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夫人还推了推小儿子,“小郎,你赶紧给外祖母道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外祖母呢?”
吴小郎是被母亲强按着给刘老太太道歉的。
吴夫人这才笑着道:“对,这才对嘛,你外祖母可是最喜欢你的!下次不可以再惹外祖母生气了,知道吗?”
吴小郎小孩子一个,还不懂得掩饰情绪,虽然不在哭闹了,但是听到母亲的话还是撇了撇嘴,鬼的最爱自己,她根本就是最喜欢那些表兄表弟。
刘老太太见状,自然知道他口服心不服,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和一个小孩子太过计较了,只能随意挥挥手,“行了行了,让他出去玩吧!”
真是看着就心烦的慌!
彭誉对自己小舅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陌生。这熊孩子已经被他娘给惯坏了,自己只要在书院碰到他,他第一句话一定是,“姐夫,给我点钱吧!”
要是一次两次的,他不是个小气的人,肯定会给的,但是次次都这样,就很过分了,而且有几次,他怀疑对方就是专门在路口堵着他的。
刘老太太今天兴致不高,陪着女婿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要回去休息了。
这些人一用到他们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会难不成还想自己把他们当成贵客不成?
她一离开,客厅里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崔三郎过来找彭誉说话,上次两人面对刘老太太的逼迫时,同进同退,关系还可以
“听说,你今年要参加乡试是不是?”崔三郎问道。
“嗯,准备下场试试,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崔三郎笑着道:“肯定可以的。我弟弟都说,你们书院是最厉害的,每年榜上有名的也是你们书院的学子最多,你今年肯定能考中的,明年可以和我弟弟他们一起去京城赶考,大家也好有个伴。”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客套话,但是大正月的,彭誉还是很开心,“承你吉言,要是我有那个运气,一定和你弟弟一起去京城。”
崔三郎刚准备继续和彭誉拉进关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惨叫声,听声音像是刘老太太的。
屋里的人顿了一下,立马跑出去,然后就见刘老太太正捂着眼睛,一边哭一边骂道:
“谁?是谁?是哪个兔崽子干得好事?”
吴雪和关太太连忙跑上前关心道:“您怎么啦,是谁砸到眼睛了吗?”
落后的一步的刘三太太恨恨的瞪了前面的两人,竟然敢抢她的活,真是没有一点眼力见。
刘老太太现在很难受,“问什么问,还不赶紧去请大夫,你们是想疼死我吗?”
“快,快去把王大夫请过来。”
这下,刘三太太觉得自己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两个马屁精,跑得再快有什么用?还能在他们刘家使唤动下人不成?
只有吴先生和吴夫人听说老太太是被石子砸到了眼睛的时候,身子猛地一僵,不会是自家的小郎吧。
吴夫人跺了跺脚,到底是借着肚子疼退了下去,这一幕刚搞被抬头的关太太注意道了。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姐姐从小到大都在和她争母亲的宠爱,当然她一直都是手下败将而已。
今天这么好献殷勤的机会,她怎么不进反退?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关太太想些其他的了,因为刘老太太疼的更厉害了,甚至眼睛里开始流血。
很快,王大夫被刘家的下人给拽来了,刘老太太的手一放下,大家都吓了一跳,这,这,这眼睛还能治好吗?
王大夫也很是惊讶,“老太太,您这是被石子给伤到的?”
说到这里,刘老太太就恨得牙根痒痒,“是,我想在这院子里透透气,谁知正在赏腊梅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扔过来一颗石子,要是让我发现,我一定活剥了他。”
吴先生闻言身子一僵,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也就是听听而已,但这话出自刘老太太的口,最后就算不被活剥,那个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现在吴先生只能在心里祈祷一定不是自己儿子,一定不是自己儿子干得!
王大夫现在帮着将眼睛里面的脏物给清理干净后,刘老太太已经快等不及了,“王大夫,你先给我开一些止疼药,我疼的都快受不了了。”
王大夫解释道:“老太太,真的不能用止疼药,您这是眼睛,我要随时问您感受,要不然我不敢给您清理。”
刘老太太只能一边哀嚎,一边咬牙坚持下来,期间她在心里已经酝酿了上百种惩罚罪魁祸首方法。保证每一种都会让对方终身难忘的。
期间刘老太太疼晕过去一次,王大夫只能暂停下来,关太太便道:“大夫,您能不能趁这个机会给我娘治疗呀。”这想想都疼,怨不得她这个向来坚强的母亲都能疼晕死过去。
王大夫还是摇摇头,要是病人这会没有任何知觉,回头眼睛的问题可能就会赖在自己身上,他才不干这样的事呢?
后来是王大夫将老太太给扎醒的,今天初二,他妻子虽然不用会娘家,但是他去年刚出嫁的女儿今天是一定回来的,他也想早点回去陪陪女儿和女婿。
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反正这只眼睛凭自己的医术是救不好了。
当然,他估计,现在宁州城应该没有能治好她眼睛的大夫。
最后,王大夫帮她包扎好后,便斟酌着道:“老太太,您这只眼睛可能”
刘老太太心里一沉,“王大夫,你直接说,我这只眼睛怎么了?”
“在下学艺不精,但是老太太要是能请来医术更好的大夫,说不定还有复明的可能!”
“复命?你是说我的这只眼睛瞎了!”
不光是刘老太太,就是刘家众人也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吴先生后背都出了一声冷汗。
凭老太太的心狠手辣的,这事要真是自家小郎干得,那还真的有可能会被剥了一层皮!
刘老太太一直接受不了这件事,直到请了十多个大夫过来,她才不得已接受大夫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