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荷跪着诚惶诚恐道:
“回姑娘的话,我们本来是一直跟着她的,可是昨天她被刘家人给接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我们以为她是留宿在刘家的,所以,所以”
自从刘家听了黄道婆的话,有了今天的声望后,刘家老太太就三天两头的请她过去说话,她们也已经习惯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他们去刘家接人的时候,才被告知黄道婆昨天就呆了一会便离开了。
“离开了?她难道在宁州城还认识其他人不成?你们这些天天寸步不离跟着的人到底都在干什么?”邓明秀猛拍桌子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红荷不停的磕头道。
那边,邓明秀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来到红荷的身边,凉凉道:“你们的确该死!”
不知道为什么,红荷就觉得这会仿佛有毒蛇对自己吐信子似的,瘆人的很。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因为下一刻,便有热水从天而降,“啊啊啊”
“你在敢躲一个试试!”邓明秀依旧保持着浇花的姿势,笑意吟吟道。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种毁灭的动作了。
闻言,红荷只能忍者剧痛不动,生生的受了这一壶热水。因为不听话,她会死的更快。
等到茶壶没有水后,邓明秀将茶壶往地上一扔,寒声道:
“把她拖下去,以后就不用来我身边伺候了。红叶,明天在去选个机灵点的,你要是再把这样的蠢货往我身边带,下次这壶热水就会淋在你的身上,明白吗?”
红叶垂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声音颤抖的答道:“是!”
“现在立刻去给我在物色一个道婆出来,就说是黄道婆的徒弟,这出戏必须给我唱下去。”
“奴婢明白!”
红叶退下去后,没有去物色道婆,而是左拐右拐的来到了柴房,这里住着的都是没有用的奴才,红荷从今天开始也要住在这边,等伤养好后,还要继续替姑娘卖命!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红荷正咬着毛巾,满脸大汗的在给自己上药。
红叶看着那后背的一片刺眼的红,颤抖的接过她手中的伤药,“我来!”
红荷身子一僵,还是摇摇头,自己挣扎着往后背上倒药。
这次,红叶没有再问她,而是直接夺过伤药,“小妹,你忍着点!”
一句话就让红荷落了泪。
是的,她们俩是亲姐妹,这个关系就连姑娘都不知道。
她是头年被爹娘卖的,红荷是第二年被爹娘卖的,就是这么巧,当年姐妹俩都被姑娘给选中留了下来。
自己因为性格沉稳,直接留在姑娘身边当差,妹妹则是被安排在外面做事。
她知道的姑娘的脾性,当初本来是不想让妹妹近身伺候姑娘的,但妹妹不听劝,执意要过来。
可怜妹妹自从过来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生怕妹妹会触了姑娘的眉头。
可她也只能暗中相助一下,还不能做得太明显,姑娘那样的性子,要是被发现了,她们姐妹俩肯定都活不了。
红叶帮着妹妹包扎好后,突然被红荷给抱住了,只听红荷压抑着声音哭道:“姐姐,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
这里太恐怖了,姑娘太恐怖了!
红叶眼中也是闪动着泪花,安慰道:
“好了,红荷,你先忍耐一下,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你不要担心,等你出去后,你要过的幸福,连同姐姐的那份幸福一起,知道吗?”
红荷摇摇头,“不,不,我们一起离开,一起离开,我要和姐姐一起!”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猛地被打开了,由远及近的传来邓明秀的声音,“真是好一出姐妹情深呀,听着真是感人肺腑呀!”
红叶猛地转过身,就见姑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顿时,无边的恐惧蔓延全身。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然后猛地拉着红荷磕头道: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虽然是姐妹,但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损害姑娘的事情,还请您明鉴!”
邓明秀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阴狠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要不是心虚,你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自然是因为她想和妹妹在一起,她早过来一年,知道姑娘身边从来不要有亲属关系的人。
可老天爷都让她们姐妹家相遇了,她怎么忍心拒绝老天爷的好意?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当初还不如直言相告,让妹妹去另一家,想来怎么也应该会比留在邓家当差要好吧。
邓明秀再次看向红荷,“我再问一遍,是谁杀的黄道婆?”
或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红荷毫不畏惧的讥讽道:
“姑娘,您不是自诩最聪明的吗,那您就猜一猜,谁会杀您的爱将?”
“该死!”
半个时辰后,邓家驶出一辆马车,直奔城外的乱葬岗去。
这边,萧婉儿带着食盒过来过来看望弟弟,顺便说说这两天查到的事情:
“真是不查不知道,邓明秀小小年纪居然养了差不多有五十人替她卖命。”
虽然那里面的人与真正的护卫相比还是不够看的,但是邓明秀只是一个普通商户家的姑娘,如此作为还是挺令人费解的。
而且她一直对外面展示的都是柔弱样子。
“姐,黄道婆的案子,你知道查到什么时候了吗?”萧然边吃饺子边问道。
萧婉儿摇摇头,“这个需要你姐夫过来问,不过邓明秀这事快要结束了。”
“就是之前我们以为黄道婆是刘家的人,但现在发现她最开始出入的就是邓家。现在胡知府愁的很,她死了之后,那个预言是真是假也分辨不出来了。”
萧然点点头,过了好一会,他才皱眉问道:“姐,这两天你有没有看到何况?”
萧婉儿就叹了口气,“你好像是被他哥给强制送去了书院。”
中间夹着一个邓明秀,这两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如今也有了嫌隙。
萧然皱眉,转而问起姐夫和阿善的事情。他与何况的友谊如今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