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来了京城,可走动的人家就更少了,除了颜家,陆家两家,他们还认识的也就是朱师傅家了。
萧然是初二去颜家拜年的时候,从赵榕口中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原来昨天,也就是正月初一晚上,皇上在明光殿宴请各位重臣和宗室。庆王爷带着嫡女徐环瑶一起参加,他是想带王侧妃的,但是这种场合,王侧妃身份不够。
本来大正月的,不管是徐令安还是众位大臣,大家都本着好好过节的原则,除了互相恭维外,其他话题也都是轻松愉快的,那些可能会引起不愉快的话题,大家都有默契的准备放在正月十五后再提。
可谁知道宗室有位郡王爷趁着酒劲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对,还是谏言希望皇上早点立后,给他们大锦朝选择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后,母仪天下。
坐在上首的徐令安瞥了他一眼,这货的儿子不就是因为打断一位普通百姓的大腿,刚被他关进宗人府三个月吗,这会应该还没放出来吧?
原本徐令安不想搭理他,毕竟是新年第一天,他也想完美度过,给这一年开个好头。
可是那位郡王爷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人胆,还是本身就心存怨气,居然想让皇上当场就答应开春一定会立后,否则就是不孝,就是有愧于他们老徐家,就差没有明说,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合格了。
徐令安心道:既然你们想找不痛快,他难道还怕了吗?
于是徐令安开始历数宗室的那些败家子,别看他天天政务繁忙,但是知道的还真不多。
比如谁家的小子把小姨子睡了,比如谁家的儿子不孝,拿着老爹的棺材本去赌博的,甚至谁家的闺女因为嫁妆和父母闹的不可开交,他都知道的一清二。
你们都不怕在那些大臣们面前丢脸,那他还遮掩什么。
别看这些人都是出身徐家,带着皇室血脉,但是普通人家会有份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们家也都有。
有的血脉远的宗室,日子过的比不上一般大臣家的,也比比皆是。
所以,论不孝,论有愧于祖宗,他敢拿福公公的项上人头发誓,他徐令安绝对排不到前十。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也就过去了,皇上已经该处罚的处罚,训斥的训斥,当然该降爵的也都降爵了,宗室那边也老实多了,可偏偏那晚喝多的不止那一个郡王。
庆王爷这边也喝了不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先是打了一个酒嗝,然后红着一张脸道:
“皇上,你这就不对了,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训斥他们呢,我们大锦朝可是礼仪之邦!”
庆王爷最近是真的很憋屈,因为被赵榕下了脸面的事,他是越想越气不过,觉得要不是因为皇上平时对他们这些宗室太过苛刻,对那些大臣太过重视,怎么会纵的那帮人不把他们徐家人放在眼里。
他们身上可都是流着太祖的血脉,他亲爹可也是皇上,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年纪小,被先帝这一脉抢了龙椅,今天谁训斥谁还不一定呢?
他们这一脉不过是因为命好罢了,狂什么狂?
闻言,徐令安就笑了,看来老天爷也想让他帮小然一把,刚才他还在想怎么把这场火引到他身上,没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那庆王爷是该好好给我们讲讲礼和德。”
徐令安一句话完败庆王爷,庆王爷顿时一张脸顿时就黑了。
大家都好笑的看着他,毕竟这位的女儿可是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被未婚夫当场抓个正着。所以应该是最没有资格讲礼和德这两个字的。
坐在女眷堆中的徐环瑶立马感受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恨恨的攥紧了拳。
他这个爹自从几年前躲开了夺嫡之争,就自觉他是个聪明人了,实际上蠢得跟头猪似的。
那边,易夫人也是被人看的火大,这个庆王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看到皇上都已经生气了吗?居然还不怕死的站起来。
这就是和宗室结亲的不好之处,虽然都是皇家血脉,听着高贵,但是也被皇上堤防着,时不时的拽出来敲打敲打。
徐令安当场没有说什么,但是宴会一结束,大家就得到了消息,庆王爷被圣意训斥,并且罚奉半年,徐环瑶的郡主称号也被剥夺了。
赵榕说完瞥了眼萧然,“如今他们自己自作自受,倒是省了你不少功夫。”
萧然笑道:“也是皇恩浩荡!”
赵榕看不得他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于是问道:“对了,你院子买好了吗?”
见萧然看过来,赵榕得意道: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萧妹夫,我告诉你,我赵榕要是想盯着一个人,我能连他一天吃的什么,放了几个屁,撒了几泡尿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所以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萧然震惊了,“大舅兄,原来你对人家这些事感兴趣呀,你这口味真是与众不同呀。”
赵榕:……
“这是打比方,打比方,这是为了说明我厉害!”赵榕不相信他一个状元会听不懂话外音。
萧然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的确是挺厉害的,连人家那些事你都好奇的要派人去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完,萧然便站起身,“大舅兄,你家小厮过来了,恐怕也是为了跟你汇报某些人的……我就不打搅你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榕:
走完这几家,除了顾威还要去皇宫站岗,萧婉儿他们便彻底清闲下来了,每天在家带着几个孩子玩耍,倒也挺自得的。
嗯,萧然在清闲几天,便要开始正式与翰林院报道了,从此正式步入官场。
这天,吴桐做东,邀请之前交情还不错的同科出来聚聚,本来年前他就准备办个诗会的,但不是出了易星辰和徐环瑶那件事吗,加上状元楼也被赵榕给砸了,所以,那次的诗会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