
穿过练武场,几人终于来到宿舍。
顾威和媳妇对视一眼,这松山书院占地面积挺广的呀。
萧婉儿倒是觉得挺不错的,每天来回走个两三趟,她家小然的身体应该也会好上不少。
顾威看了眼这一个个四方院子形式的宿舍,问道:“严公子,你们这宿舍都在这吗?”
那一个院子要住多少人呀?
松山书院虽然坐落于宁州城,但是它面向的是附近几个州县的学子,只要你能通过考试,能交上束脩,人家都收,所以里面的学生是不少的。
严子华摇摇头,
“顾大哥,不是的,这是我们住的地方,每个院子有六间房,每间房住两个人,这五个院子要是住满,可以同时住满六十人。等考上举人后,就可以每人一间房了。初级班的学子宿舍在北边,他们是四人一间房。”
顾威点点头,到底是书院,一切以成绩来划分,也挺不错的。
严子华直接领着他们进了三号院子,“萧然,你的宿舍就在这里,对了,咱俩可是一个宿舍哦!”
他也是刚从那边的四人房间转到这边的二人房间,当得知他的室友是萧然的时候,还高兴了好久。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他知道萧然至少不是个多事的人,这就很好了。
还有,看他这么利落的样子,应该也是爱干净,不打呼噜的人吧。
像他之前有个室友就是属夜猫子的,白天一上课就犯困,一到晚上就来精神了。别人都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在那翻书背书,讨厌死了。
偏松山书院还有一条规定就是不论你家里是贫穷还是富裕的,一旦给你定下宿舍后,便不得更换,天知道,他前两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这次这么拼命的一定要考中秀才,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考上秀才,可以自动更换宿舍。
进去后,萧婉儿就见这这间屋子还是挺宽敞的,中间已经被隔了出来,应该是平时用来招待同窗的,左右两边用屏风一挡,其实也算是有个私密空间了。
顾威看西边的位置已经摆满了东西,便知道是严子华将靠东的位置特意留了出来。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家萧然年纪小,住西边就可以了。”
严子华摆摆手,
“顾大哥,不是这样说的,我和萧然往后就是同窗了,讲究这个干什么,再说这两边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顾威和严子华互相推让了一番,见对方却是不在意,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萧婉儿进去帮小弟整理被套之类的东西,顾威帮他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个个摆放好,萧然在整理自己书桌。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三个人用了不到两刻钟就收拾好了。
“严学长,这是我从家带的点心,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萧然拿着两包点心过来找严子华。
严子华也没客气,“行,我就收下了,下次休沐的时候,我给你带两包百香园的点心,他们家有两样点心超好吃的。”
萧然便笑道:“那还是我为严学长带吧,你喜欢的是哪两种?”
“哪能让你破费呢?”
萧然笑着摇头道:“不破费,真的不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