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太恨恨道:“去年年底的时候,那王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找当家的,说是他自己现在很忙,让当家的给他帮个忙。刚好那天当家的休息,所以没有多想便跟着过去了。”
那会,就是卫太太自己都没有多想,毕竟王术这几个月看着确实是在变好,所以她也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便让当家的跟他过去了。
然而,那天晚上,她带着孩子在家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丈夫回来,本来她还以为是王术那边事情多,给绊住脚了,谁知道她刚准备睡下,就有官差过来敲门,说是她相公参与了拐卖小孩的勾当,现在要来家里收集证据。
萧婉儿皱眉,“拐卖孩子?”
卫太太连忙摇头,
“萧东家,您是知道的,他那个人除了在王家的事情上糊涂,在其他事情上一点也不糊涂,他真的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这都是王术那个混蛋陷害的。”
在官差来的第二天,她就去牢里看望了丈夫,丈夫说那天王术把他叫过去说是帮他交接一批货物,丈夫不明就里的就跟着他们把“货物”给送出城外,结果刚到地方,来收货的人还没有出现,他们就被官差给包围了。
其他人很有经验的四处窜逃,只有他当时是懵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一起的三个人,只要他被抓了起来。
当时箱子一打来,里面赫然就是五个六七岁的孩子,不过人已经被迷晕了,所以才没有发生任何动静来。
她当时都气昏了,直接跑到王家,要找王术问个清楚明白,当家的对他还不够好吗,他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好好过日子。
谁知她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原来王家早已经搬家了,不光是她,就是当家的也不知道王家的新地址。
就是在牢里,她都忍不住哭诉道:
“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对待的前东家,人家是一早就在防着你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他们来往,不要跟他们来往,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还能怎么办呀?”
要是找不到王术出来说清楚,当家的就只有被判刑一个结果了,他当时在现场,再加上家里王术给了近五十两银子也被搜出来了,那些官老爷根本就不相信他是不知情的。
“卫掌柜真的不知情?”
卫太太咬咬牙,直接举手发誓道:“萧东家,请您相信我,要是我们当家的真的知情的话,就让我的几个孩子将来,将来不得善终。”
“那卫太太这次过来是想”
“我们不敢贪心,我也没想着他这次能全身而退,毕竟他是被当场抓住的,我们只希望府尹大人能相信当家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就行。”到时候判个几年能出来就行。
可衙门那边,现在完全就是把当家的当做主犯来审问,不说就用刑,当家的现在已经被打的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她是希望萧东家能让萧大人给府尹大人那边打个招呼,别再继续用刑了就好。
当家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样打下去,也不用判刑了,她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萧婉儿沉吟片刻,直接拒绝道:
“卫太太,不好意思,这个忙我们不能帮。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将心比心,我根本就不敢想象我的孩子要是被那群魔鬼给抓走,一辈子见到人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自己这样的想法,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肯定比我更痛苦,所以我不会出手帮你们当家的减轻刑罚。”
卫太太急了,“萧东家,可是我当家的真的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卫太太,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王术找他帮忙把孩子运出城,肯定是他们自己不方便,或者是衙门在着重盯着他们,所以他利用卫掌柜的良家子身份。卫掌柜又不是三岁孩子,他就算不知道箱子里是五个孩子,但肯定也能想到事情不简单。”
“这个时候他哪怕不向衙门告发,自己亲眼看一看对方口中所谓的“货物”,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事情要是在这个时候结束,她才相信卫掌柜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可没有,他是等着衙门的人到了后,才口口声声自己是不知情的。
所以,她猜测大概卫掌柜多少知道点,但他心里记挂着王家当年对他的恩情,所以才忍者没有说出来。
你要报恩,你就自己去给王家当牛做马就好了,可凭什么拿别人的孩子来报恩,别人又不欠他的。
这次是被衙门给发现了,可要是衙门没有发现,那五个孩子被买家给带走了,从此,天高水远的,任凭那些孩子的家长再有能力,也很难再将孩子给找回来了。
不光是他们的一生要被改变,他们身后的五个家庭该承受多么大的伤痛。
这背后的牵扯的种种,根本就不是卫太太一句轻飘飘的不知情能够推卸掉的。
她之前就发现,只有没有他那个前东家的时候,卫掌柜就是个正常人,可只要一提起王家的事,他简直恨不得所有人跟他一起供着王家,好像如此才能显现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似的。
因此,她当时人都还没有找好,就直接将他给辞掉了。
“卫太太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回去求你丈夫,大锦朝律令是有将功折罪一说的,他要是愿意开口,帮助衙门找回更多的孩子,才是他减轻刑罚的办法。”
卫太太有些茫然,喃喃道:“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其他的不知道,王术在哪,或者说是王家人在哪,他能不知道吗,就凭着他对王家的那份‘忠心’,王家就算是搬家了,也会告诉他的。”
“卫太太,你相公对王家的上心程度,不用我说了吧。”现在八成是知道事情不好,便帮王术瞒下了。
卫太太是失魂落魄离开顾家的,一出来她就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出来,最近她是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闹的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当家的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